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拍拍屁股,毫不在意这一脚:“少爷这次是真的坏了,外面来了一群校尉,说要找少爷。”
“校尉,来了多少人,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召集家丁那家伙。”
梁永安怕挨揍啊,说不定是李尚书或者是杨府尹,气不过派校尉来抓自己,落到他们手上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少爷来不及了。”
全福指向门口,一群校尉乱哄哄朝着这边走来。
“少爷要不还是老样子,我顶着你跳窗户吧。”
全福还是很忠心。
“不急,你去召集家丁,听我的信号。”
梁永安看这群校尉都是笑呵呵,不像是来找事的,而且感觉哪里见过他们的装束。
“您是梁永安少爷吧。”
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长些的校尉问道。
“嗯...应该是吧。”
梁永安含糊的答道,他已经退到了窗户边,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跳窗户跑。
“金吾左卫第二百户所第一小旗全体九人拜见旗总大人。”
九名校尉整齐划一,朝着梁永安拱手施礼。
“啊,快快请起,原来是自己弟兄。”
梁永安明白了为什么看着校尉的装束面熟,这不就是跟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样的嘛。
头一天穿,一时间还真没适应,差点被自己人吓死。
“诸位,快坐,全福上茶叫家丁们都忙去吧。”
梁永安朝着门外大喊。
“小旗大人果然一表人才啊。”
“旗总,听说您上任,我们都是高兴的很啊。”
“能跟着您这样的少年才俊是我们的福分啊。”
校尉们不吝赞美,纷纷表着忠心,然后争先恐后的报着自己的名字。
梁永安一个名字也没记住,就听出这九个人全是官宦之后,名门望族子弟。
这也难怪,金吾卫和三大营中的神机营,都是皇家亲兵卫队,很多的士卒都是朝中贵胄之后。
大明按功行赏,军中获得军功远比读书考取功名容易的多,所以这些贵族子弟都是跑到军中混个一官半职,作为以后升迁的资本。
有钱有权的都喜欢从军中捞取军功,只有没有关系的才只能靠着苦读诗书,背八股文考取功名。
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被这些皇亲贵胄成为臭穷酸的原因。
这九个校尉都是这种情况,懒得用功读书,被家族送进了禁军。
都是混京城,梁永安有谁不认识,以前是嗤之以鼻不屑为伍。
现在听说不但跟太子殿下成了朋友,这小旗还是圣上御赐,这岂有不来的道理。
“旗总,百户大人听说您昨天在顺天府受苦了,所以特地让我转告您,不用急着去点卯,在家休养就好,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去也不迟。”
说话的是最年长的,看上去最为老成持重,他是户部许员外郎的公子叫许茂,员外郎不过从五品,在京城算是不入流的小官。
许茂也深知,自己拼爹是拼不过别人,只能靠着自己的钻营,算是在金吾卫中有点资历。
来东平侯府拜见旗总大人,也是许茂的主意,自己爹不善交际,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兄弟今天来,就是祝贺旗总大人荣升,兄弟几个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旗总大人吃个饭,以后还要靠旗总大人多照应。”
“这个嘛...”梁永安面有难色,我也想出去啊,可流年不利系统不让出门啊。
“旗总大人这是有难处?”
许茂心里着急,这是嫌弃自己人微言轻?
“弟兄们,啥也不说了,既然往后咱们是一个锅吃饭的兄弟,就不要出去吃了,就在我家吃了。”
梁永安喜欢热闹,人家上门来看自己,自己怎么能小气,就在院中大树下,摆开了桌子,慢慢一桌子的菜肴盘子罗盘子,十个人推杯换盏。
“少爷,少爷不好了。”全福再一次急匆匆跑来。
这次梁永安懒得搭理全福,这狗奴才就是来个叫花子也能大呼小叫。
“不好了少爷,门外来了两个叫花子,哭着闹着要见少爷,打都打不走。”
全福苦着一张脸道。
梁永安无语了,自己这是什么乌鸦嘴。
“大胆,叫花子也竟敢打扰旗总大人。”许茂拍案而起,拱手施礼道:“旗总大人,这等小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兄弟们跟我出去收拾这两个叫花子。”
九个人正愁怎么在旗总面前表现一下,现在机会来了。
梁永安想拦,这可是在我府门前啊,这要传出去,我连叫花子都不放过,那我这名声。
哦,对啊,我本来就是恶少败家子啊。
不多时,门外传来叫花子的哀嚎声,两个叫花子怎么会是九个金吾卫校尉的对手。
“先生啊,救命啊,不要再打了。”
“东平侯世子是我们的先生。”
梁永安一愣,我什么时候成了叫花子的先生,这俩叫花子也想蹭自己的流量,确实该打。
“先生,我是唐寅啊。”
梁永安一下蹦起来冲向门外。
此时许茂已经停手,两个叫花子躺在地上,满身是土就地打滚。
“哪个是唐寅。”
梁永安瞪大了眼睛,想要认出哪个是唐寅,可两人都是蓬头垢面,衣服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先生...唐寅唐伯虎见过恩师。”
其中一个叫花子艰难的拄着一个木根爬起来,朝着梁永安施礼。
没错了,是唐寅,被自己打断的就是右腿。
“许茂,快把这俩人扶进去。”
许茂不敢怠慢,急忙扶着唐寅进府,心里不由得赞叹,旗总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啊,对待叫花子都这么好,以后跟着旗总有好日子过了。
来到府内,梁永安认出了另一个叫花子就是徐经,正要痛骂。
突然间唐寅和徐经一个人抱住梁永安一条腿,痛哭流涕。
“恩师啊,救救我们吧。”
“恩师,我们走投无路了。”
梁永安于心不忍,扶起两人道:“跟为师说说,你们两人怎么成了叫花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学生,看为师不拆了他家房子。”
“旗总,您放心,谁跟您过不去就是跟我们弟兄过不去,就是跟金吾卫过不去。”
“就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敢惹都金吾卫的头上,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揍他狗日的,替旗总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