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天地间，漫天生剑光，这方虚空仿若化为了一片剑道世界，凌厉无匹的剑气纵横穿插，有毁天灭地之威。

白发老人被笼罩在剑界中，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有磅礴战意在升腾。

他昂首而立，衣衫飞扬，抬手间横斩出绝世无匹的一刀，划破天宇。

刀芒盛烈而又耀眼。

“砰！”

在他刀光之下，无尽剑气被摧毁化为云烟，就在这时，那一道仿若龙蛇腾空飞舞的剑光闪耀而来，他横刀平举于胸前抵挡，锋利的剑尖精准刺在刀身之，凌厉的剑气刺的他脸颊生疼，伴随着恐怖的力道从刀身传来，震荡的他整个人向后方倒退。

这一退，就是三十步！

他双脚像是巨石般沉重，后退之间，一圈圈涟漪自他脚下蔓延扩散开来，传来一串串音爆之声，震耳欲聋。

“剑二，莲生花！”

白发老人气势大减，被逼迫的狼狈不堪，就在他欲冲霄而之时，天边一道煌煌炽盛的剑光斩破虚空向他诛杀而来。

所过之处，莲开遍地！

剑气生莲花！

这一剑仿若莲花盛开般灿烂娇艳，唯美如梦幻，全然没有杀伐气，却蕴含着亿万钧神力，仿佛能开天辟地，从而下，笔直向下方的白发老人斩落下来。

“轰隆隆！”

白发老人瞳孔神芒爆射，他满头杂乱的白发剧烈的飞舞，通体弥漫起神辉，短刀抬于头顶，像是一柄神刀横亘在天地之间，却被那剑光压迫的向下坠落，狂暴的气劲向八方激射，震荡的下方雪湖剧烈的翻涌起来，掀起无尽波涛，化为了漫天飘零的雨滴。

“剑三，秋意浓！”

漫天飘零的水珠之下，一抹雪亮的剑光乍现天际，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仿若深秋时节的天气，冷冽而伤人魂魄。

“噗通！”

这一剑落下，白发老人再没有丝毫抵挡之力，他一身升腾而起的战意被削斩了个干净，压迫坠落入雪湖之中，激起满天水花荡漾。

剑势不绝，剑气不止！

“哗——”

在这一剑之下，宽阔的湖面被横斩开来，像是一面镜子被分解为两半，中间呈现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仿若隐藏在水面下的深渊被掀开，重新呈现在天地间。

刹那的平静，继而湖水沸腾。

天崩地裂，山摇地动！

“轰隆隆！”

无数道粗壮的水柱冲天而起，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意，水滴含剑气，于高空之炸裂，化为漫天水滴飘零摇曳。

这一刻，水雾漫天际。

整个西北王府下起了雨。

“我的乖乖，这是个技术活，没法赏啊！”凉亭里世子殿下眼眸瞪圆，属实被惊艳了一把，他抬手狠狠拍在栏杆，目光闪烁着神采。

徐长卿眸子流转妖异的光华，仿佛要将那些剑招刻在脑海深处，他瞳孔迸射着剑光，一时之间，竟像是出神一般，沉浸在那股意境之中。

马夫老九临空而立，他神色平静，抬手间便是准备再次出剑，“剑四……”

就在这时，波涛汹涌的湖面之下白发老人飞掠而出，他踏足立在水面，摆了摆手，道：“不打了，没吃饱，没力气！”

“等老子吃饱了，再来打过！”

他要休战，姿态一如既往的强硬而又霸道，却心里犯怵，全身没有了丝毫战意。

他觉得，就算吃饱了。

大概还是打不过。

还是休战吧！

这一战，终是落幕！

听雪阁顶楼，那负手而立的枯槁老人平淡的收回目光，继而转身不见。

“也好！”马夫老九手指轻轻一划，悬浮在虚空的三柄剑器飞掠而来，回归剑鞘，就在要合剑匣子的那一刻，他目光微微一顿，向剑匣子那空置的一处看了一眼，后合了剑匣。

剑匣子里，本有六柄剑！

他遗失了一柄！

遗失了很多年！

或许，也该是时候去寻回了！

“唰！”

随即，他像是带着一阵清风，从天而降，来到了凉亭之中，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马夫老九，笑容憨厚痴傻，张开缺两颗门牙的嘴，笑道：“少爷，其实老九也是一个小高手呢！”

他神情扭捏，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般羞涩，有些不好意思自夸自卖。

“高！”世子殿下闻言竖起大拇指，他一脸欣慰的表情，抬手拍在马夫老九肩膀，道：“老九，你不是小高手，你是真的高！”

“不高的，不高的！”

“你大概有多高？”

“马马虎虎，也就这么高吧！”老九抬手比划在世子殿下头顶一样高，继而又向下落了一段，到肩膀处位置，笑容腼腆，道：“大概就这么高！”

“这已经很高了，最起码比那个白发老怪高！”

白发老人刚刚来到凉亭，就听到这种抨击之言。

一时间，他呼吸不顺，想发火却也不好意思发，毕竟打败他的人就在眼前，他目光狠狠地向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瞪去：“娃娃，去给爷爷准备些好酒好肉来，不然把你踢湖里去喂鱼！”

“问题不大，管够！”世子殿下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对白发老怪报以微笑。

事实。

此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少年时落水，如果不是此人以超绝手段将他送出湖底，恐怕西北王府就没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世子殿下了。

这一段缘分在前。

因而，自那之后，他不时会向湖里扔烧鸡这些肉食，就是想让老怪物改善一下伙食口味。

有因必有果！

今日，他才会放对方出来。

目送着那小娃娃离去，便准备落座的白发老怪忽然目光一闪，他来到徐长卿身前，面容变得怪异而又精彩，叹道：“现在的小娃娃，都是这种根骨天资么？那爷爷重出江湖，岂不是要被后辈小子追着打？”

“嗯？”马夫老九转眸看向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的徐长卿，脸色随之一变，浮现一抹震惊，道：“二公子，这是在悟道？”

悟道，顾名思义，是进入了一种感悟的空灵状态之中，对武者好处无穷，有些人一辈子也就有机会进入一次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

不怪他们两人少见多怪。

是真的很难得！

“爷爷决定了，要收他为弟子，老家伙你给作个见证！”白发老怪眸子灿灿发光，从到下将徐长卿全身打量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平静的心底泛起了涟漪，起了收徒的心思。

“就你？”马夫老九向他看了一眼，咂嘴道：“拜你为师，还不如让二公子入我门下呢，你可别白日做梦了，想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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