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廷烨喝了一杯酒后,赵宗璟沉吟一番,便开口了。
“其实,我觉得顾侯爷应该会帮仲怀去主考那里问的。”赵宗璟而后欲言又止道:“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玉,我爹不可能为我去问的。而且,你有事就说,不用在我这吞吞吐吐的。是不是你觉得我说得没错,我确实就是自视过高,其实文章写得根本不行。”顾廷烨突然醉醺醺的拉着赵宗璟的手。
“仲怀喝醉了,胡言乱语,景玉你切不要放在心。”盛长柏见顾廷烨酒醉说起胡话来了,连忙拉住顾廷烨,又给赵宗璟解释起来。
“没事,我知道他喝醉了。”赵宗璟对盛长柏说完,就对顾廷烨道:“我想说的是关于你落榜的原因,我听过族中长辈讲过一事,因为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担心此事子虚乌有,所以不知该不该和你说此事。”
顾廷烨闻言道:“没事!景玉,你只管说便是!”
赵宗璟便说道:“我之前和我族中长辈吃饭时,他们知道你和我交往过密,便和我说起你好像为杨无端鸣不平,这事情叫官家听了去,引起官家震怒,说要让你和杨无端一样,五十岁之后才能参加科考。你的文章如何,我也是知道的,中榜登第应该是没问题,因此我在想是不是这事情是真的,正是因为官家这话,所以才将你从榜刷了下来。”
闻言,顾廷烨吓得酒都醒了,就是盛长柏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此事关乎我以后的科举功名之路,仲怀,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啊!”顾廷烨又拉着赵宗璟的手,着急追问,这一次他可不是酒醉胡言了,而且真正切切的担心起来。
“是啊!仲怀!你可不能在这事情乱说啊!”盛长柏也知道这事情不能乱说,连忙提醒。
“我当然知道这事情不能乱说,因此从我族中长辈处听了一嘴后,便没敢和你们说,而且我也没办法去验证此事。现在我成为翰林学士,可伴驾官家,以后有机会定会帮仲怀问的。不过,我觉得顾侯爷应该会帮仲怀去问中榜原因的,说不得会比我早得到消息。”
因为赵宗璟不可能把他知道顾廷烨落榜的真实原因说出来,所以他只能这样真真假假的解释。
反正,赵宗璟姓赵,也没具体说是哪一个赵姓长辈,就算顾廷烨和盛长柏两人去追问,只要赵宗璟不说具体是谁,那他们两人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至于让他们两人去找官家证实,那自然更是不可能的。
这一顿酒,随着赵宗璟说出顾廷烨落榜的真实原因,自然也就没了酒兴,草草结束了。
顾廷烨满怀心事的离开,赵宗璟和盛长柏两人也不好多聊什么,只能各自回家。
数日后,宁远侯府就传来消息,顾偃开对顾廷烨大发雷霆。
原因是顾偃开去主考家里询问顾廷烨为何落榜,在知道顾廷烨为杨无端鸣不平,使得官家震怒,金口玉言,让顾廷烨五十岁之后再来科考,彻底断了科考之路。
也不用赵宗璟再和顾廷烨解释什么,顾偃开就帮赵宗璟证明了他说的是否真实。
顾廷烨意志消沉,整日饮酒,他一直想为他母家白家争光,如今却愧对白家。
他知道他母亲和外祖父,都希望他金榜题名,光大白家门楣,如今他却由于一句戏言,从此断送了他的前程,以后甚至想为他母亲在顾家鸣冤都没了指望。
赵宗璟问知此事,和盛长柏去看过他,虽然劝他振作,但也于事无补,如今这情况只能先任他消沉一段时间,想开后自行淡忘,便能重拾信心振作。
当然,与此同时,盛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盛紘入宫朝后,在宫里一夜未归。
盛家为此,家中下都乱了套,纷纷担心盛紘犯了事情被治罪,从此盛家沦为罪官之家。
翌日白天,盛家。
小桃急匆匆的来找盛明兰,报告家里打探来的情况。
“姑娘!”
“怎么样?父亲还没回来?”盛明兰焦急问道。
“冬荣回来了,说是一直等不到主君从宫里出来,所以只能回来报个信,葳蕤轩那边已经乱套了,大娘子正在四处打听消息。听说,主君是被宫里内官单独叫走的。”小桃神情紧张。
“被内官叫走?”盛明兰惊道:“难道是官家的意思?可是父亲一个五品官,从未单独奏对过,要留也是几位同僚一起留下,现在只留父亲一个人,实在是蹊跷。”
“那……那就是不妙了?”
“别胡说,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现在要紧的,是着人去打听缘由。”
“大娘子也是这么说,恨不能全家都出去找门路了。如今,二哥儿已经去找赵大公子去了。”
……
却说盛长柏为此事焦急得很,第一时间就来找赵宗璟打探消息。
如今,赵宗璟作为翰林学士,平日伴驾官家,宫里有什么事情,按理他肯定知道。
这也是盛长柏知道盛紘被官家关在宫里,第一时间就来找他打探消息的原因,毕竟赵宗璟现在肯定比别人在宫里更熟悉些,找谁都不如找他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