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南母脸上笑意更甚:“正聊着你呢,昨天妈妈参加宴会,盛达的董事长夫人有意跟咱们结亲,她的小儿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听说仪表堂堂,文化也高,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
南羡闻言额角一跳,决定还是先给南母打个预防针:“妈,我有男朋友了。”
虽说她和俞改说的是等他拿下三连冠再做他女朋友,但其实在南羡心底,自己早就名花有主了。
更别说俞改现在就在S市,除夕肯定要跟南父南母见面。
南羡这句话对南母的冲击相当大,南母和莲姨震惊的瞪大眼睛,好一会儿,南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羡羡,你有男朋友了?”
南羡弯唇点了下头,走过去亲昵的扶住南母双肩:“妈,他今年来我们家过年。”
“来我们家过年?这也没几天了,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告诉妈妈?也不让妈妈有时间准备一下。”
南母心花怒放,嘴角的笑意快要咧到耳朵根了,嗔怒的看向闺女。
“男孩子多大?怎么认识的?在做什么工作啊?”南母将女儿的手拽在手里摸了摸:“谈了多久了?竟然连妈妈都瞒着!”
整个用餐期间,南母都在询问俞改的情况,南羡揉着额心:“妈,等他来咱家了,你想问啥,问他不就成了吗?”
“你这孩子”,南母瞪了她一眼。
“你先跟妈妈说,妈妈心里好有个底不是?那孩子有什么忌口的没有?性格是内向还是外向?”
南羡看着南母着急思忖的样子,淡淡一笑。
“你笑,你笑什么?”南母嗔怒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手掌突然搁在桌上:“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跟你爸商量下。”
听到这话南羡眼神一闪,急忙起身:“妈,爸在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啊。”
下午,南母出门打牌。
南羡准备出门去医院,随意扯了个借口让莲姨打包了两份饭菜,到了医院,发现南尧守在病床旁,南父还没醒。
问了下南父的情况,南羡道:“俞改呢?”
“俞神他去染发了”,南尧嘿嘿笑:“我跟俞神说咱爸咱妈有点传统,喜欢自然的黑色,俞神就说染回来。
也不知道谁跟他说女孩子喜欢银毛的,馅儿你喜欢?”
南羡淡淡瞥去一眼:“他什么发型都帅,我主要看脸。”
南尧:“……”
南羡留了个食盒给南尧,拎着另外一个食盒边给俞改打电话边朝南尧抛出一串钥匙:“晚上我留下来守夜,你带俞改去我的公寓住。”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南尧打开食盒,疑惑地看向妹妹。
“他对S市不熟。”
南尧勾起钥匙环丢回去:“俞神又不听我的话,你要是留下来守夜,俞神肯定也会留下来,要给你自己给!”
南羡刚要说什么,电话接通了,听筒那边传来吹风机剧烈鼓动的嗡嗡声和俞改显得有些低磁的声音。
“羡羡。”
拿着吹风机的理发师听到进店后就冷漠着一样脸的男人居然能吐出这么温柔磁性的字眼,眼神古怪的看了镜中秀芝玉树般的男人一眼。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完美的脸型。
这张冷白皮和锋利冷桀的轮廓线条,不管什么颜色的头发都能轻松驾驭,传说中的有颜任性!
除了那些有私人造型师的大明星,谁敢把头发染成适配度最低的银白色?这颜色稍有不慎就从漫画少年变成了沧桑老年。
理发师从男子和听筒里人的对话中猜测对方是要来找他。
也有些好奇让男子露出这么温柔宠溺表情的女孩长什么模样?
