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衙门,赵玉算故地重游,只是身份已大不相同,第一次自己是讼师,是官身。现如今却是杀人嫌疑犯。
审判的规格,明显比张清等人要高很多,除熟悉的老尚外,旁边还坐着大学士皱应,四皇子赵廉,以及云震。
能集齐赵国这几位重量级的人物,看来皇帝确实很看重此事,必须要审个水落石出。
“大胆赵玉,为什么不下跪听审”
皱应先开口进行斥责,这位老大人在朝中算是个忠臣,已经年过八十,早到了该退的年龄,愣是占住位置不肯下台,美其名曰要为赵家守护江山,不让一些奸佞得逞。奸佞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次没抓住老奸佞,却抓住小的,还不往死里弄。
赵玉又不是白丁,官场规矩他明白,想让自己下跪,白日做梦。
他缓缓施礼道:“老大人说什么,我耳朵有些聋,你大声点”
这是皱应平时最喜欢用的套路,看赵玉故意模仿,气的七窍生烟,怒斥道:“老夫让你跪下听审”
赵玉轻哦了一声,笑道:“敢问老大人,我犯何罪”
“事到如今,还敢抵赖,你毒害了陶大学士,难道不记得了”
“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我记得前几天跟皱老刚在醉仙楼喝的花酒,你晚夜宿醉仙楼,还是我付的银两,话可不敢乱说”
众人听他说的煞有介事,都偷偷望向皱应,老先生八十岁的身体,还如此风流,不简单。
“简直胡说八道,老夫一生清白,怎会去那些污秽之所”
赵玉问道:“谁能证明你没去过,要不找来新月姑娘问问”
老尚看还没有开审,已经热闹非凡,他也不心急,这次可是审小赵公子,还不如多拖延点时间想好说辞。
“老夫不认识新月,满月,你满口胡言”
“老大人,不简单呀!让新月陪夜,还惦记满月姑娘,下次我一般帮你完成心愿”
赵廉也没少去醉仙楼,咋一听之下,还不相信赵玉的说辞,后面皱应嘣出满月的名字,他有些相信了。
老头气得手指赵玉,却说不出话,一口气没咽下去,差点当场憋死。
赵廉圆场道:“赵玉,父皇派我们几人了解情况,你要好好配合”
这几位哪个跟老赵没过节,了解情况,说的多好听,明显是坐在旁边想给尚大人施加压力。
“皱老刚才说话,我不赞同,他也为官多年,怎么糊涂到连规矩都不懂,我只是嫌疑,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毒害陶冶。皇在没有剥夺我翰林院职位前,我好歹算个官身,所以,你们口口声声说审判我,我想问问,到底是了解情况,还是定罪审判”
“老大人年龄大了,只是一时口误,玉哥别介意”
“口误没关系,但老头说的话,跟放了个臭屁差不多,还要对着我放,我总不能说香吧”
皱应那受过这等羞辱,一口气刚缓过来,又被气的满脸通红。
“像皱大人这把年龄,说好听的是为国操劳,说不好听的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真以为赵国就你一个大大忠臣呀!你不过是图一个虚名,想借用自己忠臣的名义,凸显陛下不是位明君,我看你是居心叵测,用心歹毒”
皱应捂住心口,骂道:“黄口小儿,跟你爹一样奸诈,老夫为赵国呕心沥血数十年,清清白白,无愧于天地,岂容你抹黑”
“好一个无愧于天地,那你说说最近买的新宅花了多少银子,是如何逼迫丫鬟成为你的小妾,再说说你儿子,为了抢占布匹生意,如何草菅人命的。你敢对着你的圣人发誓,这些都是污蔑吗。你个虚伪的老东西,明明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思想,这么大把年纪,听信方士之说,逼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成亲,我要是你的话,我一头都撞死在墙,你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好不知耻的东西”
这些话是他听侯赢私下讲的,侯赢别的本事没有,燕都城中发生的八卦新闻可以说无所不知。赵玉也不清楚这些传闻可信度有多少,一时便说了出来。
皱应脸色涨的紫红,噗,一口血喷到了官袍,摇晃几次便一头栽到地不省人事。
云震探了一下鼻息,对赵廉摇摇头,示意老头已经气绝身亡了。
他这一死不要紧,堂几人已经对赵玉所说的奇闻深信不疑。
老尚后背直冒冷汗,猜想肯定是赵相掌握了朝中大人的私下秘密,自己也不比皱应干净,一会儿不能激怒小赵大人,要不然下个躺在地的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