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需得脱下秦王的所有衣物,沈珺瑶不便在场,便出了琉璃殿。
水玉和申玉候在外面,见到她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殿下,您可还好?”她神态蔫蔫的,水玉很担心。
沈珺瑶摇头,“我没事。”
焦太医说针灸至少需要三个时辰。
若是等在琉璃殿,她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更加难受。
可若是四处走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没有观赏的兴致。
“王爷他……”想问申玉,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
申玉对上她的视线,仿佛猜到了她要问的,“殿下不必担心,王爷是天佑之人,定不会出事。”
她语气坚定,对于所说出的话坚信不疑。
沈珺瑶没有她说那样话的底气,也无法真正放下心。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惦记着琉璃殿的针灸,沈珺瑶准备往回走。
路过一个庭院时,她注意到墙边有一株淡紫色的无名小花。
花瓣已经落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片坚强的坠在蕊边。
它的叶发黄,无力地垂落,也是摇摇欲坠。
若是放任它,明日沈珺瑶再路过此处的时候,可能就会看到一片枯黄。
“殿下?”她久久伫立,水玉便唤了声。
放任,还是插手呢?
沈珺瑶犹豫着抬脚离开,仅迈出一步,又折了回去,“水玉,去把我的工具拿来。”
水玉对于沈珺瑶的命令向来无条件服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申玉陪在她旁边,“殿下是想救活这棵草吗?它已经要死了,活不了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珺瑶蹲在墙边,眼眸盯着小花,语气温柔且坚定。
“我会尽力照顾他,让他再努力的活些时日。阳光这么暖,怎么能不多享受些呢?”
另一边,东方白睁开眼睛,吐出一口乌血。
焦灼摆弄着自己的针包,见此不慌不忙,“王爷您若再不醒,老臣就真要给您下针了。”
洪福将一杯清茶递到东方白面前,同时接过染了乌血的帕子。
他随手将帕子递到旁边,一个黑影掠过,拿走帕子处理了。
“情况如何?”东方白漱去口中的腥甜,淡声询问。
“余毒已清去十之八九,半年内不用内力,不动武力,定能痊愈。”焦灼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神态无比自信。
洪福又递过来一杯茶水,心疼道,“若是有更好的法子就好了,这日日用毒,以毒攻毒,吐血又吐血,真的对王爷的身体没有影响吗?”
焦灼白眉一横,“你有本事,你想法子帮王爷清毒!世间罕见的狂躁之毒,我可是翻了大半年的古书,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法子。你可知那些古书有多晦涩难懂,谁看了都想睡觉!”
“我要是能看懂古书,早去看了。”洪福不示弱地顶了一句。
“洪福,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打定主意跟我杠!”
“老奴比焦大人您年轻二十多岁呢,正值风华。”
“风华?!你那张树皮脸是被风刮的吧!”
“闭嘴!”东方白轻描淡写的一句,让两人吵的面红耳赤的人同时住嘴。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人,他问道:“人呢?被带去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