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突然想到一件事。”
沈珺瑶还是说不出自己真正想问的话,“昨日在西山的事情,会不会对您有影响?”
“不会。”他步伐变小,与沈珺瑶并排,“可是还想去西山?”
沈珺瑶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等殿下的伤好一些吧,到时再一起去。”
“好。”
两人是约好了,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朝时,丞相的一道奏折,将秦王在西山与锦衣卫顾长厉斗殴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大发雷霆,怒斥秦王行为失礼,罚禁足一月。
朝中有人认为如此不妥,上奏为秦王求情,结果惹得皇上更生气,禁足时间直接升到了两个月。
消息传到秦王府的时候,沈珺瑶惊呆了。
这陛下的脑壳是有毛病吗?还是年纪大了秀逗了?!
率先挑事的人是那顾长厉,受伤的人才是东方白,他却只罚了东方白。
东方白是他的儿子,是秦王,他就没有一点儿护犊之心吗?还是说其实那顾长厉也是他的种?
沈珺瑶气愤到棋都不下了,小脸皱成一团。
东方白抬手敲敲桌面,提醒她,“到你了。”
沈珺瑶将棋子随意按在一个位置,啪的一声,格外响亮,“你都不生气吗?明明是他们的错,却罚你。”
东方白原本面上毫无波澜,注意到她话语间的某个细节,扬了扬眉,“王妃已经在替本王生气,本王何必再跟他们计较。再者——”
他落下一子,“你输了。”
沈珺瑶瞥了眼只有寥寥数个棋子的棋盘,根本不在意,嘟囔说道,“那位丞相大人真是闲的没事干,有这时间不如去教教儿子。”
东方白不在意这些,也没有应声,面容淡淡,一如既往。
沈珺瑶做不到他那样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父母都很宠爱她。
她并没有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父母都是那样,但是陛下这位父亲,实在比她想象的还要过分。
想到什么,她猛地看向东方白,喉咙干涩,一字一句艰难道,“殿下,您莫不是已经习惯了吧?”
习惯了陛下的偏心和漠视,所以不会难过了。
东方白将黑子和白子分别放回翁中,然后将盛放黑子的翁推到沈珺瑶手边,“这个问题重要吗?”
并不重要……
沈珺瑶托腮,心中有些难过,但东方白这态度也表明了他并不需要同情,也不在乎所谓的父皇的亲情。
她悄悄抬眼瞄向东方白,清咳一声,“殿下您冷吗?需要加件衣服吗?”
东方白的脊背永远是刚直不弯,傲骨铮铮,闻言,似笑非笑,眸色却是很淡,“本王所穿是王妃让人准备,王妃当是清楚的。”
晌午的阳光很舒服,沈珺瑶想着晒太阳对身体好,让人打开了窗户。
但是秋风泛凉,而东方白不能吹风,她就给他披了件防风的绒外衣。
“唔……咳。”沈珺瑶勾勾侧脸,摸起黑子置于棋盘上,转移话题道,“该您了。”
就在沈珺瑶以为这事情到这里就到此为止的时候,洪福疾步而来,禀告道,“王爷,殿下,燕王和靖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