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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衿心中烦闷,手下忍不住摩挲起手腕上的翡翠手镯,祖母,阿四该怎么做啊!

翡翠手镯在尉迟衿摩挲下隐隐有些发烫,然而却没有被沉思中的尉迟衿发觉到,下一刻尉迟衿的眼前闪过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整个人突然间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在外人看来,尉迟衿只是仍旧在沉思默想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嗯?这里是……”

尉迟衿睁开眼,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宛如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绿树成荫,野花漫山遍野,风中还飘着淡淡的香气。

尉迟衿眼中惊异的看着这里的每一处,她这是来了个什么地方啊!

好歹也经历过重生这件事,是以,尉迟衿在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时也表现出了难得的镇静。

毕竟还有什么会比死而复生更加令人大感惊讶的呢?

尉迟衿收敛起心中残余的惊异,第一反应是寻找该如何离开这里的办法。

她前一秒还被关在笼子里,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万一被人发现她消失了的话,那被留下的姜笙绝对会承受所有的惩罚。

压下心里的不安,尉迟衿抬眼定睛一看。

在前方修着一个小木屋,而在距离她不远处还立着一个木牌。

尉迟衿好奇的朝着木牌走去,发现这木牌上还写了字:

“沃土三千,百灵之地,福泽绵延,别有洞天。”

尉迟衿轻声念着这几个字,当她念完以后发现,这行字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行字浮现出来:

“神植空间第一代主,尉迟衿。”

嗯?

尉迟衿看到这行字,脸上写满了“懵逼”。

字她都认识,为什么合在一起她却不能理解了?

还不等她去细品这行字的意思,又是一行字浮现出来:“神植空间第一层,开启条件:拥有一块荒地。”

尉迟衿:???

什么鬼?

她不理解。

这木牌上所说的话,尉迟衿半个字没听懂。

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半懂不懂的理解出来了。

意思好像是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叫“神植空间”,而自己貌似成了这个“神植空间”的主人!

不过这个空间名义上是自己的,但还需要她达到某个条件才能使用这个地方?

这么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尉迟衿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能够用来做什么,但冥冥之中她觉得有了这个“神植空间”,这一世她绝对能够扭转自己的命运!

木牌上的字又有了新的变化:“神植空间已认主,不可转交他人、不可随意解绑,主可以默念的方式进出空间。”

尉迟衿看到这句话,心中大喜,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她正愁着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这句话还解决掉了她对心里的其他疑惑。

事不宜迟,尉迟衿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毕竟姜笙还等着她呢!

尉迟衿闭眼在心中念了一句:“我要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再睁眼,又是熟悉的牢笼。

姜笙正在她面前,脸上遮掩不住担忧的看着她:“妻主,你是怎么了?我刚刚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

他都要以为尉迟衿出事了呢!

尉迟衿看出他的担心和关切,扯了扯嘴角,难得笑了出来:“我没事,可能只是太累睡着了,让你担心了。”

姜笙摇摇头:“没有,你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同我说。”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说:“你让我带钱,我带了不少。大不了给他们一点,给你请大夫看看。”

尉迟衿不想他居然这么关心自己,心中微暖,对他说:“我没什么问题,倒是你,你身子虚,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别勉强自己。”

尉迟衿身为将军府千金,虽然身体素质比不上那些真正的战士,可是到底也比姜笙要好,她是知道的,她这个入赘的夫君身体一向不好,饶是上辈子流放的时候,姜笙稍不注意就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在自己死了以后,他该怎么活下去。

姜笙也是第一次被尉迟衿关心,一时间愣了愣。

她居然……这是在关心他吗?

姜笙觉得有些不真实,缩在袖子里的手掐紧了,痛感是那么真实。

尉迟衿看面前人傻愣在那不答话,不知为何想起了幼时她爹从战场上给她捡回来的小狗崽子,也是这般的呆呆傻傻,虽说傻里傻气的,却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姜笙并不知道他的妻主在心里竟将他比做了小狗崽子,他在反应到尉迟衿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以后,突然感觉到了不自在。

毕竟这么多年相敬如宾的人突然间关心慰问,换做是谁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马车哒哒哒,那些官兵押送他们出了城门,远远可见有那么一群人狼狈的聚成了一片。

近了,官兵给牢笼下了锁,把尉迟衿同姜笙都带了下来。

两人被带到了另一个官兵的面前,这个官兵是负责押送他们这些人去漠北的头头,长相凶恶,一看就很不好惹。

“怎么又送来了两个?”

