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百人的队伍,张重九头一次表现出无比的自信,他的功夫让他感到安全,他因为失去母亲和姐姐感到悲伤,也可以能立刻就为她们报仇而感到欢快。
他脑海里旋转的都是仇恨的屠刀,他把屠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然后看到一片片的尸横片野,那样使他感到快乐,他此时变成了双眼通红的猎豹,嗜血的财狼。
他不急着出刀,他有信心在十几道气浪之后,这里不会再有站着的人。他们必须死。
五十米,四十米,越来越近,张重九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把刀放在胸口温热一下,他觉得。这世上只有这把刀才是他真正可以依赖的朋友。
他抽出刀,轻轻在到身上擦拭一下,看着刀身映出越来越近的白甲军,听着他们浓重的呼吸,张重九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都在兴奋。
二十米,十九米,十五米。
他横刀一扫,一道气浪逼过,眼睁睁的看着气浪扫在白甲军的盔甲上,让人意外的是,这次的气浪并没有把敌人一分为二,只是阻挡他们慢了一步。
同时,张重九也听到了气浪撞击铁板的声音。
白甲军的盔甲是铁的,看不断,呀,坏了,未曾想过还有这件事,张重九一下子慌了神,没有了刚才的气定神闲,脑门一下冒出了汗。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吧。
他急忙抽出短刀,摆好架势,打算用凤阳刀法和敌人决斗,他刚才还是信心满满,突然,他下了一道决定,拼了,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而得到的坏后果,自己就要承担。他以为,所有的甲军都是兽皮盔甲呢,没想到栽在这里了。
他大喊一声:“来吧,老子和你们拼了。”
二百多人,不算事,又不是没打过,自己可是连二百多条狗都不怕的主。
“喝。”白甲军发出进攻的口号。
突然军中传令:“围。”
呼噜噜,一下子,张重九被围在一个大圈子里,所有的白甲军静静站立,手里白亮亮的钢刀在太阳下发出刺眼的光。
张重九躬着身,保持一副防守的姿势,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发动攻击,只有等,等那个说话算数的。
不一会白马将军得得得的来到他面前,将军拿枪一指他问道:“你是张重九?”
张重九一看来人,白胡子白甲,白脸堂,凤眼虎目,好不威风。
“正是你家小爷。”张重九答道。
那将军抱拳冲南方一礼道:“听说你劫持了皇上?”
“皇上?哪个皇上?这世上的人想要当皇上就当皇上,谁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放了皇上,我放过你,饶你不死。”
“你在和我讲条件?”
“可以这么说。”
“那好,你帮我把老娘和姐姐救活,我就还给你们一个皇上。”
“你,别不知道好歹,我答应放过你,已是大恩,不要得寸进尺。”
张重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你能杀死我?哈哈笑话,不要卖乖了,我不知道那你是谁,但是,我已经发过誓言,你们都得死,给我老娘陪葬。”
“呵呵,你以为你能做得到?”
张重九环顾一周,眼睛盯着白甲军的腿,那里没有护甲,他一着急,竟是忘记了这件事,打败敌人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杀死才行。
白马将军被气的胡子乱颤,突然又平息了怒火呵呵笑道:“你不知道林阁老已经是迎接圣驾了吧?“
张重九也呵呵笑道:“你不知道,林阁老的腿被我打断了吧?”
“啊”
“还有啊,你们嘴里的皇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只知道吃,话都说不了了。”
“你。”
“你们既然建立了北枳国,为何还要接那个傻子呢,你们和黄山不会是表面和气,私底下还是心怀不轨。”
“哼,一派胡言,大都督一直都不曾答应登基,谁当皇上,还得我们五老会同意才行。”
“哟哟哟,好大的口气,不知道阁下是哪位阁老?”
