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县令马大人对于自己的机智表示很赞,知府徐大人能落水,到后衙静养,难道我就不能落轿,徐大人不过是喝几口水,我的胳膊可是摔断了,当然也要回后衙养伤。至于公事,抱歉,本官也想办理,可身体不容许啊,抓捕杀人兵丁的事情只好另请高明了。反正这事本县不急,有的是急的人,这不,刚到下午,总督大人不就带着标营出发了吗?
于是,马县令心情愉悦的喝点小酒,作了幅画,兴致来了铭了首诗,有点酒意后才睡下,不成想,睡一个觉都不安稳。
“老爷,老爷,你醒了没有?”
“好你个马有碌,半夜里不滚去睡觉,跑老爷门口瞎叫唤什么?”马县令骂到。
“老爷,外边好像出事了,我怕误了事儿,打扰老爷了。”马有碌也不恼。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耽误你家老爷我休息。”
“老爷,听说标营吃了败仗,贼寇要来攻城,这会都要到城门口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提前收拾一下,也好有个准备。”马有碌根据自己听到的街的喊声,在加自己的想象,向自家老爷马县令禀报。
淮城县令慌了,想到后面小院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赶紧叫马有碌去收拾包装起来,确不知,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不一会,淮城掀起了更大的混乱。
……
西厂厂公雨化田本想早来早回,尽快回京,不料漕帮方面倒是顺利,确对了漕运总督,一直拖到了现在,雨化田的心中已经起了杀心,还没等行动,西厂番子来报,总督大人没了,或者说,总督大人丢了。
对于所谓的贼寇厉害,打奔溃了漕标标营,雨化田一个字也不信,标营溃败有可能,溃败的原因恐怕是夜间自己吓奔溃了,至于其他的,多是逃将搞出来的乱子。
打胜了夸大战果,打败了夸大敌人实力,都是大明兵将的基本操作,雨化田在西厂的密报中见得多了,杀几十个东北建奴就能被这帮文武将官吹成大捷,为了掩设自己的无能,吹牛夸大贼寇的实力又有什么奇怪的,甚至有没有贼寇,西厂厂公都表示怀疑,弄不好,标营夜里行兵,有点风吹草动,自己走溃了都有可能。要知道,他们去的方向可是御马监南下兵马驻地,那里还有一位东厂提督太监,有东厂的情报,要是真的有贼寇,以老魏的为人,会与贼寇相安无事?
御马监南下兵马可是一路清剿贼寇打过来的。想到御马监兵马,雨化田心中一动,不会是漕标让御马监南下兵马给打了吧,想想知道不可能,老魏再是嚣张跋扈,也不会让御马监兵马攻击友兵,再说,御马监南下兵马名义听他指派,真要是攻击友兵,也没几个会听他的。
“厂公,外边都开始乱了,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西厂档头问道。
“准备什么,一群蠢货,自己吓自己。”雨化田骂了一句,也不知骂谁。
“可是淮城县令都开始收拾行礼家私了!”刘耀祖说了句,在淮扬,漕帮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你觉得什么样的贼寇能瞒过漕帮,在这附近打溃了漕标标营?”雨化田问道。
长老张青狼反应过来,“根本没有贼寇,标营兵丁自己溃营了。”
“现在要紧的是漕帮不能乱,漕帮一乱,才会谅成乱子,混乱中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刘帮主,你要安抚好帮中弟子。”雨化田吩咐。
“我亲自去。”刘耀祖一听,根本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贼寇,勇气来了,带人出去了。
“张长老,漕运事关重大,漕运码头不能有失,哪里的漕船可是载了漕粮。”雨化田又道。
“厂公放心,我这就赶过去。”张青狼回答。
“档头,你带人协助张长老,保护漕运码头,有泼皮乱兵胡来,给本座杀!”
“遵命。”档头戴志荣接令,带着一队西厂番子跟长老张青狼去了漕运码头。
“让我们的人,注意一下,不要遭了别人的暗算。”雨化田倒是担心有人乘乱做点什么。
“厂公放心,他们都是老手。”一个档头回答。
“我们的暗桩不要妄动,注意观察就好。”雨化田吩咐了句。
“是。厂公。”
“厂公,淮城方向有火光,可能出了乱子。”东厂档头向老魏汇报着。
“哦,待咱家看看。”老魏出了营帐,望向淮城方向,见淮城方向果然有火光。
“厂公,莫非有乱民作乱,要不要末将出兵弹压?”御马监兵马将军李开阳请示道。
“出兵弹压什么?也许是走了水,有点小乱子,也自有地方衙门调动民壮弹压,你们兵马一动,夜间靠近,才会出乱子,谨守兵营,继续观察,真要有民乱,地方衙门平不了,天亮在出兵也不迟,难道你觉得凭这几千兵马,还平不了一帮乱民?”老魏道。
“末将遵令,这就吩咐下去,今夜加双岗,小心戒备,其他各部立刻休息,以备天亮不时之须,入城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