李一刀单眼皮,小眼睛,看人总是有种贼眉鼠眼的印象。

他懒懒的打量了一下尉迟衿和姜笙,下了个结论,“嗤,一个女汉子,一个小白脸!”

面对李一刀的评价,两个人都没有作出反应,面色如常,仿佛对这个评价很能接受。

李一刀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但也仅仅只是这样。

在他看来,这些被流放去漠北的都不过是犯了事的富家子弟,现在看着好像很镇定的样子,估计上路了没几天就要哭爹喊娘了。

“李哥辛苦了。”

押送两人的官兵给李一刀塞了个什么东西,李一刀撇了眼,默不作声的揣进了兜里。

“行了,你们两个给我站那边去!”

李一刀扬手指了指那群同样被流放的人,尉迟衿和姜笙没有多言,走了过去。

刚过去,那群人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明里暗里的打量着二人,有些眼神淡漠,看了一眼就收回去了,有些晦涩难懂,仿佛是在打量两件商品似的。

尉迟衿对这些目光厌恶反胃,带着姜笙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休息。

“你们两个是犯了什么事被流放的?”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摸了过来,悄咪咪的问。

尉迟衿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面相普通,看起来像个老实人。

不过就算看着像老实人也不代表可以信任,毕竟都被流放了,要不是犯了错事,要不就是跟他们一样。但是看对方既然能在流放的时候还这么满脸笑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她看在这里的其他人,有不少都面如死灰,哪一个像凑上来的这个人一样?

尉迟衿缄默不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这让男人有些挫败,但好在坐在一边的姜笙开口和对方搭话:

“也不能说是犯事,只是被抄家了,家里老老小小只剩我二人了。”

男人:……

这还不叫犯事?

都被抄家了还不算严重吗?!

男人像看傻子似的盯了姜笙两眼。

姜笙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反问男人:“这位兄弟又是因为什么被流放的?”

他眯着眼,好看的丹凤眼笑的仿佛藏了星子,让人如沐春风。

男人被问到这个,噎了一下:“我嘛,我就是偷了点东西……”

姜笙眯着的眼睛微微上翘,偷什么东西能罪大恶极到被流放呢?男人很明显是在撒谎!

“偷东西啊……”

姜笙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把男人盯得头皮发麻,到最后打着哈哈说了一句:“嗯,我朋友在喊我,我先走了!”随后就快步逃离了姜笙的视线。

不知为何,姜笙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可是他却有种被毒蛇猛兽盯上了的错觉。

尉迟衿虽然无视了上来搭讪的男人,但却在暗暗关注着姜笙和男人的交流,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看似“软弱可欺”的姜笙居然会把那个人给吓走。

尉迟衿垂下眼眸,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的这个夫君啊!

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李一刀就带着几个官兵跟他们上路了。

尉迟衿和姜笙走在人群之中,拥挤的人群里飘散着恶臭刺鼻的味道,就好像混进了乞丐堆里,臭气熏天。

姜笙拧着眉头,脸色发白,他间歇的呼吸着,却仍然不免吸入那些臭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连尉迟衿都有些受不住这味道,几欲干呕,然而肚子里什么都东西都没有,吐都吐不出来。

“闺女,来喝点水吧,会好一点。”

旁边忽然递过来了一个水囊,伴随着一道沙哑的嗓音。

尉迟衿一愣,顺着看去,对上了一张满是沧桑却藏满温柔的脸庞,在看见尉迟衿看过来的时候还冲她微微一笑。

“谢,谢谢……”

她的确渴了,又没有带水,尉迟衿迟疑了那么一下就接了过去。

只是小口抿了一点,因为这也是别人的救命水。

给她递水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俨然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或许正因如此,她看向尉迟衿的神情里才会充满了慈爱。

“你夫君应该也渴了吧,给他吧。”

女人好心的说着。

尉迟衿想要把水递回去的手一顿,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姜笙脸色发白,唇瓣干裂,连走路的步子都隐隐有些发虚。

看到这一幕,尉迟衿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她好像对姜笙的关心太少了……

“给。”

“谢谢妻主。”

姜笙接过水囊,浅浅的抿了口,又还了回去。

给水的婶子听到姜笙对尉迟衿的称呼,愣了一下,“闺女,他喊你什么?”

该不会是她听错了吧?

尉迟衿看了眼姜笙,犹豫了一下,却不想姜笙直接越过她,笑着对婶子说:“我是入赘进妻主家的。”

婶子眼神惊异的闪烁着,“入赘啊……”

入赘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真的说出来还是会被大多数人所不耻。

毕竟一个男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委身入赘到女方啊!