“费舍古。”
张重九倒吸一口冷气,这费舍古,听说可是前朝第一勇士,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另一个五老会成员的苏勒泰是前朝的文榜状元郎,这一文一武想要扶持谁,还真是有那个能量。
有道是,弯弓射雕易,打点江山难,其实这建家立国看中的还是民生,谁把民生搞上去,这国就算是稳了。
费舍古见张重九半天没说话,继续说道:“皇上还是皇上,不是谁都能登山那个位置的,等到皇上归来,我们就要发兵南下,铲除异党,平定天下,迎接老祖宗回朝。”
张重九可不管他这些屁事,今天他可是要给老娘报仇的,他用刀指着费舍古道:“我不管你那些倒灶的事,我就问你,我老娘的事,有没有你吧?”
“有怎么说?没有怎么说?”
张重九决定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抽刀扫向白马的腿,费舍古好像能看到张重九的刀锋一样,举枪刺出,一声清脆响过,张重九一愣,费舍古也愣住。
“你。”二人同时说出心中的惊讶。
张重九脸色难看,反观费舍古却是笑吟吟的看着张重九,翻身下马,脱掉盔甲,说道:“小子,咱们过上几招,你赢了,你可以走,你输了,以后给我牵马坠镫咋样?”
张重九哈哈笑道“你想的美,老小子,我赢了,你们都得死,我输了,我想跑,谁也别想把我留住。”
“哈哈哈,好小子,我喜欢,到时候,就怕你跑不掉了。”
费舍古是狠人话不多,说完这句挺枪就刺,张重九举刀相迎,咣的一声,枪刀相交,老头的招数是属于力大枪沉,一枪就把张重九逼退两步,张重九站稳身子,运起弹腿,不再和他的枪硬碰,围着费舍古转圈子,可是无论转动的怎么快,费舍古的枪总能找到张重九的位置。
张重九半天不能建功,突然逃出圈外,准备用气浪和他硬碰。
费舍古也不追赶,把枪杵在地上喊道:“认输了?”
张重九不等他防备,一刀劈下,一道气浪直冲费舍古的面门,张重九骂道:‘输你娘的腿。
费舍古脸色一紧,枪尖一抖,一道火焰从枪尖喷出。
“火焰枪。”
“老家伙,你他妈使诈。你一直没用全力。”
火焰和气浪碰撞一起,一道焰火飞天而起。
“谁说我要用全力了?“
张重九见一刀不能建功,紧接着,一刀紧似一刀,他不信老家伙的体力能和自己一样,时时都能放出火焰枪。
让张重九失望的是,在第四十刀的时候,他实在累得不行,再也发不出一道气浪,他猫着腰喘着粗气连忙吗、摆手道:“停停停,我不报仇了,我认输。“
“费舍古也喘着粗气道:“你是第一个逼老夫用尽全力的,我越来越喜欢你,认输了了,就好,留下来给我牵马坠蹬吧,以后,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多的是,现在正是多乱之秋,乱世造英雄,说不定,你还会成就一番事业。”
张重九喘息一会,气就匀了,费舍古却是导气不断,张重九抓住机会,弹腿一跳,就跳进长刀的攻击范围。举刀就砍。
吓得副将在场边提醒:“阁老小心。”
费舍古怎么说也是第一勇士,他虎目圆睁,直盯着张重九,张重九看到他的眼神,没来由的心里一颤,那是正义的目光,发亮,让人敬畏。
张重九不忍杀他,急忙收刀后撤,随手一指凤阳指,打在费舍古的屁股上,费舍古的屁股立刻就被学染红。
张重九又连着几个跳跃,跳出包围圈,喊道:“我赢了。”
边喊边向凤凰山跑。
费舍古没想到张重九还有这么一招,顾不得屁股疼,冲张重九喊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后就是我的马童,从四品,俸禄记得来拿。”
张重九听到,吐口吐沫,心里骂道:“真不要脸,牵马的还要从四品,这他妈比考状元都简单。”
白甲军也没有人来追,张重九见无人追赶,便放下速度,慢慢向凤凰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