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去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青云山。

陈阿三和司徒朗劝霍去病，让他在这山多休息几天。

霍去病只说自己身负要事，不能耽搁，至于后续青云寨造纸的事情，自然有人过来对接。

陈角求陈阿三和霍去病一起下山，陈阿三看在霍去病的份，同意了。

出发的时候，陈阿三和司徒朗又给霍去病举行了盛大的饯行仪式。

这次，有肉，有酒，有菜，非常丰盛。

霍去病着急走，只喝了一杯酒，带着霍文镜给他的蟹壳黄，后面陈角跌跌撞撞跟着。

下了山，骑马不到半天，就来到了瑜洲城。

瑜洲城的格局和江陵城差不多，但是和江陵城的繁华程度比起来差远了。

街没几个摊位，店铺的门面旧旧的，街垃圾到处都是。

看来，同处大汉的天下，城和城还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是谁在管。

由于石头没告诉霍去病他住在哪里。

霍去病只能和陈角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顺便吃点午饭。

午饭后，霍去病让陈角呆在客栈，等着他的消息。

霍去病一个人出了客栈，他期盼着石头能给他留个记号，这样方便找到卫青他们。

客栈门前的这条大街，路行人不多。

往前直行，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霍去病在一条胡同口的一块青砖发现了一个印记。

这个印记似乎和石头之前在信画的相似。

仔细看了印记的笔画方向，力度，霍去病确定是石头画的。

印记类似小刀形状，有刀身还有刀柄，很完整。

丑是丑了些。

但很容易识别。

看来，石头虽然吃得多，但不是傻子，还知道留记号。

既然发现了一个记号，肯定有第二个。

朝着记号的刀尖往前走，一直走了有两百多步，都没发现第二个。

难道只有一个？

石头看似马马虎虎，但在大事从来没含糊过，绝对不会只留一个。

霍去病在大街附近的胡同巷子里又寻找了一会，在一户门口的柱子，又发现了小刀记号。

不过这次，小刀的刀尖朝向稍微有些变化，指向旁边的一个小胡同。

看来，这个胡同内有乾坤。

霍去病走进胡同，胡同两边各住着一户人家。

一户看着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门的锁都生锈了。

旁边的另一户人家，锁是新的。

门未锁，门也半开着。

霍去病走到门前，在锁的下方不起眼位置又看到了个小刀记号。

这个小刀的形状更是奇怪，刀柄大于刀身，像一条胖头鱼。

估计也只有石头画的出来这么搞笑的。

既然之前的刀尖指的是方向，那么这个记号应该指的就是目的地。

推门进去，门内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基本没东西，空空如也，只在墙角处放了一口大水缸。

霍去病迈步走进去，走近水缸，缸里没水，缸底还有一层土，缸的内部很干燥。

再往前，就是堂屋，门未锁。

“吱呀”一声把门推开，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柜子，一个梳妆台，一张床，床只有一个枕头，被子也没用。

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有人住过的地方。

石头把人引来这里，绝对不是让霍去病来这里看土看房的。

屋内家具都开着，一览无余。

这个屋子里，能藏东西的只有这个枕头下面了。

石头把霍去病引来，一定会给他留些线索。

屋里比较暗，霍去病把两扇门都打开。

对着光亮，翻开枕头，枕头下面确实有一四方麻布做的小包。

看来，石头还不傻，真留了东西。

霍去病正想把四方包拆开来看。

屋门外的院子里，响起“咣”的一声。

似乎有人进了院子。

霍去病反应迅速，飞身一脚把窗户踹开，飞了出去。

院内空空如也，门口的水缸被砸碎了。

霍去病走近前蹲下，把大缸的碎片拨开，看到里面露出一块长着青苔的大石头。

石头湿漉漉的，绝对不是这个院子里的东西。

看来，趁着霍去病认真找东西的空隙，有人把石头扔进了院子，正好砸到了这口大缸。

霍去病没有想到，有人一直跟在他后面。

只不过他一直在留意记号，并未发现。

来人是敌是友，尙不清楚，但是，却给了霍去病一个信号。

石头和卫青他们估计情况不妙。

想到这里，霍去病把拿到的四方麻布包藏到袖子里，快步出了院子。

回到客栈，进了屋子。

陈角下楼去买干粮了，正好屋内没人。

霍去病翻开那块四方麻布包。

里面只有一块四方的小碎纸。

“公子，有人跟踪，不便联系，万事小心！”

纸确实是石头跟狗爬一样的字。

能写这个留言，说明石头他们没事，只不过行事更为隐秘了些。

既然没事，霍去病也可以放心了。

下一步就是跟着石头留下来的线索，继续跟在他们的身后，把跟踪的人给抓出来。

次跟踪卫青的人，是青云寨派的，是为了图财。

这次，又有人一路跟踪，却一直躲在暗处不肯露面，怕不是图财那么简单了。

霍去病从线人那里了解到，刘彻派出了两批人马过来，事情还没办完就消失了。

具体原因，线人在暗中调查，但是许久过去了，一直没有新的进展。

来之前，霍去病已经基本掌握了申南国境内的状况。

也知道，此次卫青之行困难重重。

所以，霍去病和石头一路暗暗跟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另一方面是为了抓出幕后主使。

到了瑜洲城，才走了一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卫青他们人数又多，速度又慢，警惕性也不够，再往下走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难事。

收拾了行装，陈角买了干粮，二人休息了一炷香时间。

霍去病又带着陈角出发了。

这次出发的目的地是申南国，诸侯王刘安国所驻地，瞻岐。

如果把申南国比做大汉，那申南国的国都就是瞻岐。

瞻岐名字听着诗情画意，申南国的地名都很好听，但申南王办的事情就没那么美好了。

一路走来，霍去病听了太多关于申南王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放在一个普通县令那里，早就被抄家灭族，杀头了。

这申南王不仅没受惩罚，还悠然自得，该赏花赏花，该遛狗遛狗。

这个诸侯王还造了一座大山，山的周边挖了河。

刘安国，高兴了，就让护卫抓一队人来，在河里放大量的鱼，让这些人抓鱼玩，他坐在山的亭子里，看着抓鱼人争先恐后的抓鱼，逍遥快活。

这就是中国早期正儿八经的“浑水摸鱼”。

抓来的鱼，由士兵收起来全部给他养的猫吃。

为他抓鱼的那些人费时费力，不仅没得到奖赏，刘安国还让士兵在河边等着，看谁不积极卖力抓鱼，去就给几鞭子。

刘安国奇葩的“抓鱼”爱好，搞得民怨沸腾，但他毫不在意，一如既往。

这么一个人，指着他干点正事是不可能的。

让他干点坏事，绝对信手拈来。

如果这次派人跟踪卫青他们的申南王，倒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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