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没再县衙内多逗留,匆匆回了客栈后,不会儿后,两只海东青各携着一封密信从客栈腾空而去。
柏山县城内的事,祈宝儿并没多过问。
十二曾问过她为何,祈宝儿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为何?
因为她是脱了世俗的修灵之人啊,除非对方向她先动手,否则她不可随意的对普通人出手。
当时她因为荒岠人对镇南军的残忍怒而对荒岠军出手,天道就差点没直接把她给劈成灰。
虽说那次天道不知因为什么的让了步,可祈宝儿知道,这种好事有一不会有二。
其实从祈宝儿一路而来也能看出,她真正出手的事很少很少,都是引导祈康安他们或是地方自个解决,事事都有她的影子,但事事要真细算起来,又都和她没有关系。
这,也是她在打擦边球。
唯有一个救人才能看到她在,这是天道所允许的功德之举。
所以屏城之事,灭暴一民中没有她,她最初都在救沙知府等人;在屏城周围百姓因地动灾害而无家可归,屏城又无人主事时,这时她站出来是为了救百姓;再之后,沙知府醒来,周围县的县令也来支援,她又放了手转去查看地动区的情况。
只是你不去一一细算她一路过来做过的事,一时还真发现不了她一直在‘避事’的这个态度,就是近身的十二也没发现。
没再柏山县多逗留,原县令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在第四天的早晨,柏山县封了四天的城门在里外老百姓的期盼下打开,大部分都是陌生脸的衙役,顶了曾经那些耀武扬威令寻常百姓见之就惧的衙役。
城中虽还隐隐有着些许紧张的气氛,但大部分的铺面都已重新开张,街道上也不再寂静,来来往往皆是行人。
如果不知前几天的事,现在看柏山县,它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县城。
也是在这天早晨,城门一开,十几匹马随着领头的那匹威武银狼一块,奔出了城门,向着封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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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封城某院子内。
一阵‘嘭嘭嘭’的拍门声打破了晨间的宁静,“祈叔,祈叔快醒醒,安乐来信了。”
里面传来一阵霹雳啪啦似乎什么被撞倒的声响,然后门被大力的拉开,还穿着睡衣的祈康安瞪着虎目出现在了门口。
“信在哪?”
锂郡王边把信递给他,边斜了下身子往屋里看去,好家伙,难怪刚才声音那么大那么杂,桌子都撞倒了,桌子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信的内容就一句话:不日将到达封城。
祈康安盯着它足足看了有一分多钟,在鋰郡王以为他没醒还在发懵时,他问:“就这一封信?”
“不只,还让人传了口信,安乐有事让我去办。”至于什么事他没说。
再熟规矩还是要守的,祈康安虽是祈宝儿的亲爹,可他现在只是保护祈宝儿和他安全的人,并无权利知道和参与他们要管的事。
这理祈康安也知道,顾一句没问,只是有些失落的说:“这个不日,是哪天啊?”
“传信的人说最迟明天安乐会到,祈叔,我先去忙了。”
安乐让他查的事可不少。
“去吧去吧。”
等鋰郡王走了,祈康安也不再继续睡的起来,招来手下匆匆出城去了。
他等闺女去。
这一等就是一天,第二天的傍晚,两队人马在离着封城最近的一个叫溪下村的村子终于碰上面。
城门都是早间六时开,下午六时关,这时再回城就得叫来城门,没那必要不是。
于是,大家伙便决定在溪下村过夜。
溪下村这地儿呢,因为就位于官道旁,又离着封城最近,经常会有因为错过城门关闭时间而夜宿的人,对他们这一大群人的到来倒是没引来什么恐慌。
老村长还很是热情的主动引路,将他们带进了一家挺大的院子里。
“这是老迟家,他儿子在城里发达了,买了房子还买了下人,老迟夫妇俩都被接进了城里享福,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村长是个有眼力见的,一开始他以为这些人做主的是那个身材最壮实的汉子,后来看到壮汉啥都要问一下最小的小孩,其它人对那小孩也都是一脸的恭敬,就知道这儿真正能做主的人是那位小姑娘。
想来,应该是哪家的贵小姐出行,其它人都是她的护卫或是镖师之类。
因此,村长的态度热情的同时也带了丝献媚,“众位晚饭应该还没吃吧,老婆子手艺还勉强拿得出手,要不小老儿让老婆子去备晚饭?”
年纪这么小的贵人女娃,指定出手大方。
无论是赶路而来的祈宝儿一方,还是夜宿在外忘了准备干粮的祈康安一方,都饿了。
祈康安递了十两银子过去,“成,那就麻烦老丈了。明天早上的早饭也要劳烦贵夫人。”
老村长咧着嘴接过银子,嘴里连连说着:“不麻烦,不麻烦,本来就都要煮饭,不过多放点米的事。”
哎哟,十两啊!
果然是大户出来的人,就这么些人吃个两顿,竟然这么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十两。
收了钱,他态度更热情了,“大家路上肯定劳累了,我这就去让我家儿子给大家烧点水,洗洗去去乏。”
那感情好。
祈康安自然不拦着,又递了个一两的赏银过去,老村长乐得牙龈都露出来的离开。
过了半个时左右,祈宝儿和祈康安等人便洗上了热水澡。
洗完出来,晚饭已端了上来。
真的可以说是服务非常周到了,比之客栈都不差。
虽然都只是些家常菜,可能是又饿又累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中有着浓郁的烟火气息,包括祈宝儿在内,一个个都吃得非常的满足。
饭后,祈康安挺着个微有些鼓的肚子和闺女一块在村中散步消食。
祈宝儿小眼神看了他好几眼后问道:“爹,你什么时候到封城的?”
“爹其实在五天前就到封城了,一开始没碰到鋰郡王他们,爹带着人一直住在客栈里。
大前天下午鋰郡王和浩然他们一前一后的到封城,之后我们就转住到了鋰郡王在封城的一个别院里。”
话落,他也疑惑问道:“咱们是一块出发的,你怎么迟了这么久?是路上碰着什么事了?”
又是有哪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