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情意绵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娘是写给情郎的书信呢。”等屋里没旁人了,丹翘挤眉弄眼。
“你这丫头。”崔妩忍不住轻拍她一下。
“姑娘是不是想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丹翘便笑。
“你倒懂我。”崔妩笑看她一眼。
袁思姒心思细腻,又极为赤诚,和她说话总是叫人舒心又自在。
主仆正笑闹着,崔启晋就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呢,老远就听见丹翘这丫头的笑声了。”他毫不客气道。
三兄妹感情深厚,崔启晋又是个跳脱欢快的性子,与妹妹的几个侍女也是很说得上话。
崔妩笑着迎他进来,“方才袁大姑娘来信,正回信呢。”
“就是那个常年卧病那位?”他有些印象,“妹妹何时与她交好了?前些日子舅祖父生辰,纪国公世子夫妇不住地赞你,我还不知为何呢。”
也不是过问她的生活,就是好奇。
“不过是件小事,之前在三清道观她受了病,我帮她寻了医师来。”
“难怪呢。”崔启晋笑着坐下,“丹翘丫头,给我沏杯茶去。”
“行,三公子您稍候。”丹翘就利索出去了。
“哥哥使唤我这儿地丫头可真顺手。”崔妩笑道。
“你可真是冤我,我不过想喝杯茶。”他假意不满,怨她,“你就护着她们罢,纵得她们无法无天。”
“那哥哥可是错怪我了,我这里的丫头个个都是规矩得很。”
“哼,有了侍女忘了哥哥。”他怒道,“罢了罢了,我呀,就是根儿草,哥哥不疼,妹妹不爱。”
正巧崔启霖后脚到了,在门外就听见这话,“你可真是出息,在妹妹这儿告我的状。”
崔启晋顿时一个激灵,“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你这警惕度,我便是在你眼前你也不定能见着。”
崔启霖迈脚进来,“瞧方才门人送了信出去,阿妩可是要去赴宴?”
“是呢。兄长今日怎么没去国子监?”
虽然科考已过,获得了名次,但正式封官还未下来。崔启霖之前就是国子监的助学,如今国子监也舍不得放他离开,叫他暂时帮衬一二。
“国子监助学的位置已经找到了接替的人。”他展颜婉笑。
“那大哥岂不是可以清闲几日了。”崔妩很是高兴。
读书辛苦,在国子监上学更是艰辛。
“怕是不能。”他笑着,“祖父说,众进士授官的旨意已经下来了。”
“这么快?”崔启晋都愣了,“我还以为至少还得十几日呢。”
“估摸着晚上家宴,祖父就会说这事。”
“大哥是探花郎,至少也是八品起步,二哥是二甲进士,名次靠前,定是能封个流内九品,我嘛,有个令史的位置就满足了。”崔启晋想着就高兴。
“说不准,每届进士初授的官位都有参差。”崔启霖很是理智。
“反正不管怎样,三位哥哥都中了,有官可封,这比什么都强。”即便上一世便知晓结果,如今她还是一样的高兴。
“等走马上任了,哥哥就可以叫人去吴姐姐家提亲了罢?”她眸子亮晶晶的。
崔启霖颔首,“此事祖父祖母已经在商议了。”
只等官职一下,他就可以风风光光迎娶未婚妻子入门。
晚间,四房齐聚。
崔太傅坐在上首,看着底下三个长孙,很是欣慰,“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