尉迟衿看婶子脸上不太对劲的神情,明白对方对入赘这件事所持的态度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

她心下沉了沉,但也理解。

“嗯!当年是妻主父亲救了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呢!”

姜笙好像对这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脸上笑吟吟的,他长得好看,气质又脱尘拔俗,很难有人看了不喜欢的。

听到姜笙的解释,婶子脸上的神情稍微好看了许多,好像也能够理解对方入赘的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我看你们小两口倒也是恩爱。”

婶子毫不吝啬夸赞的说了一句,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

尉迟衿:“……婶子言过了。”

姜笙:“……言过了。”

婶子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忽然笑道:“害羞了!”

“行行行,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面子薄,不说了。”

她开玩笑的说着,却让两人好一阵不自在。

“你这个死婆娘,我就说你去哪里了找不到人!敢情你给我跑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中年男子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冲着婶子就是一顿乱骂:“老子和儿子都饿了,让你过来要点吃的,你tm倒好还有闲心跟别人聊天是吧!”

婶子被中年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脸上和蔼的神情差点儿挂不住,但她也不敢反抗自己的丈夫,怯怯的答应着:

“常林,我也没办法,问了一路了,没人肯给我啊!”

常林听到她这饱含哭诉的话,却半点儿同理心都没有,反倒是又说教了她一番:

“什么没人肯给!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杜红娟老子就知道你是个毒妇!老子的儿子都饿病了,你是一点儿都不心疼是吧!”

杜红娟被他扣了这么大一口帽子,真的是百口莫辩。

“不是的,不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是跟咱们一样的贫苦人,哪里来的食物啊!”

杜红娟问了一路了,要是能要到食物早就要到了!

常林不信她,恶声恶气的说:“什么跟我们一样的贫苦人!杜红娟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被贬的富贵人家!就算再怎么落魄,那也比咱们要好!”

杜红娟被他吼的哑口无言,结结巴巴了一会儿,说:“但是他们没有义务……”

常林截断她的话,怒气冲冲的骂道:“什么狗屁义务!那你对你的孩子就没有义务了吗!?不要跟我扯那么多!”

“这位叔,杜婶子她是个好心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尉迟衿看下去了,站出来挡在了杜婶子的面前,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常林。

常林嗤笑了一声:“好心人?呵,老子管她好不好心人,倒是你是谁啊,有资格插手我们的家事吗?!”

尉迟衿拧眉,“杜婶子帮了我们。”

常林闻言,讥讽的看着杜红娟说:“哟,你特么有善心去帮助漠不相关的人,都不知道多花点心思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伺候好我们爷俩,等到了凉城,我立马把你休了!”

他的话毫不留情,好像杜红娟就活该为他们当牛做马一样。

杜红娟听到这话,倏地就红了眼眶,声音沙哑的开口:“你不要一有事就拿和离来威胁我。”

“威胁你?呵。”常林冷笑一声,“我跟你说,要不是当初我爹硬逼我娶你,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这个黄脸婆?你也不好好想想,你配的上我吗?!”

杜红娟脸色煞白一片,常林的话就像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剑刺破了她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内心的难过如同棉花一样堵塞了她的喉咙,让她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来辩驳。

“你这个人还真是脸皮厚,我看抵御北戎的城墙就是拿你脸皮修的吧!”

尉迟衿看不下去,出言讥讽道,“一边嫌弃婶子,一边让婶子为你劳心劳力,你这买卖可做的好啊!”

常林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着不大,说话倒是牙尖嘴利的,虽然尉迟衿说的是事实,但是已经习惯了杜红娟付出的常林怎么可能觉得错在自己呢?

他气的鼻孔出气,眼睛瞪得老大,“tm老子的家事关你屁事!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女人啊!”

说着,他扬起手就要扇过来。

然而尉迟衿比他更快,一把擒住了常林粗壮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死死地捏着这个男人的手,仿佛要把对方手腕捏断一样。

常林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是自不量力,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手被尉迟衿擒着,半点儿没法动弹,并且手腕还隐隐窜起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快松手!”

常林呼痛讨饶,面部表情痛苦不堪,拧成了包子褶。

尉迟衿一把将他推开,眉眼厌恶的看着他:“下次说话客气点!”

她方一松手,常林就好像如获大赦一般,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抬头再看尉迟衿时,浑浊的眼睛里又惊又怒。

眼前的这个女孩,显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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