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给庄学究行礼后,便都回到各自的座位,恭敬坐下。
“刚才在来书塾的路,我听到书塾这里笑声不断,很是热闹。但我现在看到五姑娘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你怎么了?五姑娘?”
庄学究没有直接就开始讲课,而是先问起盛如兰的话来。
“我并没有不高兴,就是我不擅长诗词,但赵大哥刚才说要举办诗会,邀请我们姐妹都去参加,我正发愁去参加诗会的话,要该怎么应对了。”盛如兰站起身回答,她没敢直接说她其实不想参加诗会,是由于盛明兰答应参加诗会,她陪绑盛明兰不得不的答应参加诗会的。
毕竟,当着赵宗璟的面说这种话,不仅是失礼的举动,而且这也是不给赵宗璟面子。
“诗会?什么诗会?”庄学究闻言,好奇问道。
“是刚才赵大哥做了首词,大家觉得都不错,然后赵大哥便说最近做功课太累了,想办场诗会放松,就邀请了我们姐妹三人。”
“胡闹!马都要科考了,你们竟然还想着玩儿,参加什么诗会?难道你们不知道心思一旦玩散了,以后再想收心,就难了吗?”庄学究闻言大怒。
若是盛家三位姑娘参加诗会,他倒不会生气,毕竟达官显贵家的女儿,最好多参加这种集会,增加才气美名。
而且女儿家也不用科考,哪怕学的功课差点,但只要认真学习,能明事理,这对女子就够了。
众人见庄学究发怒,全都噤声,只有赵宗璟站起身向庄学究行礼道:“学究息怒!这诗会是我觉得近日做功课,实在是太累了,才想要办的,并且邀请了盛家三位妹妹,和其他人无关,我并不是要他们一定来参加诗会的。”
“若仅仅是你参加的话,那就算了。你要办诗会可以,但除了盛家的三位姑娘,你可千万别把这书塾里的其他人喊去,知道吗?”庄学究一看是赵宗璟要办诗会的,便息了怒火,并且又重点叮嘱了他。
大宋宗室子弟,虽然现在已经被朝廷允许可以参加科举了,但就算他们能考,也由于身份原因,很难得到重用。
对于其他人来说,在大宋科举高中,就能获得好的前程,反而在赵宗璟这样的宗室子弟身,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只要赵宗璟姓赵,那他这辈子就肯定衣食无忧,庄学究也就因此不用担心赵宗璟的未来,自然对他网开一面,不计较他在科举前,还要办诗会放松的举动。
若是盛长柏、顾廷烨、齐衡和盛长枫在科举之前,还如此散漫,那他肯定要动怒的。
就算顾廷烨和齐衡出身公侯之家,以后富贵无忧,但只要他们科举中榜,能对他们有更好的前途,庄学究也是要盯促他们的。
“学生谢过学究了!”赵宗璟行礼感谢庄学究。
“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若非你宗室的身份,日后难有大作为,否则凭你的才学,我怎会忍受你每次敷衍交给我的作业?”庄学究瞪了赵宗璟一眼。
“没有啊!学究!学生可从来没有敷衍你,我都是认真完成你布置的功课的。”赵宗璟矢口否认。
“你莫要狡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交的那些作业,和你在白鹿洞书院考试时所交的文章相比,那可是差得多了!你还敢说你不是在敷衍我布置的作业?”
赵宗璟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盛长柏,庄学究既然看过他的文章,那就只能是盛长柏给他庄学究看的。
毕竟,盛家只有盛长柏通过顾廷烨看过他的文章,其他人若是知道他的文章,那就只能是盛长柏给他们看的,没有其它的可能。
盛长柏回头见到赵宗璟在看他,连忙转回了头,他现在可是害怕和赵宗璟对视的。
虽然和别人传阅赵宗璟的文章,这其实并没有错,但在这种情形下,明显就是盛长柏害赵宗璟被庄学究骂得了。
“行了!你就别看则诚了。你的文章就是他以前给我看的,那时你还没来书塾,也不算他害你今天被我批评。若非我早就通过他,见识过你的文章,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被你给骗过去的。”
“则诚”是盛长柏的表字,庄学究说到这里,有些愠怒道:“你明明有如此才学,为何还要藏拙?不过,这样也好,你如此藏拙,也就证明了你不是逞强显能的人。这世很多祸事,都是逞强显能引起的,你这性子,对你这宗室身份而言,未免不是一桩幸事!”
“学究明鉴,学生并非藏拙。只是学生平日做文章,就是这等水平。可一旦到了考试时候,水平就会精进很多,学生是只有到考试时候,文章水平才会进步。”赵宗璟强行解释他是考试型爆发选手。
“你说是就是吧!”庄学究也是见过考试时候就爆发的士子的,也不好反驳赵宗璟,故而他就说了赵宗璟一句,便放过了他。
“我并未说谎啊!学究!”
“行了!我不管你说没说谎,你把你刚才作的词,拿给我看看。写下来了没?诗词一道,还得是写在纸,才能好好品鉴。”
“回禀学究,写下来了,现在就在六姑娘那里。”
“六姑娘?”
“嗯!刚才因为是和六姑娘谈到思念一些不知音讯,见不到的朋友,偶有所感,这才写了词,然后我便赠与六姑娘了。”
“这样啊!”庄学究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对盛明兰道:“那六姑娘就麻烦你把景玉刚才写的词,拿来给我看一看吧!”
“是!学究!”盛明兰闻言,连忙起身,把赵宗璟的那首《蝶恋花》,恭敬的拿到庄学究的面前。
因为盛明兰字写得不好,所以庄学究经常罚她抄书,从而提升她的书法,这就让盛明兰非常怕庄学究,不敢违背庄学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