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5章 女子(1 / 1)叶观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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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想,青龙教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攻打素水门呢?这韩杜口口声声叫的是水师叔,那么他的师父难道是水中君前辈的师兄或者是师姐?怎么华玉峰前辈没跟自己说过,唉,华前辈又和自己说过什么呢,他与青龙教之间的过节,自己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华前辈时而说世人冤枉了他,时而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时而又说木秀于林……。

总而言之,这其中似乎牵扯着一件什么重要物事,但自己一叫之下,韩杜居然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了,难道是寻仇,那可糟了……

罗安素正胡思乱想,却听得韩杜在屋里大声骂道:“他妈的,这次居然又让她们给逃了。”罗安素听了心中一喜:她们真的走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耳听韩杜又在大骂:“人呢,人呢,你们不是说围得像铁桶一般,她插翅也难飞吗?”这句话自然是对他属下说的。

罗安素听说玉蝶等人已经走了,大是放心,他此时已被两名青龙教教众挟着站在一旁。罗安素看着那樟树冠上的火慢慢熄灭,不时的有烧毁的枝屑掉下来,好像流星一样。心中又是高兴,却又有些失望:她们走了吗,我以后还能见到她们吗?

只听得脚步咚咚响,韩杜怒气冲冲的如一阵风般走到他身前,但罗安素却依然看着那些残枝怔怔出神。

只听得孔令成慌道:“公子不……不可。”

韩杜怒道:“为何不可,你认识他吗?”

孔令成嗫嚅道:“不,不认识。”

“那你让开!”

罗安素回过头来,只见韩杜站在自己面前,提起了手作势欲劈,不由微微一笑道:“你想杀了我吗,你不想找素水门了么?”

韩杜一怔,问道:“你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罗安素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韩杜目光中怒色大盛,他本也不是真的想要杀罗安素,但此刻听罗安素如此说法,登时便要下手。

只是这番费了如此多的功夫,居然还是让素水门的人给逃了,眼下素水门的人不知去向,唯有着落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才能找到那枚玉佩,这一点韩杜如何不知,当下强自忍耐,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东西吗?”

罗安素嘿嘿一笑,闭目不答,他不是不想答,实在是不知道。

这时寒水长老铁慕春赶紧道:“公子,我看这个少年定与华玉峰有极大的渊源,我们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罗安素,不如着落在他身上……”孔令成赶紧道:“对,对,很是,铁长老说得很是。我一开始便就觉得这少年的武功有些相识,只是一时拿不准,没想到铁长老慧眼,一下便看了出来。”

韩杜哼了一声不说话。

罗安素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自己下山几个月来一直无事,不料今天一天之内,救人受伤,再救人再受伤,最后竟然让人给生生擒住了,唉,华前辈天纵奇才,只怕也不会想到他的弟子如此脓包。

这时铁慕春道:“嘿,你这小子笑什么?”

罗安素看了看他并不理会,心下只是想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自己又如何才能脱困。

韩杜道:“铁长老,你问问他,素水门到哪里去了。”说着使了个眼色走开了,韩杜自恃身份,这种事自然不用自己动手。

孔令成大吃一惊,忙抓住了铁慕春的手小声道:“铁,铁大哥,你可手下留情。”

罗安素见了他们的神色有些奇怪,略一想,不由一惊:糟了,韩杜一定是让这老头儿来逼问我,不知他有什么厉害手段,但这汉子为什么要回护我呢,难道他是华前辈的故交。

向孔令成看去,见他神色恳切倒不像是两相做作。

铁长老嘿嘿一笑,道:“怎么,你识得这小子吗?”拿眼斜睨着孔令成。

这孔令成平日里甚是倨傲,因为自己的武功比其他几位长老为高,但在教中的地位却是五大长老之末,颇有些牢骚言语,不觉便把其他四位长老给得罪了。

铁慕春早已看出孔令成对这少年手下容情,孔令成心狠手辣,能对人手下留情,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这少年的武功与华玉峰的武功很是相似,铁慕春自是早已看出,华玉峰七年前坠崖而亡,留下许多谜团,说不定便着落在这少年身上,就算不能打探华玉峰的情况,能抓住一个孔令成的痛脚,也是不错。

他五人相互钩心斗角已久,孔令成如何能看不出铁慕春的心思,这铁慕春的蚀骨销魂水十分厉害,等他问出了素水门的下落,这少年已半死不活,还有命来教自己悠然掌吗,再说这件事十分机密,若是让人知道了自己引为傍身神技的悠然掌居然是不全的,那后果可大是不妙。

但铁慕春是奉了韩公子之命而行事,自己也不好阻拦,只盼这少年痛痛快快的说出素水门的下落。

他二人心念斗转,孔令成也是一笑道:“怎么会呢,不过我们既要找素水门的逍遥玉佩,也要找华玉峰的玉佩,这少年与华玉峰定然颇有些关联,倒不可伤了他。”

铁慕春哈哈一笑道:“那还不容易,搜搜他不就知道了吗。”说着伸手去罗安素怀里摸,孔令成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用劳烦铁大哥,让小弟来吧。”说着右手已伸进了罗安素怀中,铁慕春嘿嘿冷笑。

孔令成把罗安素怀中的东西全掏了出来。

罗安素见孔令成来掏自己怀中的东西,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那块玉佩刚才给了玉蝶,不然这下可让他们搜去了。

罗安素怀中只是几两碎银子,一个火折子。

孔令成全丢在地上,然后在罗安素肚皮上拍了拍道:“没了,就这些。”铁慕春一笑道:“孔长老很是细心哪,你是怕我暗害这个少年么。”

孔令成干笑道:“哪里,哪里。”

