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4章 被抓(1 / 1)叶观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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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成自然会意,他见这少年吃了自己一拳居然悠然无事,便有意用上这朱焰门的朱焰。

罗安素哪里知道什么朱焰门哪,当下听了也毫不在意。

心里只是想,为什么我刚才被他重重打了一拳,明明受了伤,却似乎没事,内力还有些恢复了呢,他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甚是关键,如果自己想透了,不仅自己武功上的见识又会进一步,说不定今天这困局也可迎刃而解。

他冥思苦想,见孔令成已来到身前,登时全神应对,他虽然隐隐觉得是刚才孔令成的那一拳帮自己的内力有了些恢复,但此时说什么也不敢让他再这么来上一拳。

那孔令成虽然打定主意用本门奇术,但见少年中了自己一拳却浑若无事,终究有些不服,心想:不知这少年有什么怪异功夫,故老相传,武林中原有一门诡异功夫专吸人内力,但与这少年的功夫似乎又不像,是了,我不打他的身体,却用重手震折他的四肢,那便成了。

心下计议已定,左手呼的一拳,击向罗安素的左肩,罗安素不敢怠慢,也不打算施展轻功了,他知道自己就算用青松步法也未必能避开,见孔令成一拳击来,侧身避过。

但看孔令成早已料到罗安素有这一避,左手变拳为爪,回扣罗安素咽喉,右手从自己胸腹间穿出,擒拿罗安素右臂。

罗安素见他来势凌厉,呼呼带风,知道他已用上了十成的内力,不敢硬格,身子一转,已在孔令成的身后,他这两招凌厉的杀手登时落空。

孔令成咦了一声,径不回头,右腿扫出,直攻罗安素下盘。

罗安素也是暗吃了一惊:这人看起来像头蛮牛,没想到身手却甚是灵活。

罗安素脚步一错,退后半步,又轻松避过。

孔令成借机迅速回身,双拳直击罗安素胸口,但甫到中途,双拳变掌一招双风贯耳,击向了罗安素的太阳穴,他这一下身法诡异,变招迅速,众人都是轰然一声好。

罗安素也是暗暗佩服,想不到他外表威猛,居然以小巧轻身功夫见长,并非一味的蛮力。

当下双脚一错,身形翩然,头一侧,堪堪从他的掌底闪进。

这一招双风贯耳,原是孔令成的得意之作,一招之后,埋下了十三手的厉害后招,但没想到罗安素轻轻松松便即躲过。

孔令成其实已是朱焰门的一流高手了,一身外家横练功夫,纵横江南无人能敌,加上有朱焰门的独门绝技,二十多年来,从未输过。

但在三十五岁那一年,他在韶州府遇上了一个敌人,敌人使一根长鞭,自然不怕他的朱焰,又身手灵巧,婉转腾挪,孔令成近身不得。孔令成虽然一身外家功夫,那长鞭也不能伤他,但他始终不能进那人身前五尺之地,因此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那人恨他朱焰门的朱焰歹毒,直打得他浑身鞭痕,方才罢手而去,这一事被他引为毕生奇耻大辱,后来孔令成把旁观知道这件事的三个人杀了之后,苦练燕青十三式、悠然掌等以奇巧见长的功夫,居然颇有所成。

因此他虽然排名最末,却实是青龙教五大护教长老中首屈一指的高手,只是由于年轻才不得不屈居第五。

罗安素与孔令成又拆了五十多招,旁观众人只看得矫舌难下,先前只见这个少年一招便被孔令成打出几丈远,想来功夫不过如此,但此时他却与孔令成拳来腿往,打了一盏茶的功夫,丝毫不露败相。

这少年的武功倒也不是如何的高明,攻招甚少而守招甚多,但他的身法却实在是精妙,翩翩然飘飘乎就好像跳舞一般,明明是孔令成追着他打,但他仓皇而逃间却好像是他在戏耍孔令成一般。

人群中有见识不高的教众不免为孔令成担心:虽然孔长老有朱焰足以自保,但这个少年的武功看起来似乎比孔长老要高出太多啊。

韩杜看着场中情势,暗暗心焦:今日好不容易才攻入素水门的老巢,哪知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这少年倒也罢了,关键是罗安素,不知刚才那一声惊呼是不是他?

