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片刻,二人便下了骆驼,缓步朝里走去,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寻找着,一直走进去大约二百多米,终究没能找到车轮碾压的痕迹,只好停下脚步茫然环顾着四周。
显然这是个戈壁滩,西面一道黑黝黝的天际线格外明晰,而北面则深邃而悠远,整个空间诡谲而阴森,令人心悚。
“他们一定是穿过了这片戈壁滩朝西去了,可西面如此广阔,我们又无迹可寻,一时很难找到准确的方位,倒不如记住了这个地方,天亮以后再来,准能找到他们的下落。”卢剑寻思量了片刻,拉着巴依拉跨上骆驼原路返回,当回到了驻地就已经是子夜时分了。
看着卢剑和巴依拉都是安然无恙,正在家中焦急等待的人们这才长松了口气,但一听说玉花整日未归,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都是十分焦灼,不由就朝着温倩看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温倩当即就意识到了,愈发惴惴不安,眼泪汪汪地泣声道:“他们一定是把玉花大姐扣留了,就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她,也连累了大家!这可怎么办,她不会有事吧?”
琳娜见状赶紧安慰道:“情况还没搞清楚,只是一种猜测,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耽误了时间,她就住下了。即便真的被他们扣留了,凭着玉花大姐的聪明和勇敢,我想会找到脱身的办法,大可不必担忧!”
众人却依然面面相觑着,不知如何说好,只有沉默。
温倩见状抹了抹眼泪,有意识地镇定了下来,坚定地说道:“他们要的是我,明天我就过去,把玉花大姐赎回来,也为她讨回公道!”
卢剑沉吟了一下,苦笑道:“你去了保证就能把她赎回来吗?再说了,你能找到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温倩皱了皱眉头,寻思道:“尽管那个据点已经撤销了,但他们出入的时候一定还会经过那里,所以我就在那里等着,他们总会发现我的。”
卢剑思量了须臾,摇头道:“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也许是江瑛的一个阴谋,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想想,除了把你抢出来不说,她又受不少的苦难和极大的惊吓,她能咽下这口气吗?琳娜说的对,情况还没搞清楚,即便玉花真的被扣留了,也是以此相要挟,目的就是想要让我们现身,任由她来收拾,以解心头之恨,这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江瑛或者杜天应当然明白玉花是无辜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与她有关,即使刚子怀恨在心,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料他们谁也不敢奈何她!”
顿了顿突然眼前一亮,又是对着琳娜问道:“刚才进入的戈壁滩,会不会是我们捡奇石去过的那个地方呢?”
哈斯勒恍然大悟,连忙接过了话茬,动容道:“我想起来了,西北方向的那个戈壁滩,正是你们捡奇石去过的地方,实际上是个风口,是个宽不过十多里的狭长地带,西面全是固定沙丘,地形极为复杂。早年,那里经常有成群结队的野狼出没,很少有人光顾,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啊!”
卢剑唔了声似乎有了主意,沉吟道:“那就好,明天我和巴依拉就从北面进去,只要能摸清楚他们躲藏的地方,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来个突然袭击,无论如何也要把玉花解救出来!所以大家都不要着急,我想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听了卢剑的话,众人总算吃了剂定心丸,这才纷纷起身各自休息去了。
琳娜带了温倩到车厢里休息,卢剑和海明则是进了刚刚搭起来的帐篷里,今天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次日,吃过早餐卢剑和巴依拉带上水和干粮,就骑上骆驼出发了。
尽管那次捡奇石遭遇了沙尘暴,地面上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但卢剑凭着超强的直觉,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那条路线,因此带领着巴依拉轻车熟路般穿行在重重的沙丘之间,不到两个时辰就找到了那个戈壁滩。
在入口处的一座沙丘旁停下来,卢剑迫不及待地朝西举起了望远镜,终于可以看个清楚,正像哈斯勒说的那样,那些貌似村落的地方原来是凹凸起伏奇形怪状的固定山丘,上面分布着一些绿色植被,远远看去斑驳陆离,偶尔有苍鹰在上空盘旋,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怎么样,我们不妨进去看看?”巴依拉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激动得有点急不可耐了。
“看样子确实不远,但要穿过这空阔的戈壁滩极容易暴露目标,还是观察一下再说!”卢剑却是十分谨慎,认真地斟酌了一番。
果不其然,卢剑和巴依拉轮流观察着,终究也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正要起身进去的时候,西南方向的一个山豁口里突然窜出了几个骑着骆驼的人来,朝东走出一段距离便朝南拐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沙丘之间。
等了良久,也不见他们返回来,二人便跨上骆驼飞奔而去,径直来到那个山豁口附近,驻足朝里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沙丘之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弯弯曲曲朝着深处延伸而去。
“进去看看!”巴依拉看着通道两侧奇形怪状的沙丘觉得很是好奇,忍不住就探着步子朝前走去。
“别进去,小心他们发现了。”卢剑却是一脸的忌惮之色,拉着巴依拉急忙退去,一直来到了那几个人消失的沙丘附近,这才发现正是昨天夜里来过的地方,他们又是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