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电梯里就只有柳浮瑶跟周鹤青两个人,看不见的江云容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一股尴尬的气氛在电梯里蔓延开来。
不过怎么感觉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难受?
江云容打量着这个神奇的空间,他悄悄看了一眼柳浮瑶,结果立马就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猎物自投罗网了。
周鹤青顿时一阵恶寒。他是真的不习惯这种被女人看着的感觉,特别还是这个女人被他视为妹妹。
不行,得找个话题缓解一下。
“呃…怎么这个电梯没人的?”
“高层专用。”
惜字如金啊这破孩儿。
感觉接不上话题更尴尬了。她以前也不这样啊?这要我怎么回?
真不愧是资本家?
“…所以刚刚那个杜,杜什么是谁?”
“杜守勋。”
记这么清楚是吧?
周鹤青眼一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最终变为冷笑一声:“还说不熟?这名字都脱口而出了。”
柳浮瑶抱起双臂,眉眼弯弯:“家里开公司的,有点小钱,喜欢到处交朋友,但人没什么意思,穿的衣服也很俗。”
要是杜守勋听到了心中女神的这么一番评价,可能会气得直接背过去。
这也印证了一个真理,舔狗不得房子。
“在追你?”
“嗯,看起来是这样。”
周鹤青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男的肯定没憋什么好屁,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穿的一个烧包样,说话那股味道还欠儿的不行。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哪有真心追求女孩儿的人老爱表现自己的?
还有他看你的眼神,眼睛可没往正地方摆啊,这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吗?就这么傻?这都看不出来?
完全没有长进啊。
再说了,他看我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把所有雄性当竞争对手的货。肚量太小,不行。
心里这么想着,周鹤青全然不觉,他自己也在把杜守勋往对手那个方向摆。
这个又当又立的男人想了半天该怎么说,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只得问出一句:“你对他没意思吧?”
“不是,我先说,真不是我多管闲事啊。这男的一看就跟你不搭,感觉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万别糊涂了,这糊涂一时…”
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浮瑶戏谑地打断。
“吃醋了?”
“我吃你妹!”
电梯门开了,她毫不在意周鹤青的跳脚,轻描淡写:“走吧。”
不对,又被她拿捏了?这破孩儿。
不愧是你啊,柳董事长,这些年别的没学好,学会抽烟和装傻了是吧?
说到抽烟。
周鹤青打量着几乎占了一层的办公室,一边感叹着资本家的纸醉金迷,一边扫到了桌上的烟灰缸。
…怎么除了昨晚见过的那种细支,还有一种不一样的?
刚刚那个杜守勋身上没烟味,只有烧包的香水味,所以不是他的。那到底是哪儿来的野男人?
没等他凑上去细看,柳浮瑶就问:“茶还是咖啡?”
他一点儿好气儿都没有:“可乐。”
“没有。”
转头又想,算了,跟个小女孩置什么气。那烟头也不一定就是哪个追求者的对吧。
“茶吧。”
“没有。”
?
玩儿我?
周鹤青咬牙切齿:“咖啡。”
“没有。”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把我当猴儿耍?
他猛一转头正欲发作,就对上柳浮瑶的满脸笑意。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周鹤青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漂亮得要命的女人对着他眨了眨眼。:“要喝水吗?”
他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美貌,犯规啊。
“…不喝。”
“真的不喝吗?你跟我说过来着,多喝水对身体好。”
···
一分钟后,坐在沙发上的周鹤青乖乖地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往肚子里装。
绝对不是因为她漂亮才就范的!是因为我自己说了就要做到!
柳浮瑶托着下巴,就那么坐在他身前。
老怂包子了,他只敢晃眼一看,又是黑丝,跟昨晚一样。不对,好像多了点什么图案。
一条腿架在另一条上,软软地荡啊摇啊。
“我有没有说过,别翘二郎腿!”
他顺势“啪”的一声把杯子震在茶几上,终于找到个借口不喝了。
也不知道这个大千集团到底是什么待客之道,给客人用的水杯容量出奇的大,一杯得有他一天的量。倒也因为这个老宅男就不爱喝水,
平日里都是以严肃面目示人的柳浮瑶罕见地撇撇嘴:“好吧。”
然后反手抄起水壶,给这个不爱喝水的老宅男添水。
她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总是被他催着喝水喝水。
感冒了,喝点热水吧。头疼,喝点热水吧,肚子疼,喝点热水吧。
考差了,喝点热水吧…
明明他自己也不喜欢喝水来着,要么就买饮料,要么就蹭她或者宋之杰的水喝。
按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买的水喝不完,接的水太难喝。所以,蹭蹭你们的怎么了?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他这一副不敢反抗受气包的样子真是不多见。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周鹤青欲哭无泪,你他娘的别往杯子里加了,真喝不下了。
莫非是在报过去让你喝水的仇?这破小孩,我又不是在害你…
“对了,关于烟。”半分钟后,他好不容易才把水咽下去,感觉都快顶到嗓子眼儿了,清清嗓子:“把你的烟,全部拿出来,要不然电话微讯全部拉黑走一套。”
看着柳浮瑶带着怨气翻找的背影,周鹤青满意地点点头,这招好用!
还不忘翘起二郎腿碎碎念:“还学会抽烟?我真不知道你这个脑袋现在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的就不想活了,肺啊肝啊肾啊,全部黑掉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以后别给我再抽了啊。”
柳浮瑶反唇相讥:“怎么?大发善心来关心我?”
“毕业没多久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找都找不到。现在是怎么回事?来积德了?”
一直保持着平静高贵姿态的柳浮瑶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拿着刚缴获的战利品,面对这样的话语,周鹤青只能涨着个脸:“你能不能别老是那样对我?”
“哪样?调戏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周鹤青还是耻辱地点了点头。
好像也没有别的词语比“调戏”更适合形容柳浮瑶对他的种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