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魔术协会总部时钟塔,矿石科君主的办公室内。
一个穿着一丝不苟,每一根毛发都梳理整齐,有着像是柠檬一样发型的男人坐在堆放着许多论文作业的办公桌后。
他的鼻梁非常高挺,有一点点鹰钩鼻的影子。面部很整洁,却没有娘炮的感觉,只是让人感到阴冷不适,莫名得有威严。
仿佛是会随时出现在教室后面的教导主任……实际也差不多。
矿石科君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有着时钟塔贵族姓氏的男人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付出同样的努力得到的永远比别人多,不论是什么学科都无法难倒他,是当代魔术师里最闪耀的神童。
简直是如同达芬奇一般的万能之人。
就连物质也是‘我从没有碰过钱’这一级别的,并且还有一个同样作为时钟塔大贵族的白富美未婚妻,年纪轻轻就站在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在这样成功的人生中他从未感受到过挫折,那是从来都不存在的东西。
成功、成功还是成功,肯尼斯从来没失败过,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理所当然的成功了,但肯尼斯却早就无法从中感受到任何满足与成就感,反而只有空虚。
对于他来说,自己的成功是就像是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成为了毋庸置疑的真理,也因此他有了不知道该说是高傲还是傲慢的性格。
不过,不管他是高傲傲慢,还是自信自负,此时都收敛了起来
鼻梁过于挺拔的男人面前有一张崭新的罗林纸,那是专门用作魔术器具方面,类似打印机A4纸用途的纸张,面有着冬木市的乡下贵族远坂家联络的信息。
肯尼斯是知道远坂家的。
在远坂家祖,有一位叫做远坂永人的魔术师成为了宝石翁基修亚的弟子。那是世仅有五位的魔法使之一,是曾抵达到根源的前辈,更是他所在的学科的开创者。
矿石科的名字就叫做基修亚。
毫无疑问,那是可以挂在墙、写在书里的大佬,而让他联想到这位大佬的就是现任远坂家家主给他送来的信息。
“一位没用任何魔术,身没有任何魔术礼装,光凭肉身就无视魔术的男人……”
桌边的烛光跃动,给因过于光滑而稍稍缺失立体感的脸拉起一道帷幕,肯尼斯陷入沉思当中。
一般用的魔术都是工程或小节,前者一个动作,后者则需要吟唱,使用宝石魔术的远坂时臣能够将需要吟唱数秒的多节魔术浓缩到一个发音,虽然威力会稍稍下降但也应有个七八成。
如果他的描述属实,那么所有瞬间契约以下的魔术对那个男人都不会有太大作用。这种程度,高低也是个死徒之祖级别的人物。
瞬间契约,花费数小时进行契约,需要用时再进行十小节左右的咏唱才能够使用的高级魔术,比如某位鬣狗的固有时制御便是此类。这样的魔术,即使是作为魔术贵族的肯尼斯也不多,即使是骄傲如他也知道单凭一人就想和对方同台竞技是痴心妄想。
不论天赋如何,终究只是天赋而已,没有兑现的天赋只是一纸空谈。
“嘶…到底是哪位大佬呢?”
感觉头疼的肯尼斯揉着太阳穴,又看向另一边,那里堆着厚厚的资料,都是他根据远坂时臣提供的信息查的。
理所当然收获不大,不说有没有,光凭他的权限在时钟塔很多涉及到那些远古大佬的文献资料都借阅不到。
虽然他是时钟塔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但时钟塔从来不是一个年轻人做主的地方。对于魔术师来说,长生并不是一个很难做到的事情——包括肯尼斯在内,许多魔术贵族都是这么认为的。
有这个认知的原因,就是时钟塔有太多挂名的老古董了,甚至有一部分他们偶尔都能接触到。
不会真的有人为了长生把自己本心都给扭曲了吧?
多活个几百年那不是有手就行?
肯尼斯没由来的笑了笑,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居然会想这些,这世界怎么可能有渴求长生的魔术师?
