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东方白迟迟不放下手,沈珺瑶什么都看不到。
她试着扒拉他,却没起到什么作用。
“殿下,您在做什么?”
她问,他也不回答。
凭着记忆感知,隐约是出了府门之后,东方白才放下手臂,只是依旧圈着她的半边肩膀。
他们这样的姿势,好像是他把她抱在了怀里。
沈珺瑶很不自在,尤其这是在家门口,爹和娘都在身后。
她偏头去看东方白,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怀中离开,“殿下,现在可以放开臣妾了吗?”
东方白手指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安静些,本王头痛。”
他唇色很红,比他衣服的颜色还要艳,唇角残留丝丝血迹。
他不让她看,难道是因为他又吐血了?
沈珺瑶瞬时僵住身体,不敢动了。
她记得他每次吐血之后,都会很虚弱,几乎无法自己站立。
现在应也是如此吧。
只是他不想让人看出来,才装作夫妻恩爱,用她来遮掩。
深觉自己猜到事实的沈珺瑶主动靠近东方白,用力撑住他,往候在一旁的马车走,“殿下,您再忍忍,到车上就好了。”
沈珺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吐血的事情上,没有注意到,她贴靠东方白时,他一瞬后撤的胸膛。
东方白并非不喜她碰自己,只是多年征战,他养成了时刻警惕的习惯。
即便心中已经接受这个小娘子,身体还需要时间适应。
不过,她也确实迟钝又笨拙,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发现。
东方白面色冷淡,蓦地抬手捏住沈珺瑶的脸。
很软。
沈珺瑶不明所以,水润眼眸疑惑望过来,“殿下捏关子么?”
这位殿下在干什么呀!
东方白神态自然放下手臂,指间轻轻摩挲,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别浪费时间,需快些。”
沈珺瑶瞪他一眼,嫌她走得慢,直说便是了,捏她做什么。
弄得她的脸好烫。
将人送到马车中,沈珺瑶又下来跟沈父、沈母道别。
沈母忧心忡忡,句句叮嘱。
沈父则道了一句,“若是需要,去找宫中的宜妃。”
沈珺瑶一家在疆域生活了数十年,她从未听爹娘提过京城,更未提过这位宜妃。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疆域土生土长的人,不过是天降意外,才得以进京。
现下父亲提起这位宜妃,不见丝毫陌生,更是十足信赖,莫不是是位旧人?
心中有诸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她应了一声,便回到车上。
洪福送来的药,东方白已经吃下,此刻正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听到声音,他抬眼扫了眼,复又闭上。
马车咕噜噜前进,距离皇宫越来越近。
沈珺瑶手指拽了拽东方白的袖子,试探呼喊,“王爷,您现在醒着呢吗?”
“嗯?”
沈珺瑶往他这边蹭了蹭,“殿下,宫中是什么样的?臣妾需要注意什么吗?”
前世今生第一次进宫,她多少有点儿紧张。
东方白睁开眼睛,眸色清明淡漠,久久不语。
“殿下?”沈珺瑶轻唤。
“你只需知道,宫里的人不可信,任何人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