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6 瘟疫(1 / 1)阿辰抬头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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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训在门口伫了半宿,兴奋之后,面色又平静了下来:

“算了,一本书做得了什么?我的事情,我之后会解决的。”

他压根就不信。

陈启倒是没打算说服魏训:

“这书,是老大夫留给我的,可以治疗许多心病。到时候,我去天香阁,看了柴姐,知道了病情,这情况,说不定有所缓解。”

和这种大老粗解释编号A-013:《资本论》的规则,根本没戏。

魏训也终于想起了,陈启还是大夫,没有拒绝这要求:

“那我这里先是谢过了,今天给你弄顿好的。”

陈启可不会被一顿饭收买:

“就你那杂毛手艺,我懂,吃的我就不贪图了,不过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边说,他边从包里掏出了那令牌。

就是之前从探子身上爆的,他是探子的目标,肯定也会被关中的叛徒盯死不放,所以行动不是太方便。

“你帮我找找,和这令牌有关的人。这件事情不准告诉他人,只能你自己去找。”

陈启是认可魏训的,这种认可并不来源于信任,而是,即便对方真的有问题,自己也可以随时制服这头“狼”。

魏训拿起令牌,在手中端详了阵,问道:

“这东西哪儿来的?老刘留下的?”

陈启没解释,只是反问了句:

“这东西?你认识?”

魏训摇了摇头:

“不,就是因为在关中没有见过这东西,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天牧关的人被困了那么久,里面的人,对这地方的一草一木,都太熟识了。任何新奇的玩意儿,都会像黑夜中的星辰一样,耀眼、刺目。

陈启没理会他:

“你只管找就是了,这东西先放在你那,记住,千万不能和别人说。”

魏训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年纪轻轻就唠唠叨叨的,老了可怎么办?”

老了?先说能老的事情吧!

……

吃过午饭,魏训就赶回守军了。

医馆下午没开门,今日,估计也没写信的。

陈启给地里的菜浇上了水、除了杂草,收拾了器具,带上《资本论》,将它们都裹在一个大木箱里,挎在背上,准备出门。

陈启是打算去天香阁的。

要是晚些时候去,这柴绣就开始上班了,没空理会自己。

其实,利用禁忌物编号A-013:《资本论》,将部分人变成“羊”,一直是陈启想实验的,只是,他一直很担心它的安全性,没能付诸实施罢了。

可,现在不同,阿蛮、魏训已经很好的展现了这禁忌物的效果。

“羊”、“狼”的安全性都没问题。

不过,陈启没打算诱骗柴绣姑娘,魏训的事情只是意外,面对这些可爱的挚友,陈启一般会将后果给对方说清楚。

至于做出什么选择,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哐当!”

关上门板。

陈启背上的大木箱是老大夫外出看病的时候用的,《资本论》就规规矩矩地躺在里面,他走在街道上,路上没人。

第一次出门看诊。

或许,这一次,他能同时将一城的人病给看了。

……

天香阁。

陈启赶到时,青语正在阁子的二楼打扫卫生。

他说明了来意,青语无奈地指向了三楼:

“估计是昨晚上的事情,柴绣病倒了,今中午起来时,她一直说自己胸口不舒服,现在,还在这屋里卧着。”

陈启看向这楼梯,点头走了上去。

青语还在抹桌子:

“我觉得,魏训这人不错,你可以好好劝劝她。这年头,多个伴儿挺好的,至少在下面,有人陪不是?”

她以为陈启是魏训的说客。

陈启吱呜了一声。

天香阁的三楼,原主人以前上来过。

以前年纪还小,老大夫还是这阁子里面的常客,这些姐姐们没那么顾忌;后来年纪大了,自己就避讳了这些,主动不来了。

真是少不更事,少不更事!

三楼,不比二楼,以前天香阁还没落魄的时候,这里是客房。横竖两条廊道,客房三四十间;廊道里挂了彩色灯笼,客房里都是朱红纱布。

现在嘛!

柴绣、青语住了靠近楼梯口这两间,方便下楼,至于其他屋子,都空着;而那些装饰,上面都落满了灰,两个人二楼都扫不赢,更没工夫搭理这了。

“咚咚!”

关节扣在门扉上,陈启拍响了这房门:

“柴姐,我是青姐请来看病的。”

若是说魏训请来的,保不齐这人都见不到。

门里面的声音,幽幽地:

“是启子?进来吧!”

陈启推门而入。

这房里,打扫得干净,陈设简陋,一床、一梳妆台、一古筝,没有纱布帷帐,反而冷清、萧瑟得异常。

柴绣坐在那梳妆台前,用胭脂遮盖脸上的瑕疵,秀气的眸子认真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沉着死气。

陈启将木箱卸下,整个人贴了过去:

“柴姐还是这么漂亮。”

柴绣没理会这花言巧语:

“我这老毛病了,你来了又有什么用。”

陈启直接摊了牌:

“昨夜,魏训是在我那里醒酒的。”

柴绣瞬间明白了这话,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魏训,那是个好小伙,怎么?你是来当这红娘的?”

陈启大大咧咧地笑了,大白牙露在外面: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给你看病的。”

柴绣拿起了胭脂盒,继续点缀眉心。那胭脂是楼子里其他姑娘留下的,平日里用的少,若非今日面色过于难看,也不会用它:

“就你?你都是我看大的。”

陈启从木箱中拿出编号A-013:《资本论》: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老刘?”

老刘,就是老大夫,这阁子里面的人,一般都这样称呼他。

陈启详细介绍了这书的规则:

“这是法器,看这本书的人,要么变成‘羊’,沉入梦中,沉入对原始欲望的满足中;要么变成‘狼’和常人无异。‘羊’‘狼’之间可以互相转化,或许对你现在的病,有所帮助。”

“狼”“羊”之间的转化有所区别,没有外人可以命令他人改变形态。

“羊”是无意识的,所以它可以在控制下,直接被变成“狼”;

“狼”是有自我意识的,它要变成“羊”,只能通过自我抉择,不能有外在意识的直接影响;

话说到这里,柴绣才回过了头。

她是在为今日晚上化妆。

近几日,人乏的很,吃的也少了些,面庞凹陷的厉害,眼袋日益浮肿发黑。

她已经很累了,每日表演到深夜,清晨还要起来清理阁子,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拖垮了这身子。

只是,所有人在强撑,她也必须强撑。

可她真的很累了!

“这东西,真有这作用吗?”

所以,听了陈启的话,即便对方言语中的内容天方夜谭,可柴绣宁愿去相信。

陈启恭敬地立在旁侧:

“柴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反正,已经没有更好的路了。

不仅是她,在天牧关中,所有人都是如此,这就像一场病,一场感染了所有人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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