结果,女孩还没见着,理发师无奈了。
“小哥,麻烦头摆正。”
“小哥,头往那边一点。”
“小哥,麻烦看着镜子,头不要乱动。”
理发师满脸无奈,几乎是有些抓狂了。
那女孩到底有多迷人啊!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就跟个痴汉一样,他剪着剪着他的头就偏到门口的方向去了。
“你剪你的”,俞改正襟危坐看着门口。
理发师嘴角一抽,拿着剪刀调整角度:“小哥,要是剪坏了你可不能赖我”。
又剪了一会儿,帅小伙突然摆正了身子,看向镜子,弄得理发师措手不及:“咋啦?”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蓬松小丸子的女孩走了进来。
迎面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弯弯的,像彩虹一样。
理发师登时愣住了,店内其余几个还在理发的青年也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落在了南羡身上。
这女孩好甜好乖巧,笑起来像是彩虹糖一样会发光发彩!
“还要多久剪好?”南羡走过去。
丸子头下缀着两个粉色的绒绒球,一摇一摆在黑发间晃荡,俏皮可爱。
自南羡进店起,俞改的视线就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闻言看向怔愣的理发师,片刻后,理发师才醒神:“快、快好了。”
俞改皱了下眉。
回头狠狠瞪了几个悄咪咪将视线飘到自己女朋友身上的男人几眼。
南羡,他的!
某人酸溜溜的牵了下女朋友小手:“我觉得剪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南羡看了下理发师手里拿着的剪刀,应该是到了最后的步骤,但还要修一下,抿唇笑:“我等你一会儿,不着急。”
又将食盒拎到他眼前:“给你带了饭,莲姨的手艺特别好,比外面的都要健康卫生。”
俞改瞬间幸福得扬起嘴角,然后端正坐好,冷幽幽看着镜中映着的理发师:“快点剪完。”
理发师:“……”小伙子你忘了你头可劲儿往门外偏的时候了吗?该配合我剪发的你视而不见!
两人走出理发店,南羡怕饭菜冷了,找了个大型商场一楼的肯德基空位,让俞改先吃饭。
他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在冷白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南羡托腮看着他,有些心疼:“几天没休息了,吃完饭你去我的小公寓里先睡一觉。”
“不困,我陪着你。”
“我又不会跑,你睡一觉我又不会不见”,南羡眼神灼灼盯着他失笑:“还不困?眼皮都要耷拉到眼睑了,知道自己多久没休息了吗?”
俞改默不作声与她对视,执拗:“不困。”
好不容易能看见她,看多久都看不厌!
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南羡心底就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侵占欲,像是上一辈子就藏在心底刻入骨髓的人,在遇见了,死也要紧紧牢牢的抓住。
南羡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先带他在商场买了衣物,回公寓洗了个澡,然后又将人领去了医院,打算让俞改在空置的病床上先将就着补觉。
还未走到南父所在的病房,就见南尧背对着他们正和一对年轻的男女说着什么。
女孩年纪约莫比南羡要大上一点,化着精致的妆容,眼妆上晕染的细闪布林布林的,鼻头上翘,皮肤细嫩,留着一头披肩长发,发尾微卷,鬓边编着几缕小辫,看起来乖巧粉嫩。
“呵,朱小玉,这就是你男朋友?你的眼光就这?”
“朱家和王家联合秦家对付我们南家,你知道吧?算我错看了你,当初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和馅儿就不该帮你!你个胖丫头!”
“给我滚!带着你丑对象从我眼前立马滚,不然我揍你!”
南尧的声音又沉又凶,跟平日里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同,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女孩。
南羡盯着似乎要坠下泪来的朱小玉良久,总算从剧情回忆里扒拉出了此人的身份。
朱小玉的家里是暴发户,转去贵族小学后没多久就被一群优越感十足的贵族子弟们扒出了暴发户的身份。
那时候的朱小玉和现在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读小学时候的朱小玉像只丑小鸭,时常被同学们嘲笑她又矮又胖的身材,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总是形单影只,孤零零的。
朱小玉相识是一次机缘巧合,原主家里的司机在路上遇到车祸,来晚了,等学校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南尧打算带着妹妹打车时,朱小玉让自己爸爸把车开了过来。
那时候南尧正咬着雪糕,塞给妹妹一包辣条,时不时从妹妹包装袋里撕一片下来塞嘴里。
朱小玉爸爸把车靠过来时,南尧和原主都不知道啥意思?
