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四合院。

中院。

贾张氏在清扫被棒梗弄得一片狼籍的雪堆时，心里也埋怨不已。

她虽然溺爱孩子，但是也是有限度的。

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养老问题而已。

贾张氏来自农村，思想十分传统。

在她心里，有着严重的养儿防老的观念。

过了这个年就六十岁了，但是棒梗再过十几年就成年。

所以，只要再迁就他十几年，到时候就可以问他要钱了。

现在对他越好，他到时候肯定就对自己越感激。

所以，哪怕棒梗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贾张氏也是无条件地纵容他。

只不过，她现在有些遭不住了。

棒梗玩心太大，光玩玻璃珠还不够，竟然还用脚踹雪堆。

只用“帅气”地蹬一脚，就能模拟出“天女散花”一般的特效。

怕是电影里的武功高手，也不过如此吧。

他倒是玩爽了，但是贾张氏却得善后。

照理来说，依她不讲理和爱撒泼打滚的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扫雪。

但是之前下雪的时候，棒梗就干过相同的事情。

院里还因为这事开了好几次全院大会。

最后在三位大爷和全院住户的一致表决，还有聋老太太的胁迫下，贾张氏才同意给棒梗扫雪。

这隔代亲的两禽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院里的人也没有说什么。

但现在棒梗的力气越来越大，踢散的雪也更难清理。

贾张氏年老无力，而且本就长满冻疮的手都磨出了血泡，只能求饶。

“棒梗，奶奶扫不动雪了，你别玩了啊，回屋烤烤手吧。”

“好，奶奶注意身体。”

棒梗“乖巧”地应了一声之后，就回屋烤火了。

但他进屋的时候，却碰巧的听到秦淮茹和秦京茹的谈话。

因为只听到只言片语，棒梗听成了秦淮茹要穿以前的衣服去和陆建军相亲！

好家伙，这还了得？

棒梗虽然小，但是因为生性活泼，在红星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呆过。

在大院里众禽兽的熏陶下，该懂的事情懂了，就是不该懂的事情也懂了。

所以，他自然知道他亲妈秦淮茹和陆建军相亲意味着什么。

当然就是他多一个后爸呗。

棒梗亲爸贾东旭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没事就喜欢生气和家暴老婆。

所以这样的人，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本没有一个人待见他。

棒梗这一个月自由惯了，根本不想要别人当他爸。

不过，他也没有表态，只是不动声色地向炕边炉火靠近了一些。

此时，秦淮茹刚拿出她的衣服炫耀道：

“京茹，看见没？这都是姐年轻时穿过的衣服，什么颜色的都有。这当初我可是下血本了，所以才能嫁进城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好看吧？”

“不用想，陆建军肯定喜欢这些衣服，要不是我现在太胖穿不，我才舍不得给你穿呢。”

“你长点心吧，你再这样下去哪能嫁进城里啊。”

秦京茹此时已经被眼前花花绿绿的衣服吸引，差点连眼珠都瞪出来。

“好看，好看！姐，那你帮我挑几件。”

“……”

棒梗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尤其是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没过学，没文化，所以直接误解了秦淮茹的意思。

他直接脑补为他自己要被丢给狼吃。

好狠啊！

这是一个当妈的能说出来的话？

为了嫁给陆建军，竟然连自己这个亲儿子都不要了。

不过，棒梗的脑回路也相当新奇。

他误解了秦淮茹的意思，不想着找她算帐，竟然恨到了陆建军的头去。

于是，棒梗带着气出门。

此时。

贾张氏刚扫完雪，见亲孙子出来，心里一咯噔。

“棒梗，你别玩雪了啊，明天再玩。”

“奶奶，我不玩雪，炕头边太热了，出来透透气。您回去烤烤火吧，别把手冻坏了。”

“不玩就好。乖孙子，那奶奶就回去烤火了。”

棒梗看着贾张氏回屋，他心里的火气才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拿出一个玻璃球，再从地捡起一个石头，准备把陆建军家的窗户给砸了。

反正有大人处理，棒梗有恃无恐。

到时候，和陆家结怨，那就不用担心亲妈嫁过去了。

想到这里，棒梗蓄力，准备出手。

但此时，正在陆建军房间里铺被褥的徐渭熊却感受到了来自窗外的恶意。

透过窗户一看，发现棒梗竟然准备砸自家窗户！

这还了得？

徐渭熊可从来就不是吃亏的女人！

刚嫁人，还能让人把自己丈夫房玻璃给砸了？

一时间，她怒不可遏，就想出门直接把棒梗丢井里去。

不过，徐渭熊想到陆建军的叮嘱，这才没有发作。

就在此时，不知为何，整个四九城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红星四合院也被波及到。

院里刚被贾张氏扫好的碎雪，直接被吹得在大在院内飞舞起来，看起来非常漂亮。

棒梗狂喜，因为可以借着大风和雪花干坏事，也方便逃跑。

而徐渭熊也心生一计。

在棒梗再次蓄力的时候，她把门帘掀起，弹出一个碎石。

力道极大，但因为徐渭熊的精巧控制，并不会伤人。

“啊！”

棒梗的肩膀被击中，整个人都被带着转了几圈。

摔倒在地时，他面朝的方向，正好就是贾家。

但是，他被雪花给迷了眼，根本睁不开眼。

莫名其妙摔倒，棒梗心里就更气了。

所以，他这一次没有做多余的动作，直接把玻璃珠向窗户掷去。

咔嚓！

六十年代的玻璃根本没有经过钢化处理，只是简单烧结成形后就拿来用了，根本不堪一击，当场就被砸出一个窟窿。

此时，贾家中秦家姐妹正在聊天。

而贾张氏正在烤火，听到玻璃的碎裂的声音后当场被吓得惊叫出声。

玻璃珠力道也不小，穿过玻璃之后，恰巧就砸到了她的门牙。

“啊！”

贾张氏本就骨质疏松，两颗门牙应声而掉。

她吐出带血的玻璃珠一看，人直接傻了。

这怎么是自己孙子的弹珠？大逆不道啊！

此时，秦淮茹见状，也愣在炕。

棒梗听到声响，还以为是砸到了年迈的秦秀娥，心中一喜就把手中鸡蛋大的石头也掷出去。

咔嚓！

另一片窗户玻璃也炸裂。

石头丝毫没有减速，砸进了屋内。

这一次，贾张氏没有受伤，但是秦家姐妹却一齐痛呼出声。

秦京茹的左手被碎裂的玻璃片伤到毛细血管，虽然伤口不大，但是流出的血可不少。

秦淮茹则惨了，她被石头正中腹部。

“我，我的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