端起马克杯,把里面最后一口没加糖的苦咖啡喝掉,他站起身舒展了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子,绕过办公桌走向门口。
“去找老师问问吧。
“和其他人联手…啧。”
肯尼斯一脸不爽离开了房间。
骄傲如他本以为自己在这场乡下的魔术比赛就是降维打击了,没想到有个比他还降维的大佬。这就像是在玩割草无双没注意杀了貂蝉,迎面碰吕布一样难受。
快感到一半硬生生被止住了。
………………
…………
……
迦摩。
作为有着‘爱之神’虚伪之名的女神是个无比恶心的家伙,不仅傲慢、别扭、嗜虐、厌恶一切,总是拐弯抹角说着恶劣的言辞,还喜欢妨碍他人,给他人带来困扰。
是只要有所了解,就绝对不会有人想接近的混蛋——这是她对自己的批判。
但就算这样的混蛋,也有一个家伙不在乎冷嘲热讽、恶语中伤靠近,想赶走却跟牛皮糖一样贴着。(指一直放在个人空间戳)
明明有那么多可爱直率的人,却唯独将视线放在她身。
‘反正迟早会厌倦吧?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接近我呢?’——当初似乎是这么想的,但那个在全体从者中都很有人气的家伙却始终如一。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
一起作战,一起聊天。
从最初的反感、厌恶变成觉得‘这家伙似乎很有趣,好像还不错’。
一起玩闹,一起庆生。
不知不觉心里被占据了一大块,睡觉时闭眼睛都能看见御主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在他眼里我是特殊的’,被负面情绪淹没的内心就会冒出丝丝甜蜜。
很甜,很甜,甜到一丁点就足以盖过一天的苦闷,心情不自觉就好了起来。
迦摩其实无比厌恶一切和‘爱’有关之物,她太了解、太深入【爱】了,以至于对爱产生厌倦、恶心。
她曾经的职责是将爱予众生,热爱、关心世间除自己以外的一切,可唯独无法爱自己。
了解爱,给予爱,却未曾体会过被爱,没有任何人爱她,因为她就是世界【爱】最多的神明,只是手中的爱无法给予自己。
甚至因【爱】而消亡。
对‘爱’绝望了,或许这世界本就不该存在‘爱’。
但在绝望后,她却遇到了毫无理由陪伴她、关心她、信任她、迁就她的那个男人。
明明原本还是敌人,却一丁点戒心都没有,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可恶。
迦摩很讨厌他,讨厌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讨厌他一点毁了自己努力的愧疚之心都没有,更讨厌他曾经喊着‘友情破颜拳’给了自己一记勾拳。
但在长久的陪伴下,冰冷的内心开始渐渐感受到温度,她终于还是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那是能够驱散严寒的温暖,可以涤去烦恼的微风,让人想要拼尽一切去抓住的微渺希望。
在极度渴望之下,迦摩无法违背本心伸出手。
那一天,她将【花之矢】送了出去。
也是在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被御主特别关心呵护的女性不在少数(指得到礼装后就放仓库里了)。
“太过分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什么的……”
已然独立于世界之外的间桐家。
天空挂着蓝紫色的幕布,不见日月,不见星辰。大门外空虚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还在不断扩张、蚕食。
又一次尝试破开空间失败后,身只穿着一件衬衣,内里若隐若现的迦摩颓然坐在荒凉的院子里,抱着膝盖望着外面的噬人的虚空。
间桐樱现在已经进了仪式场,确定她没心思防备自己后这位女神就准备尝试离开,但半个人类恶的力量却连在那天然的屏障留下一丝涟漪都无法做到。
“Master,呜呜~我的Master,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朱红如玉的眼眸挤出几滴泪珠,迦摩就像是没了水分的咸鱼一样倒在地翻滚,一点都不在意衣服被弄脏。
因为她穿的都是间桐樱那个小婊砸的。
对于那个曾经难得能算朋友的的家伙,萝莉女神现在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她的仪式场把她给挫骨扬灰了。
但她又好怕,好怕到时候看见Master失望的眼神,只要一想到Master看向自己的表情会变得冷漠,就像是路人一般无视,迦摩就大冷天的手脚冰凉。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再次遇见Master,心中有那么多思念都还没来得及说——因为这几天见面基本都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和间桐樱为了攀比,这是姐妹轮番阵,都快把周泽给干得断开连接了。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孤零零待多久,迦摩就不禁大腿并拢,一手放在大腿另一手捂着心口,一脸哀怨地自言自语道:
“ε=(ο`*)))唉,我的Master呀,如果你能把你的小可爱救出去,你的小可爱就让你玩些更刺激的哦?”
说完骚话下意识扭头看向背面,空荡荡的庭院让她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现在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她的话,但说完后还是不免感到紧张。
迦摩脸皮向来比较薄的。
又一次叹气,她躺下身望着天,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是谁顶了我的位置,希望别是迦勒底那帮女人吧。”
那么被这位美丽的萝莉女神念叨的周泽在做什么呢?
·
PS: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