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一听这话,白发老怪就不高兴了,他瞪着老九,鼻子差点气歪了。
“爷爷我高低也是成名几十年的一品高手了,想到年,欲拜我为师的家伙可以从西疆排到北蛮去了。”
“那倒也是。”老九点头,又颇有些不以为意。
那些人和二公子能一样么?
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一座武库就搁这摆着呢,高深武学典籍遍地都是,而且王府里高手如云。
二公子想拜师学武,那不是大把的人愿意收徒?
“酒肉来了。”
这时,世子殿下回来了,他是空着手过来的,但是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
一人端盘盛肉。
一人提酒。
“这是看什么呢?”他诧异的向围在徐长卿身前的两个老家伙看了一眼,不解的问道。
“他想收二公子为徒!”老九憨笑着说道。
白发老怪自顾自来到石桌前落座,没有丝毫的客气与生分,享用起侍女带来的酒肉,已经吃喝了。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这小娃娃根骨罕见,是个练刀的好苗子,给他十年,西北王府又要多一位一品境大宗师了。”他边吃边说,声音模糊不清,还是收徒之心不死。
“这是好事啊!”世子殿下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致。
话锋一转,他又道:“但是吧……我这个二弟,他喜欢练剑!”
“那当爷爷没说。”白发老怪神情一滞,继而撇了撇嘴,他想收徒是真的,但也不可能没节操,没下限,去逼着别人拜他为师。
主要是……
这是在西北王府,他不敢!
如若是在外界,他要是看到这等好苗子,说什么也得收入门下,传承他的衣钵绝学。
“老九,我二弟这是?”世子殿下迈步来到徐长卿身前,不由脸色怪异,怎么像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了?
“二公子当是观战有感,在悟道,不要打扰他。”老九见状提醒了一声。
这种悟道状态,可遇不可求,千万不能被打断,否则立即会从那种空灵状态退出来,那是断人前程,会让人发疯拼命的。
“真神奇!”世子殿下惊叹。
在他看来,此刻的徐长卿像是发生了一种蜕变般,整个人通体涌动着一股神圣的光辉,发丝根根生光,从他体内弥漫着一股锋利的意散发而出,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让他悟着吧,咱们喝酒吃肉。”世子殿下大手一挥,随即和马夫老九来到石桌前落座,他笑道:“老九,这可是好的花雕酒,你可抓紧点喝。”
说话间,他向白发老怪瞥了一眼。
意思很明确,你要是手太慢喝不酒,被这白发老怪喝光了,可不能怪他。
“少爷,老九手不慢的,你放心。”
随即,两老一少三个人,在凉亭中大快朵颐,大口喝酒,那模样倒是有几分江湖豪侠的风姿,恣意潇洒,狂放不羁。
“老东西,你这前半生铸剑,后半生养马,手倒是一点没生,剑还是那般犀利。”
“生了,生了,侥幸取胜而已。”
“老九,你以前还是一个铸剑师?”
“铸剑师谈不,以前是铸过一阵子剑。”马夫一如既往的腼腆憨厚,他眯眼小酌着花雕酒,神情陶醉怡人,像是品尝着世间最等的佳酿。
白发老怪嗤之以鼻,道:“他不仅喜欢铸剑,还喜欢收集名剑。”
“天下十大名剑,他那剑匣子里就有六柄,当然……现在可能是五柄!”
世子殿下神采奕奕,好奇问道:“还有一柄去哪了?”
“你自己问他。”
老九闻言放下了酒杯,他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巴,看向紧盯着他的世子殿下,道:“前些年打架输了,一柄遗落在外,俺寻思着,找个时间去给取回来。”
“砰!”
世子殿下抬手狠狠拍在石桌,“取啊,必须取回来,那可是名剑嘞!”
“不容易啊!”老九叹了口气,他目光眺望向东海方向,心底有磅礴战意在升腾,在翻涌,明知不易,但他却不会退缩。
他已经退缩了几十年了。
不能再退了。
“哗——”
就在这时,凉亭之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飓风,弥漫着凌厉无匹之意,飓风席天卷地而过,让下方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涟漪,水波荡漾,无数锦鲤慌乱飞跃向四周逃窜开来。
这一刻,徐长卿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徐长卿眼神空洞无神,继而又爆绽刺目的光束,他的眸子像是化为了一对剑眸,闪耀着凌厉无匹的剑光,滔天剑气从他身涌起,纵横四海八荒。
“娃娃,你这是悟道!”
白发老怪第一时间回应,他觉得肉不香了,酒也不醇了,连忙来到徐长卿身前。
那火热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即将解去衣衫的绝色美人一般。
他眼睛里有光,是炽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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