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究看完赵宗璟作的《蝶恋花》,愣了半久,才回过神。
“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这句写的是真好啊!”庄学究指着纸一处,一脸惊叹。
“是吧!学究!我早知景玉诗词无双,刚才见他有兴写词,就早早跑来看了,结果真没让我失望。”顾廷烨笑道。
“嗯!好是好!就是他不应该把心思花在这面,需知诗词只是小道,文章才是根本。”
说完这话,庄学究凝视着赵宗璟道:“若是你真的把心思,放在文章面,就不会那么敷衍我的功课了!能写出这么好的词,功课却做的平平无奇,一看就是没有用心去做。虽然你高中不高中,都无关紧要,但照这样下去,还不如不去参加科举了,你去了也是浪费贡院里考试的房间。”
言语之间,庄学究显然怒了。
赵宗璟闻言,笑着说道:“学究放心,我参加科考的时候,一定用心,到时候绝对中状元,保证不会浪费贡院考试的房间的。”
这话说出,书塾里的人都觉得古怪,不由得往赵宗璟这里望来。
正常时候,他们被庄学究这样训斥,肯定会十分尴尬的接受庄学究的教训才对。
哪有像赵宗璟这样,被批评训斥后,还这么张狂的当年说自己会考状元的?
真以为状元是好考的吗?
每次科举,整个大宋那么多人考,最后也就只有一个人是状元而已,哪有这么容易的?
“张狂!状元是那么容易考到手的吗?不要以为你有点天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庄学究又训斥道:“年轻人,遇事莫要张狂!我就等着看放榜的时候,那状元第一名的名字,到底是不是你!”
“学究放心!学生到时候一定会登门告诉学究的!”
赵宗璟丝毫不露怯,反正在他选择去白鹿洞书院读书的时候,系统就确定他是状元了,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慌。
“行!我到时候就等你门!”庄学究说完,就对其他人命令道:“行了!大家开始课吧!六姑娘,你把这首词拿走吧!”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然后盛明兰把那首词拿走,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和众人一起认真听课。
当然,盛明兰心里面,已经在期盼参加赵宗璟邀请的诗会了,她是真的想见到刘小蝶。
努力平息心头的怒火之后,庄学究就来人给众人讲课。
说实话,庄学究这辈子就从没见过赵宗璟这样的学生,越批评训斥赵宗璟,他反而越无所谓。
偏偏,赵宗璟虽然言语有些张狂,但对他还十分有礼,让他挑不出其它毛病再训斥赵宗璟。
毕竟,他也不能总是批评赵宗璟说话张狂,没把心思放在文章功课吧?也得要挑出其它的毛病,才能继续批评啊!
……
完课后,众人离开书塾。
盛长柏第一时间,去他父亲盛紘处,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盛紘。
其中,盛长柏重点说的是赵宗璟的词《蝶恋花》,还有赵宗璟将这首词送给盛明兰。
此事事关盛家清誉和盛明兰的名节,盛长柏身为盛家嫡长子,未来汴梁盛家的家主,必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现任家主盛紘的。
“这词真的是赵大写的?”
听完盛长柏所说,盛紘明显不太相信这么好的词会是赵宗璟写的,这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确实是景玉写的,我亲眼所见。”盛长柏道。
“没想到他如此年轻,竟然能写出这么好的词,我还是怀疑这词到底真的是不是他写的。”
“父亲,绝对是他。”盛长柏再次确认道:“之前他和仲怀在白鹿洞书院读书,就有写过不少好的诗词,而且文章写得也都不错。这些诗词文章,仲怀也都抄录给我过。父亲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去找来,给你看看。”
“行!你快去找来,若是这词真是赵大所写,那他送给明兰,这事情就得早做些准备了。”
“准备?什么准备?”
“你先去拿诗词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是!孩儿这就去拿!”
被盛紘这么一说,盛长柏懵懵懂懂的带着小厮,跑到自己的书房,将这些年里,顾廷烨抄录给他的赵宗璟所写得诗词文章,全部都找了出来,给盛紘送去。
看到赵宗璟的诗词文章后,盛紘第一时间就不相信这些诗词文章都是赵宗璟写的。
“你没有骗为父吧?这些诗词文章真的是赵宗璟写的吗?”盛紘看完之后,又问起盛长柏道。
“父亲!孩儿怎会骗你?”盛长柏只感觉委屈,但想到他以前看到赵宗璟的诗词文章时,也曾经有过觉得赵宗璟写不出来这么好的诗词文章的想法,心里也就释然了。
“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这赵大了!”盛紘感叹道:“以前他和顾二两个人,在扬州闯我们盛家内宅,我还以为就是个鲁莽的愣头青宗室子弟凭着身份,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罢了!到今天看了他的诗词文章,倒是没想到他是个满腹才学的人!只可惜了,他是宗室,才要如此藏拙!这赵大真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胆识过人,是个人物!”
若非亲眼所见,否则盛紘是绝不会相信赵宗璟这般年纪,就能做出这些诗词文章出来。
赵宗璟的诗词文章里的很多东西,就是盛紘这个中了进士,当了五品京官,活了半辈子的人,都不一定能写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