想到罗安素,韩杜心中忽然一凛:“罗安素来素水门干什么?”刚才被和婆婆忽然这么一叫,韩杜这时才回过神来,实在是青龙教上下被罗安素搅得惊惧不已,不然他早该想到了。

韩杜暗暗心惊:罗安素在找青龙教的逍遥玉佩,素水门也是来找青龙教的逍遥玉佩,莫非他们两家是一伙,又或是罗安素也来了抢素水门的玉佩?是了,三块玉佩非得合在一起才有用,罗安素若不是来抢,便是来保了。

想通此节,韩杜心下又惊又怒,一个素水门已不容易对付,倘若加上罗安素那更加不好对付了,就算他们不是一伙,玉佩让罗安素抢去了,那罗安素的胜算又多了一分,青龙教的胜算可就少了一分了。

这时那屋中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罗安素也不再出声,莫非他已得了玉佩走了,想到自己辛苦半日却极有可能是给他人做了嫁衣,韩杜心中怒气勃发,看着那黑沉沉的树冠脸色极是阴沉。

这时他身后的寒水长老铁慕春在他身后不自禁的低声自语:“华玉峰、华玉峰,他……他就是罗安素!”语气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韩杜听了,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他担心逍遥玉佩被罗安素半路顺手牵羊给拿了去,一口气正没地方出,不由回头沉声道:“铁长老。”

那铁长老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场中,根本没听见韩杜在叫他。

韩杜哼了一声,这铁长老是个五十来岁的矮老头儿,是教中的老功臣了,又与教主的关系极好,韩杜不好拿他怎么样,见其他几位长老也是失魂落魄的紧盯着场中的角斗,便自去吩咐手下教众。

手下教众得令而去,韩杜看了看院中,只见孔令成与那少年打得正酣,孔令成招招进攻,出手固是精妙,但每每那少年都能从千钧一发间避过,身形巧妙远胜于孔令成,更难得的是,他身形优美,宛若惊鸿,只看得众人忍不住便要为他喝彩。

韩杜心中暗骂:这个孔令成一个莽汉,我叫他用朱焰门的朱焰结果了那少年,怎么还越打越起劲了。

孔令成此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又何尝不知韩杜的用意,但他在与罗安素拆到十多招的时候便已看出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与华玉峰有莫大的关联。

孔令成于三十五岁上又拜师学艺,完全放弃自己以前练的外家霸道功夫,改练以小巧见长的悠然掌,他的这位师父曾对他言道:“这悠然掌虽然厉害,可惜却是套残缺掌法。全套一百零八路,只留下了七十二路,据说当世只有一人懂得全套,这人便是华玉峰。”他练了这掌法之后只觉其中似乎奥秘无穷,又有许多难以索解之处,不由心痒难挠。

但可惜华玉峰被青龙教围逼坠崖而亡,他练这套掌法却是在华玉峰死了一年之后,从此世上再无一人能解他心中之痒了,孔令成每每练这套掌法,都忍不住要嗟叹一番。

后来听说罗安素又出现在江湖,孔令成心中不禁又起了希望,但罗安素行踪诡秘,无人得见,就算见了,罗安素又怎能教自己这套掌法呢。

孔令成七年前与华玉峰交过手,自然知道华玉峰的武功路数,他一见这少年的武功,登时便想起了华玉峰,想起了那套悠然掌。

孔令成此时转了许多念头:如若擒住了这少年,他未必会落在自己手里,韩杜等不是将这少年杀了,便是逼问他素水门的事项,自己可没机会学他的悠然掌了。

何况就算要擒,现在这少年越发滑溜,不下重手,只怕难以擒住,可万一一个重手打死了这少年,那就糟糕了,孔令成自恃武功了得,又兼心狠手辣,身上从来不带朱焰的解药。

此时若然要对这少年使上朱焰,他自然是必败无疑,但没有解药,只怕也性命难保,伤了这少年一命倒不在话下,可自己的悠然掌也不知何年何月能练得全了,当下只想逼得这少年使出这悠然掌来,然后在一旁观看。

