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
嬴易当然知道她的名字,早在他去妙音坊之前,他就知道,他穿越过来,重伤垂危,是一个叫沉鱼的少女救了他。
可自从他去了一趟妙音坊。
他本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再和这个少女有任何牵扯。
哪想到。
今日,类似的场景,类似的情况,他又遇了她。
只是,角色与处境,相互换了。
少女仍然眼神茫然。
像是还处于惊吓失魂的状态。
就这点心理素质,居然还想什么家仇国恨,跑到咸阳,伺机复仇?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嬴易心中暗叹,不再理她。
他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妙音坊顶楼的高渐离与盗跖,然后视线滑过另一端的罗网玄翦,他莫名其妙的冲他们笑了笑。
这一笑。
别说玄翦了,就连高渐离和盗跖也是莫名其妙。
完全看不懂这个奇怪的年轻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但嬴易不再理会他们。
向着远处骑在马的公子将闾,他拱手笑道:“兄长,这么巧?”
将闾头皮发麻。
这个乱局之中,淡然自若的嬴易,真的是他那个他素来瞧不眼的兄弟?
可从前放荡无度,怯懦荒唐,完全就是个蛀虫的他,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惊疑不定。
但很快,他还是意识到,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拿下墨家逆贼!
他远远吼道:“你还在废什么话?”
“还不速速拿下高渐离?”
他既是兄长,从前他随意抖威,便能吓的这个嬴易噤若寒蝉。
理所当然的也就认为,嬴易定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但。
他忘了,嬴易已经变了一个人了。
嬴易一怔。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摊手道:“兄长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凭我?”
“我怎么可能做到?”
将闾完全没料到,嬴易居然直接拒绝了他!
本就冲动的他,顿时气急败坏。
“你当我瞎了不成?”
“你身边那个女人如此厉害,怎会不行?”
他说的,自然是白狐儿脸。
嬴易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他拖长了音调:“哦……”
“你说她啊?”
“我和她不熟,也不好意思让她帮忙啊。”
将闾几乎一头从马栽下来。
前一刻。
谁没看到,他嬴易让那女人出手,便出手,让她住手,便住手。
现在又说跟她不熟?
找借口敷衍也走走心好吗?
他登时便从马跳了下来,几步走到嬴易跟前,他阴沉着脸,怒冲冲道:“小七,你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墨家魁首,乃我大秦心腹之患?”
“你今日放走高渐离,当真不怕父皇雷霆之怒?”
嬴易微微皱眉。
“兄长,话不能乱说。”
“引出高渐离,抓捕高渐离,都是你们一手安排,与我何干?”
“总不能因为我今天路过此地,便是我放走了逆贼。”
“你要去抓,尽管去抓,千万别攀扯我。”
将闾豁然伸手,指向嬴易的鼻子。
“你!”
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嬴易直接便甩开了他的手。
淡淡道:“还有。”
“你我虽同为父皇的儿子,大秦的公子,但从前也没什么走动。”
“所以你可能不太了解我。”
“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教我做事。”
“能懂么?”
将闾几乎陷入暴怒。
他齿间也发出咯吱响声,紧紧握拳,像是恨不得一拳狠狠的砸在嬴易脸。
但他不敢。
嬴易身旁,白狐儿脸一身冷然而肃杀的气息,足以压的所有人都必须克制。
趁着他兄弟争执的功夫。
妙音坊楼的高渐离终于意识到,今日之事,已经再没有半点机会。
如若继续逗留。
只怕真走不了了。
他跟身旁盗跖,沉声道:“我们走!”
眼看他们动身逃离。
另一边的咸阳令阎乐,一边朝玄翦大喊:“追去,盯着他们!”
一边也走向了嬴易、将闾。
他站在将闾身旁。
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指嬴易身后的妙音坊少女,他跟身后的锐士,吩咐道:“拿下这个逆贼!”
嬴易登时眯起了眼睛。
“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公子和兄长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
阎乐瞪眼。
矮冬瓜的身材,再配这幅表情,实在可笑。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公子易,您确定您要维护这个逆贼?”
“别怪我没提醒。”
“如今咸阳城,谁不知道这女子曾经行刺于您?”
嬴易晒然。
“行刺本公子?”
“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阎乐,本公子的一些闺房乐趣,似乎没必要让整个咸阳城都知道吧?”
阎乐骤然阴鸷。
他对情绪的控制力,显然比将闾强多了。
“我明白了。”
“看来公子今日是护定她了。”
“可恕下官无礼!”
“今日,您带不走她!”
他一句狠话撂下,便有一队大秦锐士缓缓围了起来。
嬴易环视四周。
看了将闾一眼,察觉后者只是咬牙,不打算出声,也就不再理他。
他转身。
跟身后的少女简单道:“车。”
沉鱼无动于衷。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愿。
但这个时候,嬴易也没功夫和她墨迹,俯身将她横抱起来,也不管她下意识的挣扎,直接把她丢进了马车车厢。
随后。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将闾、阎乐,以及一众大秦锐士。
向南宫伸手,道:“借刀一用。”
南宫毫不迟疑,绣冬刀递他手。
嬴易长刀在手。
刀尖向下。
“本公子很想试试,今天,我能不能带她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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