铁慕春转向罗安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安素心想:不如先和他们虚与委蛇,再思脱身之策,反正自己正有许多事不明白,没准能在他们这里探听到些端倪。

当下便道:“我叫洛城。”罗安素的名头,早已响彻江湖,虽然不是由自己闯出来的,但毕竟带上了华前辈,此刻自己失手被擒,也就不要给这名字抹黑了。

孔令成点点头,罗安素如此乖觉听话,铁慕春便不好对他下手了。

铁慕春又问道:“你师父是谁?”罗安素道:“哼,你明知故问。”孔令成心中突的一跳,眼望着罗安素,只盼他说出华玉峰三个字来。铁慕春倒也不生气道:“我怎么明知故问了。”

罗安素哼了一声心想:他们见过了我出手,倒也不容易推脱,不如给他来个模棱两可。铁慕春继续问道:“你师父是华玉峰对不对?”罗安素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你当世上只华玉峰一个会使这功夫么?”心下暗道:“我罗安素如今也会使啦,这句话倒没骗你。”

铁慕春和孔令成都是一愣,这少年使的是华玉峰的武功,难道竟不是华玉峰的弟子吗?但见罗安素神情桀傲,提到华玉峰时也是直呼其名,毫无半分敬仰之色,不由得信了九分,又想华玉峰七年前跌落悬崖,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青山派的弟子罗安素。

眼前这姓洛的少年年纪轻轻,似乎也不可能是华玉峰以前收的弟子,因此,虽然脸上不信,心里却全信了。

孔令成听罗安素说自己的师父不是华玉峰,不由心下患得患失起来,不知眼前这个叫云非的少年到底会不会全套的悠然掌法。

韩杜走到一边,冷眼看铁孔二人审问罗安素,心里却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盘算筹划:“小魏叔叔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祖师爷爷的书札,却因中了埋伏而受了重伤。他万不得已,便托镖局把这些书札运回总坛,这招出其不意,本是个极好的法子,不料却还是被人盯上了。”

“哼,小魏叔叔运回的五批箱子中,居然有四批被人劫了,唯有托佑安镖局的箱子平安到达,可后来发现那箱子也叫人给开过了,里面的书札被人掉包,别人不知道,小魏叔叔还不知道吗。”

“这佑安镖局虽然势大,但大家有言在先,我们可不能不找他们理论理论,嘿嘿,不过说到底还是找回那批书札重要,这动手劫书之人似乎对佑安镖局甚是照顾,说不定便能因此从佑安镖局身上找到书札。”

他看到孔令成把罗安素怀中的东西撒了一地,却无非是些碎银子,于是继续理了理自己的头绪:“但劫书札这件事,十拿九稳便是大青山派遣人干的,能不能找回书札,实在是不可妄断,幸而除了书札之外,罗安素又重现江湖,那么做成这件事便有了第二个法子,那就是找齐当年祖师留下的三块逍遥玉佩,可我们在找,素水门也在找,就连罗安素也好像在找,今晚眼见是得手了,怎知半路又生意外……”想到这里,向罗安素和孔令成瞪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如今又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了。”

铁慕春问罗安素道:“华玉峰既然不是你师父,那你师父是谁?”孔令成也道:“对啊,你师父是谁?”罗安素道:“我师父嘛……”正要想法搪塞,忽然一个娇脆脆的声音道:“他的师父嘛……就是我!嘻嘻。”

众人一惊,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人抱膝坐在那大屋的屋檐上,正嘻嘻而笑。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微微发亮,院中的几个大火盆木柴烧尽,渐渐的熄了。

罗安素见那人坐在屋檐上,朦朦胧胧间似乎是个年轻的女子,不由一喜:难道是玉蝶回来了,但听声音似乎不是,而且玉蝶也好像不大可能会如此这般的坐在屋檐上。

那年轻女子道:“我的好徒儿,你怎么让人给抓住了,你这可太给你师父丢脸了。”罗安素听她冒充自己的师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听她说到给师父丢脸,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原是资质愚钝,怪不得华前辈不愿做自己的师父。

孔令成见屋檐上是个女子,不禁更加失望。

铁慕春却见罗安素神色古怪,喝道:“那女娃儿,你是叫什么名字?快快下来。”

那女子笑道:“我自然是要下去的,你们抓了我的徒儿,难道我能不管么。”她说要下来,可依然坐着不动,孔令成和铁慕春都只有仰起头来看她,那女子不再向众人看上一眼,望着东方幽幽叹了一口气。

韩杜见突然又来了一个女子,想起来路上山脚下的打斗痕迹,不禁心起疑惑:据探子道,那是宫中的皇帝内侍和一伙蒙面人在打斗,莫非他们与素水门之间也有些什么瓜葛么,但料来官家不会对武功秘笈之类的感兴趣吧,那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他负手站在一旁,手摇折扇,冷眼相观,这些事自有手下人办妥,先看清楚了再说不迟。

铁慕春仰头看着那女子,渐渐有些不耐,心中一动,反手一掌,啪的打在罗安素脸上。罗安素被孔令成点了满身穴道,只头颈能动,他微一侧却没躲过,这一掌倒有一半挨得结结实实,脸上登时便一个手印。

那女子啊了一声,身子倾了倾又坐下了,道:“他这人又蠢又笨,你教训教训他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别以后还让人骗了。”

罗安素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心中愤怒已极,便欲像那常兄弟般破口大骂,但想到身已被制,只有徒增折辱而已。

当下只有怒目而视,连带着把那女子也恼上了。

这时那女子又道:“好徒儿,打疼了吧。”语音温柔,饱含关切慰抚之情。

罗安素心中越发恼怒:“听你声音,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还一口一个乖徒儿,好徒儿,便宜占的倒是顺手哪,既然当我是徒儿,怎么不来把我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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