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开启,秦夏国正是百废待兴之际。
三大阵营的军备竞赛,发达国家的技术封锁,迟滞了秦夏飞速崛起的脚步。
西陲荒芜,山高水险。
地处偏远的西北,基础建设迟缓,即便通过了三十年的发展,也仅仅只是在大型城市间开辟了几段公路。
许多地区仍旧保持在王冶离开时的水准,莫说铺设铁轨通行火车,便是一条像样的,可以行走汽车的道路都没有。
两地来往,大多还在用骡马代步。
等白冰收到王冶从京都邮来的信笺,已经时隔七日。
旧院外来了很多人,多是些生面孔,年轻,充满了朝气。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战马拴好,便恭谨的守在了院外,生怕惊扰了屋内的老人。
唯一进入这座小院的,是白冰的小徒弟,李青。
问过安后,李青便将油亮的牛皮信封递到了白冰的手中。
白公亲启,见字如晤。
老朋友啊,一别数十载,近来安否?
数度想要故地重游,心中殷切,余生能与先生再有会晤。
不对!
我这会儿也是老先生了!
但我还是想称你为先生,怎么看,您都比我年长许多。
早些年的时候,我给你写信,我说我要回来看你,那年我是骑着马离开的,现在我也要骑着马回来看你。
可是脱不开身,未能如愿。
此后诸多事宜,天灾人祸扰民。
多次准备,均未能成行。
如今闲了下来,再想回去,我已近仗朝之年。
当年晚辈若是听了先生之言,或许还有余力重游故地。
如今腿脚不像年轻时那么灵便了,没办法再去见你了。
你要知道,那里是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我对那里有很多的感情,吃西北的小米,喝橙河那永远一股泥沙味道的水。
闲时能听你说说江湖上的事,到你家串门,还能吃上你做的鸡。
那日子,是种滋味。
如今,很多老人都故去了吧。
小高上次去西边拜望你回来,他跟我说你还是那老样子一点没变,不见老,活蹦乱跳,也精神抖擞。
此时还想在絮叨地和你说些趣事。
提起笔时,又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知你,不愿离开,我更不愿见你为我不远万里。
那你就也给我写信,让他们给我带回来。
如今的我,就想听你再在我耳边絮叨几句。
凝眸向北,白冰一手紧握着那封书信,一手拄着杖。
也不要李青扶,蹒跚着步履便走到了院中,他将信笺抱在怀间,人便颓丧地在那张太师椅上躺下。
那张陈旧的摇椅,榫卯连接的位置似乎是被白蚁蛀过。
在摇晃中会不时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院外,战马在那棵老槐树下嘶呖,犹如旧时,让这沉寂了三十年的小土坡,又复归热闹了起来。
再次端详起来信,白冰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过往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岁月催老,故人西辞,良久才见他将书信放下。
他向着李清问道,“老王头他还好吗?”
李志犹豫了片刻,估计在这个地方,也就只有白冰敢这么称呼王冶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沉稳的说道。
“众议长,他殚精竭虑,曾未有一日懈怠,以致心力憔悴。”
“年轻时又有旧疾,这些年身体日渐虚弱,寻访名医,也不见好转。”
听到此处,白冰便冷冷地看了李青一眼,“只是不见好转吗?”
“如今你出了师门,连为师都敢瞒了?”
李青那也是从小被白冰毒打过来的,此时见白冰气急,纳头便告起罪来。
“老师,是议长交代的,他让我瞒着你。”
“您老的身体,议长一直挂念着。”
“向北路险,京畿远在万里,山高水长,一路颠簸。”
“以师尊如今的身体,议长不愿让老师远行。”
“弟子们更担心这万里的路途上无法周全,以陷老师于险情。”
“糊涂。”白冰怒上心头,一掌便震碎了那张方桌。
随后李青便被赶了出来。
战马驰骋在黄沙中,身旁的年轻战士问李志,“听说老师爷的年纪可比议长还要长上数十岁,没想到竟是这样一般鹤颜白发的先生!”
“师爷那气质,便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不过如此了。”
“你懂个屁,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注意纪律。”
小战士这才缩了缩脖子,深知自己是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三日后,南海,西山别院,王冶的卧房中,一道身影,突然降临在众人眼前。
来人生得鹤发童颜,一身素袍,白发如瀑。
一名陌生的老叟,暮然间出现在几人的眼前,张素在短暂的诧异后即刻反应了过来。
张素作为王治的机要秘书,她是最了解西山别院的安保级别的。
京畿重地,整个秦夏国运转的心脏所在,唯一一个特级警备单位。
最外围便有军警保持二十四小时戒备,南海内常驻一个特别警备旅,西山别院更是有着龙影卫坐镇中枢。
这里有着秦夏武林中最强的九大宗师。
而眼前的这么老翁,究竟得是怎样的无敌高手。
才能突破严密重重地安保,一路畅通无阻的出现在众议长的卧榻旁。
张素不敢迟疑,随即大喊道,“有敌人,快来人。”
白冰没动,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躺在病榻上的老人,王冶的双眸也有些湿润,不曾寒暄,便在对视那刻就以诉说多年。
话音未落,张素的呼喊声还回荡在屋内,高弘渊便带着几位师弟闯了进来。
六大宗师,正想出手将这名老翁制服,当高宏渊看清了来人。
他默默的拦住了几位飞身上前的师弟。
一位是传承了秦夏底蕴的最强武术家,一位是充满了浪漫主义,带领着整个民族走向新世界的领袖伟人。
两个带着各自历史宿命的人,在时隔三十年后,终于再次见面了。
未曾惊扰他们,龙影卫们都默默的退出了屋内。
王冶艰难的坐起身,他让张素为自己披上那件正装,整理好着装后,这时他才唤出了白冰的名字。
咳,咳,伴随着咳嗽声,王冶亲切的称呼道,“白老先生,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开着玩笑道,“就连我这西山别院的警卫,都拦不住你。”
“我听小高说,他已经突破了那个境界,成为了一名炼气化神的修士了。”
“即是如此,还是没能发现你走进屋来。”
白冰来到床头坐下,两人四手紧握,相似良久,“他们那点本事也是我教的,虽然拦不住我,但是拦住其他人还是绰绰有余。”
“就是小冶你啊,让我这老家伙牵挂。”
此时的张素才明白眼前的这位老翁是何许人也。
“白冰是谁?他是九大宗师的老师,是秦夏国百万大军的武术总督,也是名誉上的禁军教头。”
张素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冰本尊,但在此前整理绝密档案时,却是目逾了白冰的事迹。
他是一位闲云野鹤地世外高人。
ps:(审核小姐姐,我真的写得很认真,放我一马,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