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这里还有一把剑。”
“哪儿!?”
一得到系统的提示,卞和本来逐渐平静的心情忽然活跃起来。
听到张武安的话,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到张武安从桌下,抽出了一把长剑。
“此剑,也是你的。”
一边说着,张武安一边摩擦着长剑。这长剑通体雪白,剑身修长,是一把绝世好剑。一把好剑自然勾起了张武安的兴趣,他爱不释手的摩擦后,在牛大力的虎视下,迫不得已递给卞和。
卞和魔怔了般接过长剑,张武安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因为,这把剑,先前,绝对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当年从你的包裹里拿出这把剑,我也和你一样吃惊。”
“好剑啊,好剑。若是往前几年,我一定可以将这剑舞的虎虎生风。兴许还能教教你。”
“可惜啊,可惜。一身的伤。”
“也可惜了你这身天赋,就这么白费了。”
“不过,修道之人比我眼慧,定能发现你……”
一把莫名其妙出现的剑,一块信物类的玉璧。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把剑的主人,会不会是个叫凌剑的人。
想到这,卞和的思路瞬间活泛起来,再难以听进张武安的话。
张武安讲了许久,见卞和并不听自己的,只是望着手中的东西发呆,顿时,一股无力感升上心头。
其实……
他还有一些话想说,比如想让卞和认自己为父。他看着卞和这孩子着实喜欢,人老实、能吃苦、还有天分。
只是,自己从前没发现,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孩子。如今,人家有机会去往更好的世界,还是自己给的机会,自己又不好食言。
而且,这孩子与自己并不熟络。这一切,大致都能怪自己这一身的……伤吧。
“卞和,卞和?”
“嗯?”
卞和恍然醒悟,抬头看向张武安。牛大力依旧盯着自己,张武安则指了指说着,眼中带着落寞。
“与你说了那么多,时间都耗完了。”
“回去早睡,明日还要赶路。”
“对了,穿上这件冬衣,外面冷。”
“啊,好。”
答应一声,卞和着手穿上冬衣。穿好完毕,他行了个礼。
“谢谢老爷。”
随后,转身离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又关上。张武安呆呆地望着离去的人,与牛大力如此说道:
“这孩子,呆了点,独了点。”
“嗯,像个傻子。”
“和哥儿再见~”
门外,朵儿还在这儿。只是此时卞和还在玉璧与长剑的关系中思索不已,他笑着一偏头与朵儿说:
“嗯,早点睡吧。”
说完,便离去了。朵儿自是不知道什么是直男,她开心一笑,抱着的碗仿佛都热了几分。
但没多久,她脸色一变。只见远处,大公子张靖平径直朝着自己而来,且来者不善。
朵儿赶紧躲到一边,张靖平此次没带袁青,抵到了门前瞧都不瞧朵儿一眼,推了门边跨进去,随后砰的一声带上,震得朵儿娇躯一震。
“爹!”
一进门,张靖平便大呼小叫。张武安正欲在牛大力的搀扶下回床上,就见到张靖平进来了。
与先前见到卞和时不同,张武安刷的换了白天那张梆硬的脸:
“你来干嘛?”
“什么干嘛?”
张靖平一挥袖,咬牙一喊:
“你那贴身丫鬟,我要了!”
“休想。”
张武安反手就是这样一句话,丝毫没有给张靖平反驳的机会。
他的态度和先前对待卞和时天壤之别,好似眼前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作为张武安真真正正亲生孩子、十里八乡都说长得像的那种的、大公子张靖平,看到爹露出的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铁面,一时间怒从心中来。
再加上白日卞和对他的那一番“侮辱”,一种悲愤交加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就这一个条件。等我修了仙,你想见我都见不到”
“没有条件,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张武安再次打断了张靖平的话,张靖平渐渐恼羞成怒。
而门外,这一事件的关键者朵儿,听到了屋内的争吵。她用大碗盖住了半张脸,似是以躲在碗后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惶恐不安。
“你认了那么多干儿子!你给了他们那么多!”
张靖平再也忍不住发作,大吼着咆哮道。看来,白天卞和一口普通的妖虎血汤就能比肩自己着实刺激到了他,令他敢独自跑过来冲着爹叫喊。
要知道,在张武安的旁边,牛大力正以吃人的目光盯着他。
“他们是亲的,还是我是亲的?!”
“没那个说法,白天的汤我没有动手脚,甚至比你以前喝的剂量还要稀。”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张武安也被喷出了火气来,拿出曾经燃血境修士的威吓,声音之中隐隐有金虎啸声,震得张靖平心停胆颤。
“我年年供你喝妖血!你不思进取想那些旁门左道便罢了!还说出这番话!”
张靖平呼吸一滞,随后只剩下起伏的胸口。
他双眼通红的望着张武安,心中只觉得莫大的委屈。张武安从未会安慰人,他是个单纯的武夫,不懂人的七情六欲。
张靖平丢下一句话:
“我不想跟你吵,明天我就走了,随你怎么办。”
说完,转身离开。
一把推开房门,看都没看已经吓坏了的朵儿一眼,离开了这处小院。
走在府中小道,张靖平心中百感交集。张武安平日却实多有严苛,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爹,能对自己严格到这种地步。
至少……
至少他可以对自己说上一声道别的话。
但他没有……
没有!
“砰!”
张靖平一拳打在假山上,可怜的假山哗啦啦掉下一片片碎石。脸上尽是不甘。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院中多了不少脱落的植被。
“你在为白天的事不开心?”
一句话冷不丁的冒出来,让张靖平背脊一凉汗毛直立。
“谁!?”
“不要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为白天的事不开心。”
“你……你到底是谁?”
张靖平没有接话,话中有些惧意。此人见声不见影,甚是神秘。
“休要问我是谁!回答我。”
“是,是又怎样!?”
“那就好。那你猜,他为什么比你强?”
“额……”
这倒把张靖平问住了,他想说是老东西动的手脚,但他仔细一想,老东西也行……没那么大的能量。
那会不会……尽管不愿意承认……但……
“他……比我有……天赋?”
“笨!蠢笨至极!”
声音忽然怒道,冷风呼啸而过,令张靖平手足无措。
“啊?什么?”
“我骂你没有搞清状况,那个人的身上,有秘密!”
“秘……秘密……”
…………
“给你一个解决的方法,”
“半路上,将他推下来”
“交给我。”
“做不做,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