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尖锐的发现,朝廷上站的的都是文官,有人问武官今天哪里去了,才有人道说是陆续请的病假,由于文官和武官向来不和气,两拨人看到对方就讨厌,文官觉得武官为人粗俗,根本就不适合站在这大殿上,武官又觉得文官心机重,且讲话文绉绉的一点都不爽快,今天武官不在,文官们在觉得自在呢。
现在看来,那些武官恐怕也已经归顺了叛军,才会借口不来,实际上是中立或者另外又安排。
众臣越发慌乱,大殿上吵成一片,有说要去劝容为海收兵的,也有说要与容为海决一死战的。凌成奚见他们这般慌乱,心里越发底气十足,咻地冲到一个侍卫身边将其佩剑拔下,又迅速一个跟斗翻到皇帝面前,剑尖直逼他的咽喉。
众臣越发慌乱,大殿上吵成一片,有说要去劝容为海收兵的,也有说要与容为海决一死战的。凌成奚见他们这般慌乱,心里越发底气十足,咻地冲到一个侍卫身边将其佩剑拔下,又迅速一个跟斗翻到皇帝面前,剑尖直逼他的咽喉。
“难道你和那些乱臣贼子是一伙的。”皇帝手心已经出汗,但是依旧不动生色,现在不能乱,如果乱了就是给这些乱臣贼子占了上风。
“不是。”太子立刻否定,如果没有今天的叛乱,他不会这么做,只会怨恨的成亲。
皇帝夺白离烟在先,太后逼他取不爱的女人在后,再加上这些日他胡思乱想,想着如果是自己当皇帝,那么无论是白离烟灰还是其他事,都能够自己做主,一定是不会有当今的境地的。
皇帝正要出大殿,被凌成奚这一逼,不由朝后连退两步。太后见他们亲人兵刃相见,心痛得连连顿足大骂。可他们谁也不听她的,就这么僵持着。
外面的厮杀声越发近了,皇帝再也没有时间与太子在这耗着,他一把夺过剑扔在地上,噔噔噔地朝外面奔去。凌成奚顿感受了奇耻大辱,也跟着跑了出去,他要逼迫二叔退位,借助容为海的兵力将宫里的武装解除!
可他想错了!皇帝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这一手,不知何时命人将白离烟带到大殿前面来。凌成奚才刚追出去就看到白离烟被人押着站在那里,一副孤苦无助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白离烟了,此时突然见到她,不由得一怔。她瘦了许多,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衣服,虽然妆容整齐,却仍掩不住憔悴。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才哭过。看到凌成奚身着大红喜袍,白离烟的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白离烟也是匆忙之间被带来的,那时她正在沐浴,就听见贴身宫女的尖叫声,宫女急忙忙的闯进来,说来了很多侍卫。
起初她还以为是哪一点又惹怒了太后或者皇帝,惶恐不安的换好衣服,立刻跟随那些侍卫走,皇宫是十分安静的,今天却能看见许多太监宫女很没有规矩的走来走去,她更不敢说话呢。
“太子!”白离烟喃喃地说,挣扎着朝凌成奚靠近一步,那两个押着她的侍卫却又将她拽了回去。
凌成奚快步朝白离烟奔去,大喊道:“离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把她放了!”
