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一路?
意思是,妙音坊冲突的时候,这个人就很可能在暗中窥探?
嬴易还真没察觉。
他虽然召唤了南宫,也传承了南宫的境界,但境界只是境界,绝不等同修为,或者个人实力。
就像他最初传承禄球儿的二品境界。
也是足足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巩固,才算是完全拥有了武道二品的实力。
所以想要真正成为天象强人,没有一段时间的巩固,修炼,也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
比起这世间无数人,嬴易的起点与进境,显然要远超常人。
他顺着南宫的视线望向夜幕中的一棵大树。
没过多久。
藏在那里的人明显也意识到,他的行踪已露,而且或许在妙音坊,他也见识过南宫的修为与身法,情知很难轻松逃脱,也就不再藏头露尾。
大树粗壮的枝干后。
一个身穿鲜艳红裙,外披黑色衣的女人悄然浮现。
她的衣裳绣着晦涩纹路。
就跟当日出现在公子府的少司命几乎一模一样。
阴阳家。
大司命。
她同样裸着双足,但比起少司命的冷淡,她可要随意多了。
她懒懒的坐在枝干,一双脚丫悬在空中,不停摇晃。
“谁能想到,赵高的罗网以妙音坊这女子为饵,好不容易诱出了墨家魁首,却因为公子易的横空出世,功亏一篑。”
“易公子,您藏的可真是深的很呐。”
嬴易没有理她。
从她这句话,也得出结论,今日妙音坊一事,果然是有人暗中布局。
只不过,她说是赵高罗网。
嬴易信,却也不完全信。
因为这解释不了公子将闾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除非将闾也是赵高的人。
这一点,在确定之前,嬴易持保留意见。
不过。
不管是谁布局,最终目地又是什么。
既然碰到了,又牵涉到了沉鱼,那他肯定不能让幕后之人称心如愿。
不是没事找事。
只是仔细想想,从他遭遇刺杀,到被沉鱼所救,再到沉鱼行刺,又到沉鱼被利用。
这一切的种种。
都跟沉鱼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他很愿意相信,沉鱼这个蠢姑娘非但很不简单,通过她,也极有可能知道,到底是谁刺杀他,想要他死。
这就是嬴易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真正原因。
他挑了挑眉。
望着树妖娆御姐的大司命,毫不客气道:“本公子是深是浅,跟你阴阳家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
“你这一路暗中窥伺,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阴阳家东皇太一的主意?”
大司命忽然笑了。
笑的花枝乱颤,惊心动魄。
“不是吧,不是吧?”
“易公子莫不是以为,您今日大杀四方,往后还能清净悠闲吧?”
“虽然少司命次提过,您这位公子易,不像看起来那么庸碌,但今日之前,东皇大人也真没对您产生兴趣。”
也对。
只不过,往后怕是类似大司命这种暗中窥探的人,会越来越多。
嬴易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
来便是。
他既然来到大秦,成为大秦的公子,便知道,很多事情他终将面对。
至于眼前这大司命。
暂时也没必要理会。
因此。
他随意笑了笑,也就转身回府。
“回去告诉东皇太一。”
“本公子的事,你阴阳家最好少管。”
“我对你们这帮神神叨叨的家伙没什么好印象,万一不小心招惹到我,小心我捅穿他东皇太一的老巢。”
大司命更欢乐了。
突然觉得这位深藏不露的公子易实在太有意思了。
……
……
“公子,这姑娘怎么处理?”
回了府,禄球儿也顺手将车厢里的沉鱼给拖了进来。
这个蠢姑娘直到现在才终于清醒。
她紧紧咬唇,瞪着嬴易,不停挣扎。
“恶贼!”
“放我走!”
“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
嬴易侧头看了她几眼,也不惯着她,简单交代:“看来这位姑娘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先把她丢柴房,饿几天,等她什么时候清醒了再说。”
禄球儿一愣。
虽说知道公子并没有为这姑娘美色所惑。
但丢柴房饿几天,是不是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不过。
他喜欢。
禄球儿残忍一笑:“公子放心。”
随后。
浑然不管这沉鱼再如何挣扎叫嚷,拖着她也就丢进了柴房。
夜深了。
但实际很多事情也不过刚刚开始发酵。
妙音坊这场小小冲突,既然牵涉到墨家、将闾、罗网赵高,还有他公子易,那么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平息。
这里始终是咸阳。
大秦权利的中心。
一场风波,势必引起更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