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接下来要去九成宫避暑的。
结果现在好了,一行人在中途便停了下来。
此时从长安去往九成宫的路上
一身光鲜亮丽的李承乾跟李泰也碰在了一块。
李承乾素有腿疾,不过只是把脚搭在马镫上面,倒也不太影响骑马,就是骑得慢一点罢了。
看到自己弟弟也在,而父皇又是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听传父皇口谕的人说,父皇在半路上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便晕倒了。
然后李承乾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魏王怎么也在?”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果说之前李承乾都不太确定的话,那现在,李承乾更加相信了。
“太子兄长也在。”
李泰也好奇。
可能是传口谕的那个人知道得太多了吧。
给李承乾传口谕的时候,就多说了一点。
而给李泰传口谕的那个呢。
似乎就比较老实了一点,说的只有口谕上面的内容。
但是
即便如此。
这丝毫不影响李承乾认为李泰是装的。
而李泰,则是一脸的无辜。
“魏王这是要去哪?”
李承乾问道。
而李泰,也是立刻坐在马上回道:“臣弟这是得到了父皇的口谕,让臣弟去一趟。”
由于李泰自己也很胖。
因此,这两兄弟,骑起马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李承乾听后,便跟身后的杜荷,纥干承基对视了一眼。
来的路上,李承乾便跟两人有过交流。
说这九成宫离长安城不过三百里的路,如果父皇真有什么事,不管是去九成宫,还是回长安,其实都很方便。
然而这事情蹊跷就蹊跷于,父皇竟然这么急地让他们去。
关键是那给他们传口谕的也说了。
陛下在半路上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便晕倒了。
那会不会
接下来父皇是要给他们交代后事?
李承乾越想,便越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
那魏王,又是否知道?
李承乾便试探着问道:“那父皇有没有说让你去做什么?”
李泰很老实地回道:“没有,只说让我去见。”
然后李承乾便道:“既然这样,那一起吧。”
李泰不敢不从。
不过倒是有些疑惑,这太子究竟是怎么了?
而且
他怎么感觉太子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李承乾以及李承乾的队伍接下来便在前面带路。
而李泰,则是忍不住问房遗爱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房遗爱也感觉到了太子那伙人的不友善。
只能从陛下让他们去见入手道:“你说,陛下这么着急着召见魏王你,还有太子,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泰立刻神色难定,“你是说,父皇他”
房遗爱便道:“我也只是猜测。”
说完这话,其实房遗爱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因为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如果真的是那样,怎么不把晋王也给叫上?
不对!
晋王说不定此时就在陛下的队伍当中!
房遗爱便道:“原本太子应该留在长安监国,可现在太子都被”
只能说房遗爱都有点被自己给吓到了,紧接着一脸惊恐地盯着李泰道:“说不定真的要出大事了!”
是的!
晋王现在就在队伍当中。
而且
他还对他父皇无比关心呢。
李二在听完了魏砚的话后,现在也觉得只有晋王,才能让他安心了。
不过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魏砚说,自己的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又让李二不禁有点犯嘀咕。
“父皇,你没事吧?你快吓死稚奴了?”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道:“父皇没事。”
“要不儿臣再让御医给父皇看看?”
随行的人当中,也有御医。
“不用,稚奴能有这份孝心就好。稚奴,父皇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能跟你的那些兄弟一起共富贵吗?”
“?”
李治实在是不解。
李二便解释道:“就是有朝一日,你富贵了,你会不会把自己的富贵跟他们分享?”
李治心想,自己有个什么富贵。
不管是谁都比他富贵好吗?
便道:“虽说稚奴也不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有稚奴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其他人。”
“好,好啊。”
他当即一脸的欣慰。魏砚还说,他的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好人。
他看,晋王,魏砚就说得不对。
朕的儿子们还是能和平共处的。
李二严重怀疑,魏砚是在骗他。
就跟那些说能治好谁谁谁的病的装神弄鬼的人一样。
紧赶慢赶。
在又过了一天半以后。
李承乾跟李泰终于是来了。
魏砚看这样子,估计是李二秀逗了。
不过也正常,这天底下所有的家长都以为,自己说两句,自己的孩子就会变好。然而,这都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
两人同时向李二说道。
而此时的李二,这两天的心里无疑是煎熬的。
以至于,见两人时,他的头发都有点凌乱了。
当然,主要可能也是因为他这两天没洗头。
他这一脸憔悴的模样,自然也被两人看在眼里。
说实话。
两人有点震惊。
因为他们很少会看到他们父皇这样。
除了当初母后死的时候。
所以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
“父皇,你没事吧?儿臣听说你从马上忽然摔了下来,而且还晕倒了。”
李承乾知道的信息比李泰多。
李泰听到这个,也是暗暗有点心惊,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然这话肯定由自己先说出来。
李二面容憔悴,这两天他都没有睡上好觉,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
他强打着精神,这才回李承乾道:“父皇没事,父皇的精神是不是看上去不太好?”
“”
李承乾在静默了片刻后,这才诚实地回道:“是。”
“那是因为父皇这两天都在想,为什么你总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这话就有点严重了。
“似乎自打你母后去世以后,你的所作所为,就一天比一天恶劣。上一年!”
“就前不久,你私引突厥群竖入宫,惹来了于志宁的上书。”
“之后,我又下令,让李百药等人侍讲于弘教殿,并嘱咐杜正伦要时时规劝你要注意言行。”
“朕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李泰心说,父皇说得都对。太子不当人子。
正当李泰心中暗暗得意之际。
李二忽然道:
“魏王你说,朕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李泰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还好,他书读得多,回答这种问题,不是信手拈来?
李泰当即便道:“父皇自然是为了太子好。”
李承乾听着李泰这话,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但现在魏王跟他父皇穿同一条裤子,他只能是闭嘴。
“说得好!朕为的就是太子,也就是你好!不过魏王”
李二紧接着又道:
“朕最近怎么听说,你想对太子取而代之。”
这话就如同是一声惊雷。
这么大一口锅盖在自己的身上,你说李泰往那里说理去。
李泰立刻着急道:
“父皇,儿臣没有,父皇这是听谁说的?”
李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心想自己最近都得罪了谁。
然后一个人的人脸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魏砚!
一定是魏砚!
李二:“父皇听谁说的不要紧,你就说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儿臣、儿臣绝对没有!”
完了!
李泰也是被自己父皇的话给吓傻了。
接下来还傻傻地继续自爆道:“儿臣那天只不过是想请魏砚去儿臣的府上聚一聚。儿臣是看在,新兴公主、高阳公主、城阳公主都是儿臣的妹妹,那魏砚就是儿臣的妹夫,以后就是一家人,这才想互相亲近亲近,可能是魏砚理解错了儿臣的意思,以为儿臣是在结党。”
好嘛!
自己就把所有东西都说出来了。
李承乾听完了都觉得惊讶。
本宫身为太子都不敢这么做,你魏王倒好。
结党?
那可是非同小可好吧。
而听了李泰的辩解,李二却又忽然发现,魏砚果然心思不单纯。
现在他不得不要怀疑魏砚了。
不过,今日这敲山震猫,还是要继续演完,“没有那最好!”
李承乾听到自己父皇这处置。
什么?
就这?
不给这死胖子禁足,禁他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