但那两个侍卫却说:“没有皇上的圣旨,小的不敢放人,还请太子爷稍安勿躁。”
那两个司是皇帝身边贴身的人,只效忠皇帝,对太子的呵斥置若罔闻,白离烟一脸的痛苦,显然是被抓痛了。
“去你的皇上!我是太子,我才应该是皇上,他只是暂时替代。现在,也该到了把皇位还我的时候了!”凌成奚大吼着就去夺白离烟。
在此之前,凌成奚也没想到过要用武力夺回帝位,自己也仅有一百近身侍卫,因而无法布排夺宫。何况今日大婚,他事先也不知道容为海会突然叛乱,要是早知道,或许可以与之配合。现在他只能逼迫皇帝一人,却希望朝中官员都向着他。但凌成奚平时不管朝中大事,对那些官员虽然认识,私下也没什么交情,要想让他们帮他也没那么容易。
就在凌成奚与两名侍卫相争的时候,御史杨显来了。白离烟又气又急,见有官员来,立刻叫他帮忙。杨显刚才一直在外殿观察动静,并未与众臣在大殿上商议。此时情况紧急,他才一路狂奔而来,想要请皇上拿个主意,没想到却碰到太子爷要抢白离烟。他顿时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处理。
就在杨显为难的时候,忽听一阵乱响,冲杀声震耳欲聋。一惊,转头看去,原来容为海已经率人冲了进来!
蓉为海此人在先皇驾崩之前没有受到重用,皇帝更爱文官,始终认为武官成不了大气候,就连兵权也是一半给丞相,一般给将军。
自从那短命的年轻皇帝死后,新的皇帝重用武将,这也是蓉为海的一个转机,谁都没有想到,不动声色,看似忠诚的蓉为海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白离烟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呆在那里。凌成奚也顾不上她了,朝混战中的士兵冲去,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佩剑就挥剑乱砍。禁卫军与容为海的军队已经分不清你我,刀剑相击声不绝于耳。
皇帝镇定自若地站在中间那个天台上指挥,看到容为海一路砍杀,如入无人之境,皇帝嘴角一扬,命旁边的侍卫将弓箭呈上。侍卫递过弓箭,皇帝搭箭上弦,瞄准容为海嗖地射了出去!
“将军,小心!”一名副将看到,大喊一声猛地飞扑过来。
容为海听到喊声回头一看,那名副将已中箭,口吐鲜血倒地而亡。他抬眼一望,见皇帝站在天台上,手握精弓又朝他瞄准,急忙快步朝他跑去,边跑边紧盯着皇帝的手,判断他什么时候射出。
皇帝微微一笑放下手来,容为海以为他不射了,要与自己短兵相接,心里鄙夷地笑了一下。他知道皇帝的武功,若是两人拳脚相对,他必定占上风!哼,这个臭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殊不知,皇帝只是为了让容为海放松警惕,见其朝自己步步紧逼,他迅速抽出三支箭同时射了出去!容为海大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急忙举剑来挡。然而他虽格飞了一支,另两支却射进了他的胸膛!
有副将好士兵见已经射中了蓉为海,脸上都有惧怕之意,蓉为海是他们的头,一旦被擒住,接下来还能怎么办呢。
“给将军报仇。”副将一吼,又把那些已经有些害怕的将领吼出了精神,大家都知道今天就算是立刻放下武器,恐怕也没有回家的一天,除非是赢了。
蓉为海已经是出气比进气多,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皇帝,似乎还想再爬起来,双手却难以有动作,只能苟延残喘。
“皇帝,今日之仇,老夫来生必报!”容为海满怀恨意地说完,颓然倒地而亡。
皇帝冷笑一声道:“朕随时恭候!”
容明基和容明凯带领各自的部下从另两道门攻进来,正好看到父亲倒地,悲痛地哭喊着朝他冲来。他们仿佛突然得了神助一般,拨开阻拦的士兵径直冲向容为海的尸体。一名侍卫队长想要杀掉他们,却被皇帝制止了。他就这么看着那兄弟俩冲到容为海面前抱着尸身大哭,脸上现出得意的微笑。
眼见容为海的军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围过来,队长万分焦急,不由叫道:“皇上!擒贼先擒王,再不动手,江山岌岌可危,皇上也难逃厄运啊!”
皇帝却胸有成竹地说道:“哼,他们也活不久了!”
忽然,混战的人群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皇帝不由一惊,那不是容婉玉吗?她怎么来了?
侍卫队长也看到了,对皇帝说:“皇上,后宫的佳人怎么会来这?”
