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和煦。

信州市的一处农贸市场上，此刻许多百姓都在赶集买菜，很是热闹。

在菜市场口，许多人围成一处，不时有孩子的惊呼声传出。

人群的中央，一位穿着军大衣的男子手上拉着铁链，在他的前面则是有着三只猴子在表演着杂耍。

一只猴子骑着自行车，一只猴子独立站在凌空的铁杆上，还有一只小猴子正蹲坐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耍猴。

这种在几年前还至于十几年前，在一些热闹街头上经常会看见，但这些年来却是少了，也正因为如此，一些小孩子看的是津津有味。

看着人越来越多，男子从木墩上站了起来，抱拳道：“诸位父老乡亲，今天路过贵宝地，给大家带来猴子才艺，博大家一笑。”

男子手上先是拿出了几根香蕉，抛向了三只猴子，猴子立刻接住却没有剥皮食用，因为男子接下来又掏出了几柄小刀。

小刀很是锋利，男子抛向猴子，现场不少小孩都害怕的惊叫起来，不过好在的是，这三只猴子都很是聪明的抓住了刀的木柄处。

“好厉害。”

“这猴子太厉害了。”

小孩子欢呼鼓掌，大人们也都跟着，男子脸上有着满意笑容，随后说道：“接下来，再给大家表演给绝活。”

男子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几块板砖，飞快的砸向这些猴子，在孩子们的惊呼中，猴子有惊无险的接住。

不过，还是出了意外。

小猴子在接住最后一块砖头时候，似乎有些不听话，把砖头朝着男子给丢了回去。

男子连忙伸手挡，砖头砸到手臂，男子吃痛，脸上有着恼怒之色，将手中的铁链一拉，小猴子便是被拽到了跟前。

而后男子拿起一旁的鞭子，直接是朝着小猴子抽打起来，小猴子痛的原地打滚嗷嗷叫唤，边上两只大猴子却没敢上前帮忙，而是恐惧的缩了起来。

边上围观的人有些看不下去，纷纷皱眉，好在男子打到小猴子滚地爬就收手了，随后又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破旧瓷盘，那两只大猴子立刻懂事的上前，一人拿起一个瓷盘，开始走向人群。

看到这一幕，有些有经验的大人便是拉着自己的小孩子离去，只有少数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钱丢进了瓷盘里。

大多数，都是以硬币为主。

毕竟现在人出门带钱的本来就少了，许多年轻人浑身上下可能一个硬币都没有。

绕着人群一圈，只得到了那么几个硬币，其中一只猴子突然凶狂起来，看到一个女生正在口袋里掏着，一个咧嘴冲过去，手直接扒拉开女生的手，把女生口袋里的钱全都给抓了过来。

“这猴子怎么抢钱啊。”

女生被吓的脸色苍白，边上有人不满，然而面对着龇牙咧嘴的猴子，这些人也不敢靠近。

“报警，现在耍猴本来就是犯法，还敢抢钱，肯定是这耍猴的人教的。”

人群有人喊，耍猴的人一听这话面色沉了下来，而此刻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三四个壮汉，挤开了人群。

这三个壮汉二话不说就拿着猴子骑的车子凳子上了车，而耍猴的人也是拉着三只猴子上了面包车，有围观群众想要阻拦，但在几位壮汉的眼神威逼下最后都沉默不语。

面包车驶离了集市，半个小时，进了一处村落，直接开进了一户院子里。

“真是晦气，现在人是越来越抠了。”

“老三，早就让你跟上时代，现在谁还用现金啊，摆个二维码多好，直接扫码转账。”

“你以为我不想啊，现在人都精的很，口袋要是有几块零钱他们舍得，真要让他们扫码，可没一个愿意的，都是这畜生，看我不扒了它的皮。”

耍猴男子骂骂咧咧从车上下来，直接是把那只小猴子的锁链一甩，小猴子被甩飞了出去，撞在了院子里的木桩上。

“看什么看，你们两个畜生还不给我站在木桩上去。”

两只大猴子，在耍猴男子的瞪眼下，乖乖的爬到木桩上面站立着，木桩很小，刚好两只爪子可以容纳，这就需要猴子保持平衡，不然很容易掉落下来。

啪！

大猴子站了几秒没站稳掉落下来，另外一位男子拿起一块板砖便是砸过去。

“没用的畜生，才这么点钱，看来还是打的不够。”

大猴子不敢闪躲，一双眼睛布满了恐惧，作为猴子本身就很聪慧，先前之所以会在人群发狂去抢女生的钱，是因为它知道，如果装不满瓷盘的话，回来就会挨打。

“要我看啊，这耍猴现在没做头了，这些猴子都给弄死算了。”

一位男子走到院子一侧的铁棚，将铁门打开，里面蹲坐着十几只猴子，有大有小，每一只脖子上都有着铁链锁着，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全都缩在了角落里。

这些猴子，有的身上少了皮毛，露出鲜红的伤口，有的瘸手瘸脚，四只明显的变形。

“弄死干啥，卖到南方去，那边有许多人喜欢吃猴脑的，还能换一笔钱。”

“粤省那边的人确实是会吃，我养了这么多年的猴子，还没尝过猴脑呢。”

“要不，咱们今天就试试，现在养狗的人都精明，想抓条土狗都难了，大冬天的吃不到狗肉火锅，那就来个猴脑火锅，我问问粤省的一位朋友，猴脑火该怎么弄。”

“行，就拿这小畜生开刀，也给其他畜生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耍猴男子点了点头，直接是把小猴子的锁链给套在木桩上，同时也打开着铁棚的大门，他要让其他猴子看到这小猴子是怎么被杀死的，只有这样这些猴子才不敢反抗。

“我出去买点药材，我问了朋友，这猴脑得配合着中药材才补，另外也要给这猴子喂点药材，这样到时候一煮，这药效就渗透到猴子的肉里，贼香。”

“这粤省的人吃的还真是讲究，他娘的，怎么我们就没出生在那边。”

耍猴男子骂骂咧咧，他要是有文化的话，此刻估计会吟一句：“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