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也难怪女鬼死后会被异空间污染，变成怨灵回来复仇。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韩栩努力回顾幻境里的记忆片段，其中无用的画面太多，需要先行筛选。

“韩栩，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糜香与刘猛的眼中，韩栩只是发了会呆，然后脸色就变的非常难看。

“没什么，去了一趟地狱。”

人性的地狱，比处处是鬼怪的梦乐园好不到哪去。

“女鬼向我传递了许多信息，包括她的住所，虽然装修有些不同，但我可以肯定，是孟晴家。”

深吸了口气，韩栩沉声道：“小刘，把你女朋友暂时借我用一下，我要立即把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然后咱们再逐一分析其中的关联。”

抛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记忆，比如没有写完的信，一张凝望了许久的纸，半个未完成的布娃娃等。

他将所有直观的线索写了下来，其中包括女鬼的名字，没露过面的神秘男人，以及杀人医生和他的助手。

案件的真相，或许就隐藏在三人的身份当中。

韩栩走至工具台前奋笔疾书，神情极为专注，糜香好奇的凑了过去，一看之下，险些笑喷：“韩栩，你这手飘逸的的字体有零点几分古代书圣的狂放劲啊，要考验我和刘猛的联想能力？”

“艺术体懂不懂？”

挥笔如神，笔走龙蛇，韩栩恬不知耻的道：“你别笑，总比某些名人签名要好吧？那玩意估计连福尔摩斯都分析不出来。”

“韩哥，稍微轻一点...”

刘猛紧张兮兮的守在旁边，生怕女朋友有个三长两短。

“糜香，查一查这个名字，应该是女鬼的，她曾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治疗。”记忆画面曾闪现过一张协议，落款有署名。

“有名字就好办了，走。”

写完线索，韩栩三人离开手术间，前往内科主任的办公室查阅病患档案。

一番警方办案过后，成功说服院方调出记录。

临近中午，三人离开医院，就近找了一家餐厅解决午餐。

等餐的空档，将案情脉络一一理顺。

“徐佩依，25周岁，祁临市人，患有精神发育迟滞，有过近一年的诊疗记录。主治医师，贾国兴。”

“精神发育迟滞，智力会受影响，这个病我知道。”韩栩点头，接着皱眉道：“没想到贾教授还真跟这个案件有关系...怎么说呢，贾教授给我的感觉不像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暂时只是怀疑，还不确定贾教授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作为韩栩的专属调查员，糜香对他的情况可谓了若指掌，抿嘴打趣道：“精神方面的东西你倒是挺懂，没少查资料吧？”

“我发现你这女人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寻求医生的帮助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黑历史被扒，韩栩忍不住为自己鸣不平：“遇事就怀疑自己穿越，怀疑金手指到账，怀疑自己是某某大佬重生，这种思维才不正常好吧！”

“事实证明你错了，这种思维真的很正常。跟你讲个笑话吧，曾经有一个噩梦行者从梦境里带出来一只鬼，那只老爷爷鬼告诉他，只要完成任务，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佛做祖，那人一听，狂喜，然后开始疯狂的做任务，后来你猜怎么了？”糜香眉眼带笑的讲着故事。

“死的很惨？”

“死是肯定的，但惨不惨不好说，鬼骗了他，但他也骗了自己。死后，他的情绪形成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诅咒物，可以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后还能得到奖励，比如彩票中奖号码，增强女人缘，自愈身体疾病等。”

“...”

自制版金手指？韩栩眨了眨眼，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某些诅咒物的功能简直比鬼怪还要不可理喻。

“我最开始遇到萌萌的时候也挺慌，觉着自己撞鬼了，立马打电话报警，警察当然不信，但没过几天，糜香姐就找上我了。”刘猛笑着自述经历，一点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弱智。

“呃，挺好。”

遇到一个明白人，韩栩心情明媚了许多：“糜香呢，你是怎么加入协会的？”

“秘密。”糜香漫不经心的将话题终结。

饭菜上桌，三人埋头干饭。

随着徐佩依的身份浮出水面，案情逐渐明朗，等找到记忆中的男人，谜团便能解开大半。

吃饭的途中，糜香连续接听了两通电话。

韩栩隐约听到几个词，都与案件有关：“是你那位警察朋友打来的吗？”

“嗯，找到前租客的消息了。”

明明是一个好消息，糜香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怎么说？”

皱了皱眉，韩栩感觉事情也许没有那么顺利。

“刘海军，男，28岁，普通公司职员，一个月前坠楼身亡。”糜香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的死亡现场。

“死了？而且和徐佩依的死亡时间极为接近。”

照片中，男人从十八楼呈自由落体式坠落，死状不算特别惨烈，韩栩面不改色的道：“是自杀还是谋杀？

“自杀，虽然没有拍到跳楼全过程，但监控拍到他一个人上楼，死亡时间能对上，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案子，又变得扑所迷离，韩栩头疼的同时不禁感叹警察叔叔的工作辛苦：“遗书还在吗？”

“在，一会儿让刘猛对接联络中心，调取相关权限。”糜香柳眉轻挑：“有坏消息，但也有好消息，之前不是一直找不到八名死者的关联性吗？我就把医院这条线索告诉了我朋友。”

“说话别说一半，然后呢？”

“他到了一个共通点。除了贾教授，另外七名受害者都有病。”

“有病，不正常？”

是人都有病，他自己也有，比如长期睡不着、浑身发汗、精神紊乱等等。

“不是一般的病。”糜香神色凝重的道：“冠心病，肝硬化，肺纤维、糖尿病、肾衰竭，血友病、角膜病变，怎么样，还觉得正常吗？”

“心、肝、脾、肺、肾、胰腺、眼角膜。”

韩栩眯了眯眼，确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