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恕我先不奉陪了,念欢,我们走吧。”纪薄渊语调渐冷。
宁念欢惊讶他的决定,朝她们冷哼一声才依依不舍离去。
离开刘姨家后,纪薄渊停了下来。
“以后如果她们说你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就来找我。”
“找你才奇怪。”宁念欢悄悄顶嘴一句。
纪薄渊看到她奇怪的举止,一丝念想盘绕头顶,带有询问的口吻说:“是不是她们说我什么了。”
她微微低头,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这才意识到,宁念欢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打抱不平。
这一发现,让他心里奇异感到有些复杂,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微微扭头,别扭的说:“如果他们说我,你就别管了,但是如果她们要说你的话,你来找我处理。”
宁念欢愣愣地看着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她们说这些明明那么过分。”
他顿了顿:“我外公从小比较宠爱我母亲,刘姨一直对我母亲不满,外公现在一直觉得对她亏欠太多,所以就算她说话太过,我们也不好闹僵。”
“但是你是无辜的,如果她们说你,我会帮你找回公道。”
宁念欢微微努嘴,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老公好善良,嘤嘤嘤。”
纪薄渊冷下脸,语气倏然严肃:“好好说话。”
“老公好善良,呜呜呜。”
纪薄渊彻底无语,怎么会有这么主动的女孩,可莫名地,自己被她炙热的眼神烫了一下,在她的眼里,似乎把他当成英雄,有些可笑。
反应过来后,他按下对她的揣测,第一次抛下她就走了。
宁念欢却还在原地笑着。
回到别墅后,她吃了顿下午茶的功夫就找不到纪薄渊的人,于是疑惑询问旁边的佣人:“张姨,他去哪了?”
佣人和蔼笑着,给宁念欢指了个方向:“少爷他在书房工作。”
宁念欢点点头,从厨房拿了两杯果汁和水果上楼。
书房内,除了纪薄渊还有一个助理季霖正在处理公事,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在忙碌中的纪薄渊匆匆看了一眼,示意他去开门,手一顿,突然转念一想,谁会在工作的时候过来。
难道又是宁念欢?
反应过来的他刚刚想制止,助理季霖已经打开门。
“老公!我给你准备了吃的。”女人愉悦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季霖微微一怔,纪薄渊身边还有这么活泼的人,居然还是女人。
等等,老公……
她就是前几天匆忙和纪薄渊结婚的女人?
季霖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宁念欢依旧是笑眼盈盈,捏起一块葡萄要往纪薄渊嘴里送。
“老公,吃葡萄。”
纪薄渊紧紧抿着嘴,耳垂染起奇异的红色。
“别闹。”他僵硬回答。
“好吧。”她自己把葡萄放进自己嘴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纪薄渊轻咳一声,想让她没事想离开,宁念欢却抬头询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我们要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就坐这儿,老公你有需要就叫我。”
纪薄渊瞥了一眼因为憋笑脸涨的通红的季霖后,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恼的,声音厉了几分。
“我们要工作,你先回去。”
以往这个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害怕,而宁念欢就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不甚在意。
“老公~我还想再待会嘛。”她懒洋洋拉长了尾音,十分撩人。
一旁的季霖听到这个声音差点摔倒,慌张又尴尬的匆忙开口:“纪总,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匆匆离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纪薄渊刻意忽视耳朵的绯红和内心的异样,一字一句紧咬着牙说:“宁念欢,你知不知羞。”
“叫丈夫老公天经地义,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这么说我。”宁念欢委屈嘟囔,樱红的双唇微微嘟起。
她看到男人无甚反应,双眼泛红,不岔道:“我不过是想多待在你身边,我又不会打扰你,再见。”
临走,补了一句:“听说你喜欢橙汁,我拿了鲜榨的给你,水果也都是你喜欢的,你渴了饿了就吃,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原本绷着脸的纪薄渊听到这一些关心的话,心里难免生出涟漪。
现在他唯一亲近的亲人就是外公,外公对自己很好,慈爱有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对他如此细心,纵然纪薄渊对儿女情长没意思,但也难免有些波动。
他刚想解释,宁念欢却已经离开了。
纪薄渊颦眉,她不会生气了吧?
仔细一想,她不过是撒了一句娇,自己就这样说她……
纪薄渊感到头疼,难道自己刚刚做错了?
在商界杀伐果断的纪薄渊,生平第一次为这种小事而苦恼。
无奈收回心思一直忙到饭点,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下楼吃饭。
今天外公有事出去,没回来吃饭,偌大的饭厅只剩下他两人。
餐桌上,宁念欢无精打采的吃了几口饭,纪薄渊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宁念欢吃完后自顾自离开了,直到晚上睡觉,她还是没开口说任何话。
刚刚洗漱完的纪薄渊回到房间,看着在床上缩着一团的她颇为无奈。
“宁念欢。”
床上的宁念欢微微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没睡,想听我解释吗。”
宁念欢动也不动,良久,她郁闷说道:“你解释就解释,还问我想不想听,你这不就是让我生气都不好生气吗?”
纪薄渊被气笑了。
“我不习惯有人对我这么亲密,况且这些事情是恩爱夫妻才做的,我不能当一个爱你的丈夫,这些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所以我下午一气之下才说了这种话,这个是我不对,我已经不会说了。”
宁念欢在被子里冷哼一声,突然探出脑袋来,凌乱的发丝落在脸上和唇上,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纪薄渊看了一眼,佯装淡漠。
对他而言,宁念欢是他见过最死缠烂打的女人,每次自己讲理都会被她带偏,或者刻意忽视。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特别生气,大抵是这个女孩心思纯净,像一株岁月安好的百合,再怎么样只会觉得可爱纯真。
谁料宁念欢直勾勾盯着他后,径直扑进他怀里,语气很委屈,说话带着涩音。
“我怕你下午讨厌我了,还好你没有。”
纪薄渊刚想推开,可鼻间少女独有的馨香和柔软的身段让他呼吸一滞,三秒后,他慢慢拉开了宁念欢。
“但是我不会喜欢你。”纪薄渊军心不乱,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