“瞧你这孩子,靖安侯和小侯爷既然会来你也不跟伯父伯母说,要不是过来,伯母都要冤枉你这孩子了。”
魏舒秦态度转变的极快。
她擅长把所有的错推卸别人身上,这一句话也成功的把错安给了沈婉华。
她这话的意思是沈婉华没有说清楚,要是沈婉华一开始就说清,她和沈健标也不至于这样做。
沈婉凝似乎已经料到了魏舒秦会这样,她笑了笑,“可是我方才提醒过伯父伯母,伯母说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这鞭子落在姐姐身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响起,让所有人都回忆起了方才的事情。
这么一回想,魏舒秦果真是说过这句话的。
她说,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她和沈健标教训沈婉华。
方才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这句话透漏出了很多信息。
就好像沈健标和魏舒秦根本不是因为生气沈婉华没做好当儿媳的本职,而是因为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去教训沈婉华。
沈江民夫妇不在京,魏舒秦和沈健标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很疼爱侄女的样子,不管什么事都以侄女为首。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心疼侄女,也不会公然的在他们面前借着由头去教训。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而这对夫妻恨不得把这事情弄大。
大家都不是傻子,沈婉凝知道自己稍微提醒一句就能让大家反应过来这里面的事。
魏舒秦最喜伪装,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好的模样,时间一长不管她说什么别人都会顺着她的思绪想下去,也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冷静下来思考,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漏洞的。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似是想起了之前落水的事情,如果不是魏舒秦一见到她们这些贵妇说沈婉凝喜爱瑾王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周以浩要比众人都要清醒,他只觉这个沈婉凝真不是他想象中的单纯。
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众人开始怀疑着魏舒秦。
他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她细长的手指拿着茶盖揭着茶水上面的茶叶,一举一动十分淡然闲适,那张红唇勾着淡淡的笑意。
那笑意若即若离,就像鲜艳的花骤然一现,然就再也没有出现。
他听小皇叔说过沈婉凝这女子不同常人,他从前只觉谬赞,现在看来,这个女子真要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见众人的眼神都变了,魏舒秦干脆抹起了泪,“你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说话,小叔子和弟妹不在,这些年我对待你就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地良心啊!”
崔彦涛之妻站了出来,她心疼的安抚着魏舒秦,又不忘愤愤的指责道:“是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伯母,这些年她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你,要是没有你伯母,你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她这话就是在暗指沈江民夫妇不负责的把幼女放在了府里,要是没有魏舒秦这个伯母,她怕是就要成了一个没人要没人管的乞丐。
真不愧与魏舒秦“情同姐妹”,魏舒秦那点招数还是被她学了干净。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是以前的沈婉凝,听了这句话只怕是对这个伯母感恩戴德,而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心生怨恨。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还会像以前被人三言两句就轻易蒙蔽。
不过众人见魏舒秦哭的那样伤怀,众人也不免生起了恻隐之心。
“我早已把你们两个姐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希望你们能比佳玉过的更好,靖安侯家大业大,我只盼着婉华能过好,今日一见你没带来姑爷,我着急才那样。”
魏舒秦哭的更伤心了,她的肩膀哭的一颤一颤,惹得沈健标心疼不已,忙上前去关怀。
不得不说到什么时候魏舒秦演的戏都可称的上精致。
她这样一抹泪,众人都忘了方才的事情。
靖安侯心直,见沈健标魏舒秦这样伤心,他也就不再追究,“罢了罢了,你伯母苦心一片,也是为了你好,好在没受什么伤,此事便这样吧。”
靖安侯都这样开口,沈婉凝和沈婉华再继续下去那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到时候本来是魏舒秦的错也会成为是她们两个小辈为难长辈。
沈婉华不甘心,更多的是气愤魏舒秦这样演戏。
可是她再生气也知道不能当众爆发,又担心妹妹会在沈府受到报复,只能先忍了下来。
此事便也先打住,魏舒秦让下人快速收拾了一下,众人坐回了凳子上。
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尽,气氛慢慢好了起来,毕竟靖安侯也在,众人自然是能奉承就奉承。
沈婉华想挨着妹妹坐,可刚要去就被一只手拉住。
周以浩表情生冷,“你是我的妻,你这时离开是想让外人猜测你我关系不合吗?”
被这样一提醒,沈婉华立即想起了刚刚的事,她只能坐下来。
沈婉凝找了位置坐下,她抬头时正好迎上了那道浑浊的目光。
亲和王举着酒,嘴角的笑意很是张狂,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姿态。
不远处的魏舒秦也是这般模样。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吗?
呵!
沈婉凝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视线。
事情还没完,怎么能轻易定局?
过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她目光扫过远处,靖安侯如坐针毡。
靖安侯本来是不来的,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今早出房门时在门口捡到一封信。
那封信上告诉他,他所寻找的儿子此时在沈府。
面对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是不该信的,可寻找儿子这么久,他不愿放弃一丝希望,所有才来到了沈府。
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沈府内院的方向,心里很是不安。
更是疑惑,他疑惑那封信的出现,不安是既怕儿子在这,又怕儿子不在。
梁婷看出了他的心思,想着那封信,她要比靖安侯更要不安。
左思右想应该不可能,沈府怎么会私藏着周以辰,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风声。
可是如果是假的,怎么那封信上无缘无故的就写着人在这里?
虽然害怕,她还是笑着说道:“老爷您真是多心了,辰儿怎么可能会在沈府,辰儿与沈府没什么交集,一定是哪个无聊之人戏耍于您,就算在,沈府的人怎么可能没跟您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