罗安素见这汉子出招虽然狠辣无比,却少有凌厉之风,心中暗暗奇怪:他为何突然手下留情了,莫非真的怕了罗安素的名头,万幸他不下杀手,自己便能多撑一阵了,罗安素此时只剩三成功力,实在不是这孔令成的对手。

孔令成见这少年奇招怪招层出不穷,一百来个回合居然没有一招相似的,又喜又急,果然这少年的武功依稀便是当年华玉峰的路数,只是要逼得他招穷而使悠然掌的话,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

孔令成心中交战,心想自己身为烈火长老,平素于教中颇有威严,这可并非众人折服于自己的为人,而是因为武功高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久久不能击败这少年,只怕众人之后会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他偷眼望去,果见院中众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二人相斗,有的欢喜赞叹,有的目瞪口呆,但众人的眼光都是瞧向这少年的多而瞧向自己的少,又见韩杜也是满脸怒容,他可是教主的爱子,未来的教主就是他了,心中一凛,想要下重手,却终究是不舍得自己的悠然掌法,只想慢慢等这少年内力不济,才来擒他,但心下却又希望这少年能就此打下去,使出了悠然掌,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时旁边有教众来向韩杜报告:四周都已围死,躲在屋中的人绝不可能出得去除了这棵大樟树,大家四处都搜过了,也没发现有人。

韩杜松了口气,又向孔令成望了一眼,心道:“这个烈火长老,那少年一出来我就叫他上前一拳结果了他,免得横生枝节,但这莽汉不知今天撞了什么邪,居然屡屡手下留情,哼,我若再让别人上前帮忙又难免得罪了他,这家伙虽然有些不是,但武功还是高的。”

这时旁边早有四个教众拿来两支水枪,嗤的一声响,一道细细的水柱射向那大樟树。

那水柱似乎黏性极好,射上去居然没有滴下来,原来却是火油。

旁边紧接着一个教众点燃了一支火箭,嗖的射向那樟树树冠,登时轰地一声,樟树登时着了起来。

韩杜嘴角微翘,心中暗暗得意:看你还往哪里躲?

其时正值五更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这大樟树呼呼大烧,登时整个山坳都是大亮。

在树枝被烧得噼啪声中,罗安素已与孔令成堪堪斗了两百多招。

只是他虽然招式不减精妙,但毕竟大耗内力之后,又受了伤,全仗着自己所学诡奇繁复,才不致落败,此时久斗之下,已然气喘吁吁,脚下也很有些虚浮了,但见熊熊烈火下,韩杜和其他几个长老向屋中走去,心中大急,刚要去拦,右臂一紧,已被孔令成拿住。

那孔令成一得手,指如风行,随手点了罗安素胸背,上臂,大腿十数处穴道。

罗安素通得一声,摔在地上。

孔令成抓住了这少年,心下极是高兴,他虽然已经见这少年将全套的悠然掌法打过了一遍,但其精妙之处,显然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如今抓住了这少年,还怕那套残缺的掌法没有着落么?

罗安素倒在地上,见韩杜等人走进屋中,心中大急,一时倒顾不得自己已被青龙教的人抓住了,想也没想就大声叫道:“你们要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韩杜闻言一愣,回头见他已被孔令成制住,停也没停就进了屋。

罗安素见韩杜等人径自进了屋中,心中忽觉有些绝望,心想:若是华前辈在此,绝不致像我这般无法可施,他就算武功再不济,也绝不会被敌人擒住。

见韩杜他们已进了屋中,心里只盼素水门机关机巧,或者能藉此躲上一阵,但心中知道这个念头实在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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