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魏忠贤已经发配,其余诸多残党也都是在大牢里面,等候问斩了”。
王承恩看着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毛笔一动不动的黄袍年轻人,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朱由检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王承恩笑了一下:“嗯”。
“下去吧”。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觉着有点奇怪,皇爷今儿是怎了么?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皇爷,您没事儿吧?”
朱由检皱了下眉头,摇了摇头:“下去”。
王承恩连忙是告罪之后下去了,等到了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守着大门。
“咣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王承恩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
“咣当咣当咣当”
一连三四声脆响,屋子里面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呼”
朱由检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睛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写下了两个大字。
「大明」
他闭着眼睛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声音冷肃:“艹,老子竟然来到了大明,还成了崇祯皇帝朱由检?”
“而且刚把魏忠贤弄死?”
这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时间点。
不坏在于没有到最后的地步,他还不用直接吊死在煤山的那颗老歪脖子树上面。
大多数有用的臣子还没有死一个干干净净。
要是到了六年之后再登基,忠臣良将基本上都死犊子了,那就真的可以一根绳子吊在歪脖子树上了。
不好在于魏忠贤已经死了,厂卫,锦衣卫也不怎么得用。
东林党占据了大半个朝廷,现在的朝廷可以说的是众废盈朝,满庭贪污。
“咚咚咚”
朱由检的手叩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脸上神情不变。
他要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解决现如今的困境,解决掉手头没有人的这个缺陷。
五城兵马司的权力必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锦衣卫必须要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什么钱、权力全都踏马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有枪杆子。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一点绝对是不会有错。
但是问题在于没有钱谁给你卖命?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搞到一笔钱,然后把这些暴力机关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就在朱由检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低声的呼唤声。
“皇爷,皇爷”
朱由检抬起眼皮子,眼睛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何事?”
王承恩在外面低声道:“启禀皇爷,皇后娘娘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一见皇爷”。
朱由检挑了一下眉头,眼睛中带着些许的好奇:“哦?皇后来了?”
他的手指继续在桌子上叩击着,这个时候要不要见一见皇后?
“让她进来吧”。
朱由检最后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皇后。
不过片刻,一阵脚步声响起,御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皇后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恭敬。
“臣妾,见过陛下”。
朱由检端着茶杯,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看不出来所以然:“皇后今日找朕,何事?”
皇后抬起头,轻轻的咬着嘴唇:“启禀陛下,臣妾听说今日白天的时候,陛下让臣民募捐钱财”
“我那父亲竟然推脱无钱,只拿出来了区区一千两银子。便是传他进宫,给了他些许的首饰,让他明日配合陛下”
朱由检听了这话,心头一愣。而后记忆瞬间浮现了出来。
他眉宇中终于是戴上了三分的笑意:“皇后有心了”。
朱由检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淡声道:“皇后,你那些银子价值几何?”
皇后思索了片刻后才是回答道:“启禀陛下,那些银子大约摸价值个四五千两吧”。
朱由检点头:“辛苦皇后了,皇后早些回去吧,明日朕,请你看一出戏”。
“不过,算不得什么好戏”。
皇后虽满脸困惑,但依旧是行了礼之后告退了。
而等到这皇后走了之后,朱由检才是唇边带着笑意的说道:“王承恩,给朕进来”。
王承恩进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地面上那摔了一地的青花瓷,赶忙是蹲在地上。
“敢问皇爷有何吩咐?”
一边是说着,一边是收拾着地面上的碎片。
朱由检一边在宣纸上写着字,一边是低声道:“让锦衣卫和东厂抓紧时间给朕查一查国丈家里”。
“他们家的一只蚂蚁,朕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明日早朝之前,朕要看到所有的资料,知道了么?”
王承恩脸上的汗一下子就是落了下来,心中一下子带着惊慌。
皇爷突然要查这国丈是为了什么?
“奴才遵命”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纸面之上写着的几个大字。
「老子,绝不上吊!」
随手拿起来纸放进一旁的香炉中烧去,烧成了灰烬之后,朱由检才是往外走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
成了皇帝之后,管他东南西北?
先自己爽快了再说。
......
次日,凌晨,天大亮。
朱由检站在床边,王承恩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整理着朝服。
“启禀皇爷,锦衣卫和东厂已经是将东西都是送来了,您看看”。
他将手里的东西双手递给朱由检,朱由检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就是放下了。
朱由检并不用多看,因为他知道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大概都是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证据而已。
皇帝收拾人不需要证据,但是他喜欢用证据和事实把人压死。
朱由检最喜欢讲道理,也最喜欢找证据。
他不喜欢做一个暴君,他要做一个慈君。
老子有言。
我恒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王承恩,走吧”
“早朝去”
“朕倒是要看看,今日朕的那些好大臣们,能够给朕什么惊喜”。
朱由检背着手慢悠悠的朝着前面大殿走去,神色淡然,身上的气势和前几日比起来多了些许的淡然。
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想开了一样。
王承恩不解,但依旧是跟着走上前去。
大殿之上。
众人听着王承恩的声音,脸上都是带着些许的满意。
王承恩的声音虽然也是尖锐,但是比起来魏忠贤,倒是好了许多。
朱由检坐在大殿之上,神色漠然:“诸位爱卿,昨日朕所说的事情,你们思虑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