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和她过不去?”刘氏不可置信,“娘这是为你不平。你是崔府嫡出二姑娘,不比她出身低,凭什么什么都是她的。太傅和郡主的疼爱也好,县主的封号也好,都是她的。”
“出身不比她低?娘你是昏头了罢。”崔媛冷声,“她的外祖家是世袭国公府,我拿什么和她比。”
她的外祖家,只是一介商户罢了。
她也并非是看不上自己娘亲的母家,可真要比起国公府,还用争论谁高谁低吗?
“娘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她是我的嫡姐,她好了,我也受惠。”
“你怎得这般不思进取!”
刘氏还要说,崔媛扭头,“我去练箜篌了,娘自己回去罢。”
看着她扬长而去,刘氏气得不行,“这就是我的好女儿,枉费我这么为她费心思,为她筹嫁妆!”
旁边的侍女忙劝慰着,“二姑娘素来是孝顺的,说这话也不过是不愿夫人您和主院那边生嫌隙。依奴婢看,二姑娘这话很对,若是大姑娘日后嫁得好人家,有了好名声,外头自然也想着咱们二姑娘是一般的教养,这可是莫大的好处呢。夫人此时与长房僵着,一来面子不好看,叫太傅和郡主都不悦,二来也划不来不是嘛。”
“你这意思还是我错了?”刘氏皱眉。
“那哪儿能啊。”侍女笑着去扶她,“您也是为二姑娘好。她都知晓呢。眼下二姑娘去练箜篌,想来又是一日,累得很呢。”
闻言,刘氏脸色才算软和下来,终究舍不得女儿受累,
“去备食材来罢,她吃的东西,还得是我动手,否则哪里肯吃。”
“好嘞,二姑娘口味最是刁钻,非得夫人才降得住呢。”
千秋宴后,又有许多人家发来请帖,请崔妩过府,赏花会也好,游园会也罢,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不少帖子送过来。
非必要的,崔妩大都婉言拒了。
才出过风头,又四处赴宴,总是不好听,于她也没什么好处。
“纪国公府也送了名帖来,袁大姑娘邀您去天香楼,主子去吗?”红茗搬来一堆帖子,挨着念。
不赴的就放在一边,要去的就留着,可念了十几封了,也只有一两家是真正要赴宴的。
“给我瞧瞧。”崔妩接过纹着海棠花式样的烫金请柬。
封页上是精致的簪花小楷,写着“阿妩亲启”四字,一瞧字样便知字的主人是个极温柔的人物。
翻开请柬,软和细腻的文字便映入眼帘:
【阿妩,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月前三清道观一别,时日良久。离后萦思,常怀阿妩。因身躯累病,未曾与君逢聚,心愧久矣。春光明媚,天意难复,欲三日后午时于中街天香楼同乐抒怀,诚邀,盼阿妩至。】
崔妩看着这字便不由自主想起她来,忍不住扬眉,“给我拿纸笔来。”
她要给她回信。
“惠书敬悉,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午后,她妥善装好了书信,才叫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