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是觉得她的荷包有问题吗?
书香本就聪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显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陷害。
她虽然想的不够深,但也明白,她身上若出了什么问题,整个承安侯府都要受到牵连。
说时迟那时快,书香顺势倒在了地上,在衣袖遮挡下,将两个荷包都塞在袖子里。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侧目,撞到书香的婢女慌忙将书香扶起来,低声不停地道歉。
书香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着两个荷包,因为紧张,掌心都渗出了汗液。
“站都站不稳,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事心虚腿软了吧?”
玲珑语气不善地嘲讽道。
书香没有反驳,但撞到书香的婢女却不满地开了口:“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她才会摔倒的。”
玲珑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书香。
书香松了口气,还好,玲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荷包不见了。
这个时候她很庆幸玲珑挑衅她,让她说了一些令如意不高兴的话,以至于她身上的东西没有被搜走检查。
整日里伺候主子,书香和很多有经验的婢女一样,平日里都会多带几块帕子和荷包,这个时候只要将玲珑的荷包藏起来,把她的给玲珑,而她再换上一个新的就好。
新的换好了,但玲珑的荷包她该怎么处理?
书香下意识地看向白星晖,却见白星晖目光淡漠地从她脸上扫过,最后看向了她身后的方向。
书香跟着回头,就见白涟儿正对她使眼色。
“小姐。”书香眼睛亮了,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几位婢女的后面。
“柳太医,不知你可查出来什么?”
言骊忽然扬声问道。
柳太医冷不防被点了名字,身体颤了颤,随后拱手回道:“暂时没有发现毒害云妃娘娘腹中胎儿的药物。”
“柳太医一个人是否太吃力?不如再多派两位太医来协助你?时辰也不早了,等宫门落了锁,难不成大家都在宫里留宿不成?”
“确实,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
“说起来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是清白的,却一直不肯让我们离宫回家。”
言骊的话令不少人认同,许多朝臣的夫人也可是窃窃私语。
趁着混乱,白涟儿将书香手中的荷包塞进了袖口里。
“这……”柳太医抬头看向聖帝,等着聖帝下命令。
“你先检查她们,冯公公,你命人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聖帝不耐烦地说道。
柳太医松了口气,走到了书香等人近前:“几位姑娘……”
书香轻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成败在此一举,她知晓无法将荷包挂在玲珑腰间,索性在和众人靠近柳太医的时候,将荷包丢到了玲珑脚边。
“哎呀,这什么呀。”
有人踩到了荷包,崴了一下脚,低头一看是一个荷包,便弯腰捡了起来:“谁的荷包掉了啊。”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众人腰间,见玲珑腰间空着,便将荷包递给了她:“玲珑,这是你的荷包吧。”
玲珑接过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不是我的。”
“怎么会?”那人指着玲珑的腰间:“我之前见你带了一个荷包,就是这个颜色的。”
“我是戴了一个水墨色的荷包,可这个荷包只是和我戴的颜色相近,并非是我的那个。”玲珑翻看了几眼手里的荷包,然后看向书香:“这是你的吧?”
书香摇头:“不是我的。”
“怎么会?我明明看见你戴了这个……”
玲珑在看清书香腰间带的荷包后,怔了怔。
怎么回事?难道她记错了?
柳太医却在这个时候朝着玲珑伸出手:“姑娘,劳烦你把这个荷包给我看一下。”
玲珑目露迟疑,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荷包递给柳太医。
姑娘?”柳太医疑惑。
有人推了玲珑一下:“你发什么呆呢?柳太医想要查验你手里的荷包。”
玲珑走上前将荷包递给了柳太医。
柳太医将荷包拿在手里时,闻见了气味,又怕判断出错,便将荷包解开,伸手从里面捏出一些残留的粉末,然后放在鼻翼下嗅了嗅,脸色微变,当即转身朝着聖帝走去。
“启禀皇上,找到了,那些药粉之前就是放在这个荷包里的。”
聖帝本来有点没精神,闻言当即坐直了身体:“确定了?”
“是,老夫确定。”
几位婢女均变了脸,立刻离玲珑远了一些。
“难怪玲珑不肯承认这个荷包是她的,原来毒害云妃的药粉装在里面。”
“刚才柳太医想查验荷包的时候,她还不想给柳太医呢。”
“指不定这个荷包就是她自己丢在地上的,就是怕柳太医查到她身上来。”
玲珑的一张嘴巴得罪了不少人,几个人可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玲珑。
“怎么可能是玲珑!”祝岚上前两步,瞪了玲珑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玲珑跪在地上,大声呼冤枉:“皇上,皇后娘娘明察,这个荷包真的不是奴婢的,奴婢的荷包都是奴婢亲手所做,这个荷包的针脚和奴婢惯用的并不同啊。”
她想到了什么,从袖口取出来另外一个荷包,恭敬地举在头顶:“皇上,皇后娘娘若不信奴婢的话,可以将这两个荷包对比查验。”
书香低垂着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着,很是紧张。
如意将玲珑手里的荷包拿过去,同太医手中的作对比,乍一看很像,但仔细瞧瞧,针脚确实不同,不似同一人之手。
“娘娘请看。”如意凑过去让皇后细看。
皇后点了点头,温声道:“看起来是不像同一人之手,但正因为这样,你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祝岚不解反驳:“皇后娘娘为何这样说。”
“这你都听不懂?”安淑怡轻嗤:“自然是说你们想做坏事不好意思用自己的东西,特意寻了不同的物件,这样真的暴露了,也能像现在这样,把荷包不是同一人做的当借口,把自己摘出去啊。”
“承安侯夫人慎言!”祝岚怒斥道。
“凌夫人为何会动怒?”安淑怡露出不解的神情,镇定反问:“刚才凌夫人污蔑我的时候,我因为心中坦荡并无怒气,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