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一边拿出伤药,一边道:“你真的是有病,任鲜血流淌,也不知道自己包扎一下,你就不怕鲜血流干了吗!”
沉无妄脑袋朝左伸了伸,将右边脖子递给宴宁上药,可是他却忘记了他脸庞延伸至衣服里的魔纹更加醒目和清晰了:“这点儿小伤口也会死?”
“小伤口?”宴宁拽着沉无妄的衣袖,给他将脖子擦干净:“有一种病,叫做凝血功能障碍,顾名思义就是血液不会凝固,这样的人呢,即使一点儿小伤口,也会因无法凝血导致鲜血流干而亡。”
“没听说过。”沉无妄眼底暗沉。
如果说,鲜血不能凝固,那确实是生不如死啊。
一定会很好玩吧。
“你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说的很对。”
宴宁一点儿一点儿的擦干净,这才将药膏抹在伤口上,这才拿出细布缠着他的伤口上。
处理好了一个。
还有下一个。
宴宁沉浸式处理伤口,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了!喝汤,一滴不剩的给我喝干净。”宴宁在沉无妄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拽着他起身。
“太累了。”沉无妄转身朝着里扑。
“累!我管你累不累的,你让我我给你做的汤,你应该不太喜欢我给你灌吧!”宴宁将人掰了过来。
“嗯!不太喜欢。”沉无妄抬手按了按额头,缓了许久,下床走向党中央的桌子。
宴宁早已坐在桌子旁了,叫他来了,对他做了一个请:“喝吧!”
沉无妄合衣坐下,看着桌子的一盅鸡汤:“……”
这是盅还是锅!
一大盆,喂猪呢?
沉无妄看着宴宁:“我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能吃吧!”
“你高看我了。”
“哪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多吃才好的快呀,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又要说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了。”宴宁揭开盖子,盛了一碗递给沉无妄,看着他:“来吧,开始喝。”
“你放心,这两个月的鸡我都买好了,一天一盆,喝不完咱们留在晚上给你热一遍,这两个月我绝对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宴宁笑容满面的趴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沉无妄。
沉无妄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两个月的鸡汤!
“要不,你还是离开吧。”沉无妄思索片刻,看着这一大锅的鸡汤,在一想这以后两个月…
他…以后再去抓她吧!
“别呀,我不得好好照顾你啊,不照顾好你,我哪里舍得离开呢!怎么,你这就嫌弃我了。”宴宁满脸委屈,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沉无妄,无声的道:无情!!!
宴宁起身,端着碗靠近沉无妄:“来,喝!别纠结,第一口总是最美味的,不要有心里压力。”
“你这样就是对我厨艺的辜负,真心的践踏。”
“等…等…我喝…我自己喝…”沉无妄抬手拦住宴宁强灌的动作。
接过碗,看着碗中淡白泛着浓香的鸡汤,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啊。
宴宁坐在凳子上,背靠着桌子,翘着二郎腿期待的看着沉无妄。
沉无妄压力倍增,顶着宴宁的目光,一饮而尽。
汤底醇厚,带着药香,回味悠长。
腹中暖暖的,四肢的经脉都被疏通着,倦意和痛楚弱了几分。
沉无妄点头:“不错。”
“那当然!”宴宁勾着自己的发尾,眼尾低垂。
“独门配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在哪里都尝不到这个味道。”
沉无妄见她这模样,在看了看盅里,一个猜测浮现:“你不会放你的头发了吧!”
宴宁惊讶的捂嘴,演技有些浮夸:“哇,你真是个大聪明。”
沉无妄:“……”
宴宁指着他:“不许吐啊,我告诉你,我的一根头发都价值千金,不要浪费。”
“千年人参妖的头发我还不至于不分好歹。”沉无妄放下碗:“以后别放了,不需要。”
“切!你求着我要我都不给你。”嫌弃谁呢。
她的头发干净的很。
外人想要都得不到呢
“咚咚咚—”
宴宁和沉无妄同时抬眸,看向门口。
人影打在门上。
宴宁:“谁啊!”
“我,顾浮尘。”
宴宁:“有事儿说事儿。”
没事儿就滚!
顾浮尘死死的盯着房门,他听见两人的对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阿宁,有些事情,要和那位公子商量。”
宴宁看着惨兮兮的沉无妄,想也没想的回绝:“门口说吧,不方面你进来。”
不方便!
顾浮尘面染薄怒:“什么叫不方便,你们在做什么!”
沉无妄低声道:“让他进来吧,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儿说的。”
宴宁:“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鬼样子。”
他进来就不用她告密,沉无妄就自爆了。
沉无妄闻言,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胸口上的魔纹醒目。
她看见了。
“你…”
“别你了。”
“阿宁。”顾浮尘有些着急,又拍了拍门。
沉无妄压下魔纹,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进来吧!”
宴宁挥手,门梢松开。
顾浮尘听见动静,推门而入。
入目便是直对着他的沉无妄,衣衫凌乱带着血迹,在他右手旁则是靠在桌子上的宴宁。
两人离得极为靠近,二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轻松却暗含默契,气息交织,像极了一对肆意潇洒,不越距却情意绵绵的情人。
顾浮尘心中刺痛。
阿宁和他都没有这么毫无隔阂的亲密过。
沉无妄见他失神的模样,心中冷笑涟涟:“顾宗师是有何事。”
顾浮尘伫立在门口,看着宴宁的侧脸道:“阿宁,不要自轻自贱。”
沉无妄侧目,一手放在桌下勾着宴宁的发尾。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呵呵!!!
宴宁垂眸,咧嘴一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反问道:“我学识浅薄,不知顾宗师是何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阿宁,你是女子吃亏的终究会是你。”顾浮尘眼眸晦暗不明,他是真的对宴宁无可奈何了。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候的她都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宴宁抬头展颜看着顾浮尘,眼中尽是戏谑:“吃亏的一定是我吗?我怎么觉得我不亏呢!”
她亏吗?
为什么都觉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吃亏的一是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