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叶嬷嬷曾经的善举得了回报,以曦太妃为首,宫里还是出来了几位主子帮她,今儿这个宫有事,明儿那个宫传唤她们,愣是给施了快一个月保全住了她们四人。
而后,是当时/代掌后宫事宜的贤妃,现在的贵妃娘娘出了面,训斥了路公公,叶嬷嬷四人回到辛者所后才没再受到迫害,只是做的活比其它人更苦更累,但好歹都活了下来。
路公公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叶嬷嬷几人不仅有太妃和宫中的几位小主护着,还有手掌后宫大权的贤妃也吭了声,加之皇上也开始往后宫去了,路公公怕护着叶嬷嬷的几位小主中有人会成为未来的宠妃,这才没再过分的折磨她们。
他的顾虑没有错,果真其中有一位在两年的时间从才人成了从三品修容。
只是吧···
在后宫中人的眼中,皇后是惹恼了皇上才出宫去‘祈福’,而叶嬷嬷这些人又是皇后的人,所以就算是修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她们,只能暗地里偶尔着送些吃的喝的穿的。
小椰子试探的瞅了眼祈宝儿,见她面上隐有着不悦,这才敢壮着胆子的唏嘘了声,“宫里有句话,进了辛者所,不拆了骨去了皮,你就甭想出来。”
这都还是往好了的说,更准确的是,进了辛者所啊,就没几个还能活着出来的。
祈宝儿没有脑残的说出辛者所不好这类的话,存在即有道理,宫里要是真没了辛者所,那才会叫一个乱呢。
至于辛者所里的路公公,人不行,可这不是上头默许的吗?!
本就是为了处罚犯了错的宫人所设的地方,难不成还会安排个仁慈的领头在这?
扯犊子不是。
辛者所越可怕,对宫人的震慑才会越大。
对巧儿她们,她的确是生气,可她生的不是辛者所的气,也不是那路公公,而是···皇后。
可真是摆烂得够干脆的,一句砍断尘缘,曾经这些跟着她的人就真一个不在意了。
虽说这时代下人的命都是主子说了算,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心寒,至少祈宝儿就觉得··挺可悲的。
“把林公公调到我身边来,小椰子你还是和往常一样,林公公负责我的生活琐事。”
这意思,就是林公公成了大郡主身边的大太一监,而小椰子,反而低了一级的只是贴身太一监。
以后都是自己人,祈宝儿自是不想底下的人先内斗起来,于是多解释了句:“林公公以前是凤鸣宫中的掌事公公,论做事,他比你要有成算,你以后要在他身边多学着些。”
讲真,主子开说时小椰子心里着实难过了下,他不是不满,就是觉得主子不信任他的失落。
现在听主子这么一说,小椰子立刻明白了。
林公公已经五十有一,又经历了九年的折磨生活,就是现在当上了主子身边的管事大太一监,又能再当几年呢?
而他,虽说主子交待的事都会尽最大努力的去办好,但只要冷静下来去寻思,他自个也明白,他在许多方面离着管事大太一监的标准还挺远。
林公公在的几年,不正是他能好好学习的时间吗?!
忙高兴的谢恩,并保证:“奴才定然不负主子信重。”
祈宝儿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明白就好。
“苹苹和茵茵俩也安排到老夫人那儿去,等以后夫人他们回来了再另做打算。”
“是。”
对于主子会这样安排,小椰心里早已有数,老夫人那儿可是有灼玉小姐在盯着,哪怕真的万一的其中有暗子,灼玉小姐一巴掌就能给呼飞出京城去。
“另外,让大厨房那边每日给林公公他们另做些调养身子的药膳。”
“是。”
可是积了福喽。
“先这样,你下去吧,顺便把管家和帐房给我叫来。”
“是。”
小椰子退下去找管家他们。
祈管家和帐房在大郡主回来后就做好了主子要查帐的准备,于是,两人来时都抱着厚厚一叠的帐册。
把祈宝儿给雷的,“这是做甚?”
管家和帐房俩都是满头汗的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懵圈二字。
不,不是查帐吗?
帐房弱弱的说:“郡主,这些是咱们府上九年来的总帐。”
细帐要查,那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他们只抱了总帐本册来。
祈宝儿:“……,要查帐,老夫人会去查,我叫你们来是有事交待你们。”
哦。。
两人赶紧正襟站好,等待任命。
这可是郡主回来后交待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呢,只要不是造反,让他们半夜去埋一人他们都保证把事儿办得妥妥的。
祈宝儿要知道这俩心中的想法,指定左右手各给他们一下。
当她什么人了都?
她先问管家:“我是不是城外有两座庄子?”
“回郡主话,郡主城外并不只有两座庄子,是有四座庄子。”
“嗯?”她咋不知道?
祈管家答道:“两座是当年皇上册封郡主为大郡主时所赏赐,一座大一点,占地有近两千亩田地,一座小一些,占地在五百亩左右。
另外两座,一座是在郡主十岁生辰那年大贤王送的生辰礼,位于城北方向那边,占地足有两千两百亩,还连着一片后山;
另一座也是郡主十岁生辰那年太子殿下送的,位于城东方向,比大贤王送的一座要更大,不过田地只有七百多亩,主要是盖含的山是连着三片。”
说到这,祈管家还有点懵呢,“郡主,庄子的事老奴是向老太爷禀报过的,也是经了老太爷同意才敢收下。”
咋的这么重要的事,老太爷竟是没和郡主说吗?
难不成,那么两座老大的庄子,在老太爷眼中尽然不是大事吗?
至于说老太爷有什么私一心这点,祈管家倒是不会去怀疑。
一是老太爷对他们郡主的疼爱远超过了其它几个孙子,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点;二嘛,庄子的地契田契山契上只属着他们郡主的名儿呢,何况还有他和帐房他们在,不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估计老太爷就是忘了。
而事实也正如祈管家所猜的,祈老头是真给忘了。
孙女回来他高兴着呢,然后就是请流水席和准备离开的事,接着来到京城又要安顿,这不就从头到尾没想起来庄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