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嬴政身边太久,对大秦也多了太多敬畏。”
“月神。”
“一个小小大秦公子,你居然也如此卑躬屈膝,阴阳家的威名迟早毁在你的身!”
等嬴易一行人离去。
压抑了许久,也隐忍了许久的星魂阴森开口。
月神仍然望着嬴易消失的方向。
她的眼神格外复杂。
“你不懂。”
“能让大司命、少司命同时警惕的人,这世间有几个?”
“这位公子易绝不可小觑,我们必须慎重对待。”
星魂不屑扬唇。
呵呵一笑,漠然不语。
月神转身,回头看向他自负而残忍的脸,她皱眉问道:“你跟他交了手,他实力究竟如何?”
这问题问的似乎很不应该。
因为结果显而易见。
嬴易六停,星魂负伤。
但纵然如此,星魂却还是冷冷道:“论境界,我不如他。”
“论比试,他刀法精妙,也能败我。”
“但若生死搏杀,他必死无疑!”
月神凝神思索。
她当然明白星魂的意思。
比试和搏杀,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境界确实重要。
但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手段、心智、经验、以及一往无前的战意,都有可能决定最后的生死。
这就是说。
这位公子易深藏不露的那许多年,他也果然只是修炼,而很少与人动手?
这就怪了。
究竟是谁栽培的他?
他身边那个惊艳的女子,又是否和他师出同门?
如果是。
那岂不意味着公子易背后,还藏着更可怕的存在?
会是谁?
月神思来想去,也根本找不到方向。
她沉思不说话。
星魂像是不耐烦了。
“你该不会真想让我去听他调遣吧?”
月神心不在焉,随意摇头:“此事还得问过东皇大人,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
“嗬……”
星魂喉咙间突然发出一阵邪恶而低沉的干笑。
“最好不要我去。”
“否则,我迟早会找机会割断他的咽喉。”
“赢氏血脉的鲜血,一定很美味。”
月神豁然皱眉。
她知道星魂和大秦之间解不开的血仇,但既然阴阳家已经投靠大秦,又岂能容他肆意妄为?
她面罩寒霜。
“不要忘了东皇大人的吩咐!”
……
……
“公子,你觉得阴阳家会派遣人手过来?”
离开那处破败宅院。
再次穿过七绕八拐的小巷,禄球儿在路低眉询问。
嬴易笑了笑。
“大概率真会。”
“一,按照那个月神所说,反正他们潜伏在那里,也是等待高渐离等人出手,那和我们的计划基本一致。”
“二,不管他阴阳家究竟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至少明面,他们投靠了大秦,既然我是大秦的公子,面子多少还是得给的。”
禄球儿轻轻点头。
又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争取一下,和他们合作?”
“毕竟,我们的底子还是太薄,除了您和白狐儿脸,实在无人可用。”
这就是嬴易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
高端战力实在太少。
像目前面临的局面。
万一高渐离、盗跖,再来几个不弱于他们的指玄高手,尤其还有流沙卫庄、盖聂这种天象境界。
可以说,嬴易能选择的也只有一条路。
逃。
所以禄球儿的提议,也是他们无奈之下的最佳方案。
然而。
嬴易回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忽然问他:“禄球儿,你该不会真信了他们的话吧?”
“难道你以为,他们藏在那里,真是等高渐离那帮人动手?”
禄球儿一愣。
难道不是?
如果不是,公子又为什么会跟他们说那么多?
眼见禄球儿一时半会儿还没醒悟。
嬴易边走边详细解释:“月神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听听也就是了。”
“你不妨想想看。”
“他阴阳家能够窥测到高渐离的动向,难道墨家人都是傻的?”
“让星魂带那么多门中弟子蛰伏在那里,不是摆明了让高渐离警惕?”
“既然如此。”
“他们何必还要藏在那里?”
“所以阴阳家那些人,想做什么,又究竟是不是一开始刺杀我的那伙人……都不好说,也不能确定。”
“跟他们合作?”
“与虎谋皮。”
禄球儿一想,深以为然。
大秦天下,不管诸子百家,还是流沙罗网,阴阳影卫,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就像一张藕断丝连的蜘蛛网,看似各自都有秘密,但实际,牵一发而动全身。
具体来说。
阴阳家能知道墨家的动向。
墨家当然也有手段知道阴阳家的计划。
这一点。
也是嬴易目前最大的优势。
禄球儿的拂水房刚刚组建,还没被任何人察觉,也不会有人安插什么眼线。
如何利用好这个优势,是嬴易和禄球儿现在的当务之急。
“这个大秦……太复杂了。”
“勾心斗角,明枪暗箭,每天需要深思熟虑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足够让我崩溃了。”
想通归想通。
禄球儿还是忍不住一阵感慨。
他看着他公子淡然从容的背影,心底实在百味杂陈。
处于这样的环境。
每听一句话,都得反复思量。
每说一句话,也得慎之又慎。
这样活着,不累吗?
嬴易洒然一笑。
“累?”
“死了,就不会累了。”
“世道如此,谁又比谁活的轻松?”
“但相信我。”
“等到我们拥有横推天下的实力,那时候,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我自一力破之。”
……
……
ps:后悔了,应该写无脑小白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