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乔符回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朝我家跑?看来得搬家了!”
人们看乔符走来,围了上去,说道:“我们等你已久了,什么时候去晋升品阶啊?明德山庄那边名都给你报好了,从二等武夫一直考到三品武夫的钱我们也都给你交好了,就差你本人了!”
乔符感谢之后,道:“我先回趟家准备准备,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好!”
人群散去,乔符进家。
“小符子啊,又出什么事了?”娘紧张问。
“他们接我考三品武夫呢!”
“好好好!好好考啊!”
“没问题!”
姐见乔符回来,从里屋拿出一套新衣服:“给你做了一套衣服,穿来试试。”
乔符一摸:“呀!还是绸缎面料!”
“你在外奔波,抛头露面的,总穿着那破布衣服像什么样子嘛!我们在家穿好穿坏无所谓的。”
乔符换上,一改之前穷酸,在英气逼人的脸庞上又添了几分神采。
“大小正合适。”
“你姐姐我的眼光何时差过?”姐姐打量一番,笑道,“小符子打扮起来,倒也有几分纨绔模样,不知要迷倒多少纯情少女呢!”
“那当然啦!不过,姐姐要是打扮起来,我想迷倒的青涩少年不会比我少啊!”
“哼!贫嘴!”姐姐要打。
乔符跳出堂屋门外,扔给姐姐一个钱袋:“这还有一些金币,拿去欺骗少年的心吧!”
说罢,乔符逃也似的离开了。
姐姐欣慰地看着乔符消失的门口:“我们家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县衙,时坤暴怒:“让你抓人,人抓哪里去了啊?昨天,你就应该把人抓来了,但今天他还在大摇大摆地去明德山庄考品阶,你在干什么?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知县一改前日态度,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哼!你大祸临头了知道吗?死人一个!”
时坤一愣:今天的知县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说清楚一点!”
知县口中葡萄皮一吐,斜着眼:“一个小小的二等穷小子,为什么能杀得了你的三品儿子?能杀,是一个问题。”
“敢杀又是一个问题了!”知县扔进一颗葡萄,“对乔符的背景,你就一点不纳闷吗?不怀疑吗?你真的相信他只是苦山村的一个穷小伙子吗?”
“啊?”时坤慌了,“这么说他是有背景的人?”
“背景?我不敢说。你呀,好自为之。”
时坤赶忙笑脸相迎:“我的好知县大人!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一个字,一千两!”
“没了命,我要再多钱有什么用?”
“就两个字!五千两!”
“您就是把全部身家给我,也没用!别说讲几个字了,就是想也不敢想!念在多年合作份上,我就提示你一下吧!不要往世家上面去想,那些人不过禄虫而已!”
“你是说武爵?”
“只管高了想!”
“伯爵?”时坤瞪大了眼。
“我不说了!”知县摇头,“你走吧!”
时坤脑袋一片空白,就像丢了魂一般,向家中磕磕绊绊走去。
“完了完了!全完了!”
明德山庄,人山人海,这是民间武会宣传的功劳。
乔符走来,人群自然让出一条路,摇旗呐喊,给乔符鼓劲助威。
此时,人群后方,小胖踩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红布使劲地摇:“樵夫樵夫!”
乔符听见,远远望去,对旁边的一个维持秩序的武会成员道:“把那个胖子带到前面来。”
“是!”
乔符站在明德山庄门口,等待小胖。过了一会儿,那人带着小胖来了。
小胖气喘吁吁:“哎呀!这人太多了!”
乔符笑道:“挤挤也好,能让你瘦几斤呢!”
“是是!肚子的油都给我挤没了!”小胖有点拘谨。
乔符拍了拍他的肩旁:“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功不可没的。我们是兄弟,我也不会说报恩什么的,但你也记住,我们是兄弟。”
“嗯!”小胖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你也不能忘哦!”
“一定!”
两人相拥之时,乔符耳语:“待会我出来的时候,你跟着我冲,见什么拿什么,不用顾忌。”
小胖点头。
乔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明德山庄。
这一天,只有乔符一个人考级。
专门的人带领乔符来到一等武夫的考场,里面五十个普通人已在等待。
乔符扫视一眼,心里明白:这个熊海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了啊!
他没有安排实力过高的人员,只是正常安排。因为,他没找到徐林。
以乔符现在的实力,再多的普通人也是乌合之众。
一扫一片,和割草一般,轻松过关。
就这还控制了力道,防止把他们打死!
乔符来到晋升三品武夫的考场。
“慢!”乔符掏出一个布包,“劳烦将此物送给熊庄主。”
小厮之前接到过命令,满足乔符一切合理需求,将他伺候舒服喽。
因此,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布包送去。
后院,熊海打开布包,看到佩刀,心里一惊:这不是徐林的佩刀吗?
连忙拿起,仔细端详,抽出,寒光照人。
“是他的佩刀!”熊海喃喃道,“徐林从来刀不离身,即使喝酒作乐。”
“唉!”看到刀柄的血迹,熊海放弃了最后一点幻想,“恐怕徐林凶多吉少了!真想不到徐林竟然死在了他的手里!这个乔符当真可怕啊!”
“去把乔符请来!”
“是!”
过了一会儿,乔符来到。熊海一脸微笑,让乔符上座。
“上茶!”
茶上来,熊海站起,亲自给乔符端茶。
乔符看着他,知道他想试探自己。
熊海敬茶,乔符不接,因为和一品五星的熊海比拼内力,无疑于找死。
乔符淡定道:“你可知这把刀的来历?”
“自然知道。”熊海敬茶姿势不变,“这是穹县武院副院长徐林的佩刀。”
“看来你和他颇有交情了?”
“不算熟。”
“那你可知刀为什么到了我的手里?”
“人轻离,刀重义!”
乔符不敢接自己的茶,说明他实力没达到一品,那他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死徐林。除非,徐林身边人背叛。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布包着吗?”
熊海脸色一变,手中茶杯一哆嗦,差点落地:有毒?!
乔符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穹县要变天,可有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性不改,天再怎么变,都是无用啊!”
熊海坐下,喝了一口茶:“人总是在变的。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家也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虽无缘成佛,但也没有屠刀,只是一受制于人的普通人耳!”
“你可以成佛。”
熊海愣住。
乔符放下茶杯:“武院,县衙与时家都是手拿屠刀之人,他们需要佛祖来渡。而你,有机会自渡!要是悟性不够,我可以帮你渡!”
“我可以悟,我可以悟。”
“那就好!”乔符一笑,用布包起佩刀,“此毒不会伤你性命,但会留在你经脉之中,只要催动大量真气,它就会爆发。”
“噬筋散!”
“对!”乔符点头,“你好自为之,我先去晋级三品了!”
在乔符离开后,熊海坐在椅子上发呆。他自诩聪明,将徐林与时坤玩弄于股掌,但相比于乔符,还是自愧不如。
“这真的是苦山村的穷小子吗?这心机,这谋略,怎么看都是勾心斗角的大世家弟子才有的啊!唉!”
“不过,他告诉我毒药的名字,就不怕我找解药吗?是成功之后得意忘形了呢?还是别有用心呢?噬筋散虽然罕见,但解药并不难寻,县城里大一点的药店都有。”
“此毒虽然不会立马毙命,但如果一天之内不解的话,它会散发奇异香味,此味会引起真气暴动。两天不解,经脉全废。”
“我该作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