直到朱小玉从车窗里探出圆圆的小红脸,很腼腆也很客气的问他们要不要搭乘?
彼时原主是很嫌弃朱小玉的——她长得太胖了。
那个年纪的女生都爱美,也爱看美丽的事物,和漂亮的原主和帅气的南尧比起来,朱小玉就像个另类,身材胖硕,发型也土,厚厚的齐刘海遮了小半张脸,看着就丧气。
南尧直接拒绝了,原主也不愿意坐,可朱小玉的爸爸是个善良热心的好市民,反复劝说后,兄妹俩还是上了车。
路上,朱小玉爸爸笑眯眯问两人小玉在学校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
他们是不是朱小玉朋友?
朱小玉还是第一次邀请朋友上车,以后多来家里玩,在学校照顾下小玉云云。
在学校的事情,朱小玉都没有告诉自己的爸爸。
原主当时特别不能理解,也特别震惊,在她看来,遇到什么难事就该告诉爸爸,或者告诉哥哥,哥哥会给自己出头,哥哥打人骂人都很厉害,还会给她买爸妈都不准她吃的辣条雪糕。
朱父问话的时候,朱小玉一脸紧张祈求的看着他们。
原主那时还小,朱小玉六年级,原主才二年级,啥也不懂,正要如实说朱小玉在学校里一直受排挤和吐槽,就被南尧把辣条袋子都差点塞进了嘴巴里。
“以后学校里我罩着她!”俞改嚣张的说。
罩一个妹妹是罩,罩两个妹妹也是罩!
他就是当大哥的命!
如果不是朱小玉额间那点美人尖,她还真记不起朱小玉这个人,读初中的时候,因为一些矛盾,南尧不再罩着朱小玉,而朱小玉也转学去了一个普通的公立中学,再也没和两人联系过。
想不到居然会在医院里碰见。
朱小玉也完全长变了样,成了一个纤瘦可爱的小美女,小巧伊人,额间多出来的那点头发像个分割线,将她的脸分成匀称的两份,整个人显得更妩媚玲珑。
“王飞,我们走吧”,朱小玉几乎快要哭出来,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南尧,低头扯着王飞袖子。
“凭什么走?”王飞扶了扶眼镜框,身杆儿挺直,仰头看向南尧:“年轻人语气不要这么冲,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怎么能让人滚呢?你认识小玉?”
南尧看向头快要埋进地缝的朱小玉,嘴角一勾:“怎么不认识?当初你女朋友可是追在我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特别会夸人。”
“朱小玉,把头抬起来,告诉他,你认不认识我?”
王飞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朱小玉:“小玉,你真认识这人?”
朱小玉眼里蓄满了雾气,隐有泪花耸动,闻言直接甩开王飞跑了出去,撞见南羡时,她捂着脸愣了一瞬,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低头跑开。
南尧克制着自己没回头看那个没心没肺的胖丫头,冷冷觑着王飞:“王飞,王家?”
“我是姓王,你是谁啊?”王飞仍旧一头雾水。
谁知话音未落,南尧已经一拳头招呼了上来:“你祖宗!你踏马的瞅瞅你这熊样,你好意思踏马的牛屎上插鲜花?朱小玉我罩的你知不知道,跟她分手听见没……”
王飞的眼镜被打落在地,视线模糊,到后面几乎是被南尧摁着揍,揍一下说一句分手。
“谁他妈说我是朱小玉男朋友?我是她表哥,你这人有病吧?!”
王飞忍无可忍学着南尧怒骂,饱含读书人的羞愤,一张脸涨得通红:“有辱斯文!你说谁是牛屎?你这人怎么这么粗俗?”
雨点般的拳头忽然停下,南尧的胳膊被南羡抓着,却没看向南羡。
而是呆若木鸡盯着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眼镜片也摔碎了的王飞:“表……哥?”
王飞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南羡和俞改,文绉绉的愤慨道:“你们是他的朋友对吧?他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表妹说不认识他,他就打我……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