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餐桌上吃早餐,外公嘱咐道:“今天你们去刘姨那边聚一下,他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婚事。”
纪薄渊紧紧抿着唇,“知道了,外公。”
外公亲戚都是些势利眼,纪薄渊向来不想和他们来往,免不得又说一些风凉话,可是他们的婚事不是件小事,不去拜访说不过去。
宁念欢吃了一口煎蛋,眸色亮了几分,夹了一个煎蛋放进他盘里。
“这个好吃。”
纪薄渊看着盘中的荷包蛋,那股熟悉的不耐涌上心头,可是外公正在看着,他只好将煎蛋吃下。
“这个也好吃。”宁念欢忙不迭又夹了一根香肠。
纪薄渊无奈,看到外公的眼神只好吃了下去。
不久,外公轻咳一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放在宁念欢的盘里。
纪薄渊心领神会,倒是眼前的筷子僵硬起来,随意夹了一块吃的放在她盘里。
宁念欢看了一眼,心里抹了蜜一般,浅浅一笑。
“谢谢你。”声音带有南方姑娘特有的糯软,像一碗甜酒,温柔舒心。
他的心猛地被蛰了一下,微微偏头,不作回应。
外公看着这一幕,儒雅的笑了笑,本来还担心她不喜欢自己的木头外孙,但现在看来有戏。
宁念欢细致勃勃看着他冷漠的样子,用心声调侃:“33,第一次见到这种男人,有点可恶,但是又挺可爱的。”
系统33吃了口瓜,点评道【感觉他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也觉得,如果能把他冷漠克制的外衣剥下,应该很刺激。”
对于宁念欢而言,前几次任务都是欲擒故纵的吸引,而像这种理性克制的男人,反而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既然他退,她就要狠狠进攻。
烈女怕男缠,反之亦然。
宁念欢心中偷笑,饭后,两人来到车里打算去刘姨家。
“刘姨和我们不是很熟,他们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纪薄渊抬起眼皮,淡漠疏离。
“好。”宁念欢星星眼看着他。
“宁念欢,看窗外,别一直盯着我。”他淡淡瞥了一眼。
“我就想看你那边的窗。”她毫不客气反驳道。
纪薄渊收起文件,语气平淡:“昨天说的事情我是认真的,你可以成为我这辈子名义上的妻子,但是我不会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对我抱有期待,如果你想追求爱情,我就放你走。”
“这可就难办了。”她微微摩挲着下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纪薄渊稍微提起了些兴致,“你和我家向来关系很好,有难处我会帮你。”
“可是我又想成为你妻子,又想追求你。”
他心里的疑惑瞬间消去,笃定道:“不可以,说实话,在我的人生规划中没有出现爱情二字。”
“哦哦。”她随口答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玩起手机来。
纪薄渊宁看到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听进去半句话。
还想劝告几句,车已经到达刘家,下车后,她顺势在后面推他的轮椅,笑容娇俏。
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进自己的鼻间,纪薄渊很不自在。
“老公,我们得恩爱点,要不在外人面前我可抬不起头来啦。”女人凑到他耳边,委屈极了,一双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
纪薄渊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勉强压下不适,点头允诺。
刘姨看见他们来了,笑着迎了上去:“新娘子来了,果真是郎才女貌。”
“谢谢刘姨,她叫宁念欢。”纪薄渊介绍道。
“刘姨,你叫我念欢就好。”她乖巧笑着,两边的酒窝甜美又可爱。
“薄渊这孩子命苦,十几岁就没了爸妈,听说念欢前些日子父母也……”她说到这儿,适当停了下来,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宁念欢这才明白为什么纪薄渊不喜欢到这儿来,这些亲戚多嘴又扎心,她都有些看不过眼。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好像只是单纯因为被其它东西吸引了注意。
“老公,我想吃你旁边的蛋糕。”
纪薄渊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清澈如水,仿佛没有丝毫恼怒之类的情绪。
他将蛋糕递给了宁念欢后,抬眸看着刘姨,眼神有些凌厉。
“刘姨,失去父母是一件严肃而难过的事情,不是单单一句可怜就能轻易将这些事情说出口的。”
刘姨有些尴尬,赶紧给自己找补起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我只是随便说几句。”
“谢谢,但不必,我去看望刘叔了。”他将还愣在原地的宁念欢拉走。
“老公,你刚刚好酷啊!”宁念欢笑眼盈盈,在他耳边悄悄说。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说回去,我是不想和他们争论,但对于你不一样。”他似乎有些回避。
他还是不能从容接受这个亲密的称呼,但在这儿又不好指责,只能语气僵硬地回复她的话。
“为什么?”宁念欢微微偏头,不理解。
纪薄渊刚想解释,刘叔已经走了过来。
“薄渊,这就是你的妻子?”
“刘叔好,您叫我念欢就行。”她今天画了精致的淡妆,杏眼柳眉,笑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甜了。
刘叔随意和他们唠了几句家常,交谈了一番,宁念欢要上洗手间,路过小客厅却听到了刘姨和几个亲戚的谈论。
“薄渊这孩子性格怪异,没想到能娶到性格这么好的姑娘。”
刘姨叹了口气,可怎么听都能听出她暗自嘲讽的语气,“他十几岁就残疾,性格肯定奇怪,只不过依我看,他的新婚妻子也不一定就这么好,前脚父母双亡,后脚火急火燎和他结婚,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
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的女人提醒道:“不过我们做长辈的呀,也别说太多,免得薄渊那孩子又冲着我们嚷嚷,继而做出其它事。”
刘姨嗤笑一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双眼睛充斥着恶意。
“也是,他爸妈就是那种人,做儿子能多好,果不其然有报应,一家三口,死的死,残的残。”
宁念欢忍无可忍,径直冲了出来。
“刘姨未免心胸过于狭窄了吧!我老公正直真诚,可比你这伪善的面孔强得多,作为长辈居然还在背后恶意揣测,诋毁后辈,居心叵测!”
纪薄渊只听到来自小客厅的争执声,心中染起讶然,怕是因为宁念欢,果不其然,听到了她隐隐约约说出,诋毁后辈这些字眼。
“她说你什么了?”语气严肃认真,尾调微微扬起,带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原本能言善辩的宁念欢这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垂下眼帘,睫羽微颤,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