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芬格尔把啃干净的鹅腿扔回盘子里，打了个饱嗝。

“要听……秘籍么？”他身体前倾，直视王晨。

“有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有！”

“孺子可教！”芬格尔笑眯眯地点头。

“哪里哪里，师兄的华夏语才是炉火纯青！”王晨抱拳。

“咳！”芬格尔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一切的考试都是手段，手段是人发明的，人发明的东西就一定有破绽！”

“还请师兄‘仙人指路’，抬师弟一手！”

“介意作弊么？”顿了顿，芬格尔补充道，“是比‘划范围’更……有风险的那种！”

“丝毫……不介意！我们华夏有句俗语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造之材！”芬格尔毫不犹豫地对王晨“火中取栗”的决心表达了自己的赞赏，“记住，要在这个学院混下去，我们一定要有底线！”

“底线？”

来了。

“那个”名场景！

王晨一边装作吃惊的样子，一边辛苦地憋着笑。

“底线一定要有负三米这样的高度！”芬格尔把手贴在地面上，“就是这样，再往下挖三米，就是我们的底线！”

“我辈楷模！”

王晨蹲在地面上，看了看芬格尔的那只手，然后抬头问道：“如果实在是有需求？”

“那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商量！”芬格尔斜瞥了王晨一眼，说得义正言辞。

“高！实在是高啊师兄！”王晨竖起大拇指，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具体我们要怎么操作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要作弊，一定要对作弊对象有深刻的理解！”芬格尔一脸隐秘的神色，“师弟，你知道迄今为止被破译的龙文有多少句么？”

“难道不是按字？”

“错！是论句！一共只有七十六句！”

“所以说，3E考试的考题最多只有76道？但是……”王晨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76道也有点太多了吧？”

“别担心，现在，让我为你揭示终极奥义！”芬格尔龇牙一笑，“卡塞尔学院考试制度最大的缺陷就是，他们循环使用旧试卷！”

“那么他们一共有……”

“八套！他们一共就八套试卷，八年一轮，循环使用！”

“嘶——”王晨“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师兄你当年考过的试卷，就是我今年……”

“3000块不二价，可以延后支付，扣掉在食堂记账的497块钱，加上我在芝加哥火车站喝可乐的两块，你还欠我2501块，我把零头抹掉，2500块买我这套考题，答不答应就在你一念之间，我倒数十秒钟！”

芬格尔的语速快如子弹出膛，话音坚定如拔刀斩铁，“10！9！8！7……”

“师兄咱们在食堂记账的这顿饭是不是稍微贵了点？”

“6！5！”

“抹零抹零！咱们把零抹了，251你觉得怎么样！？”

“4！3！”

“包过吗？不过退钱么？我只要那499的可乐和食堂记账的钱！”

“2！”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成交！”王晨假装“无奈”，“有空你一定要去我们的菜市场转一转，论砍价的话，你有我婶婶的七成功力！”

“到这时候只有我能帮你，你没选择的，抵抗什么呀？”芬格尔仰头把杯中的气泡酒喝干，悠扬地吐出一口二氧化碳，“我早知道我这八年不是白辛苦，今天我终于第一次用知识换到了金钱！”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老祖宗说过的话肯定没错。”王晨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觉得师兄你花了八年的时间，就赚了这么一笔钱，属实有点亏了。祝你还能梅开二度，捞到用知识换来的第二桶金！”

“滚蛋！”

————

论坛上，讨论区继续高速刷新，留言不停地上移。

“也许明天他会在3E吃亏，我觉得他不太行的样子，可能是校长错判了他的级别。”有人留言。

“可能他毫无龙族血统，所以不怕楚子航的黄金瞳。”

“最大特长是竞技类游戏诶！什么搞笑的特长？”

“嗨！不如开盘口好了，有谁赌路明非明天无法通过3E考试的？”带着管理员标志的芬格尔留言。

“我觉得下注他能过的少，我开一个好头。下100块，赌他能过！”他开通了投票区的主题。

“芬格尔你准备把还掉卡带的机会都赌在你室友身上么？”有人嘲笑。

“No”一侧的赌注迅速飙升，很快突破了两万米金，而“Yes”一侧的仍旧只有芬格尔的100块。

“难道没有人有点赌博精神么？”芬格尔留言抱怨，“你们这样没法玩，只能赢我的100块，现在赌路明非通过考试的盘口是1比130！”

“我赌500块，路明非能通过考试。”ID名为“村雨”的人留言——这人自然就是楚子航了，“沉默的”狮心会会长。

“我赌5000块。”继“村雨”之后，凯撒的“狄克推多”也留言了，“赌路明非不能通过考试。”

安珀馆里，凯撒捧着无线键盘，半躺在安珀馆大厅的沙发上，看着巨大的投影屏幕，赌注逐步上升。

而后他退出了“狄克推多”的ID，以“索尼克”的ID登陆。

“路明非刚刚问我借钱，要押注他自己能够通过3E考试——用我的ID，押了2500米金。”在凯撒背后，诺诺捧着一杯冰咖啡靠在墙上。

“那么说，路明非对他自己能够通过3E考试很有信心？”凯撒转过头。

“芬格尔和路明非是室友，路明非无法对龙皇秘仪咒文产生共鸣的事也是芬格尔爆料出来的，现在他又跳出来开盘口，路明非还找我借钱押注。”诺诺摊了摊手，“还需要我多说么？”

“当然。”凯撒点了点头，“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会这么做，是因为路明非自己有把握通过3E考试，还是芬格尔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有什么区别吗？”诺诺放下咖啡，拎起背包，“走了，这学期我选了曼施坦因教授的课，得啃啃书，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