皇帝怒道:“那是容为海的女儿!”
说完,他命人过去将容婉玉抓住,先把她关在侧殿里,等战后再说。龙霜雪在洛溪宫听内侍报告说,容大将军带兵攻了进来,恐要出大事,她担心这个将军爹毁了她的计划,就匆匆赶来想要阻止。可她还没看到将军爹就被卫兵抓住了,急得在那里拍着房门大叫放她出去。
门口的卫兵见她这么吵,大声吼道:“佳人莫要吵闹!容大将军叛乱,已经被皇上射杀,你再不安分,只恐大祸临头!”
那些个宫女也想进去陪着自家的主子,却被侍卫带倒了另外一个房间关押起来,如今蓉婉玉有一个叛变的爹,自己的下场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别说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只要是遇到了这种事,下场也会很惨,更不用说只是一个佳人,因此侍卫们也都看不起荣婉玉,对他的态度非常差。
龙霜雪一听,吓得呆住了,将军爹叛乱?老天,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她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心想完了,这下自己这条小命也保不住了!她惊慌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桌旁的圆凳上,听着外面纷乱的厮杀声,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难道她这辈子就这样玩完了吗?可她还只是个佳人,还没有成为皇妃,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怎么能就这样完了呢?她不甘心,恨得银牙紧咬,将粉唇咬出了血。
外面的恶战一直不停歇,容婉玉呆坐半晌后突然醒觉,又趴到门上看。她看到当日在将军府内见过的那个站在夫人身边的男子,还有另一个与之相似的男子一起,正与禁卫军顽强地搏斗。他们已经负了伤,却依然坚持战斗。眼见内有禁卫军,外有京城守卫如乌云一般压来,他们的人一批接一批地倒下,两人不禁开始心虚。再看另一边,凌成奚也受了伤,正被卫兵扶下。白离烟被两名侍卫驾着,匆匆往后宫拖去。
龙霜雪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地大叫:“白姐姐!白姐姐!”
门口的卫兵吼道:“叫什么叫!闭嘴!”
容婉玉也生气了,愤怒地拍打着门框说:“我叫谁关你们什么事?快开门,我要出去!”
卫兵道:“容佳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不敢放你,还是乖乖的呆在里面吧!”
容婉玉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呆着。现在情势发生了逆转,容为海的人越来越少,禁卫军里外夹攻令他们措手不及,而容为海的突然暴毙也使军心大乱。容明基和容明凯虽然是容为海的亲儿子,但老将军一死,军心就不稳了。再加上那些蜂拥而至的禁卫军和各路兵马都来围攻,他们渐渐有些难以支撑。
容明基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连他自己的部下,看到势头不对竟然也倒戈相向!他恨自己无力回天,朝天大笑三声,自刎而死。只剩下容明凯苦苦支撑,带着士兵们拼命朝皇帝杀去。
一批人来带走了蓉婉玉,这些侍卫各个凶神恶煞。龙霜雪知道,恐怕自己已经成为皇帝的棋子,可是蓉为海明明知道女儿在宫内却发动了叛变,她觉得对方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就收手的,可是皇帝显然不会这么想。
那些人并没有就地处置荣婉玉,而是将她带到平日里祭祀的天台,将她关押在一处,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厮杀的情况却又不会被波及。
皇帝站在天台上,身边是近身内侍,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座木雕。龙霜雪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这幽深似海的宫门,究竟有什么好留恋的?
厮杀声一阵紧似一阵,容婉玉看得无比揪心。不知为什么,她开始担心起皇帝来,看到有那么多人冲进宫就是为了杀掉他抢夺帝位,她深感做皇帝的不易。一个人要操心那么多家国大事,要面对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各种纷争麻烦,还要随时防备有人想杀他,夺取他的皇位,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么一想,皇宫里最难做的就是皇帝,虽然叛乱的人是她那个将军爹,但毕竟不是她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