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为了来调查甲乙的死来的咯。”

谜语哥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为什么现在死了这么多人，结云还没有点反应。”青子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到现在为止结云也只是宵禁了而已。发生了这种人心惶惶的事情，没有抓到凶手不说，连通报情报也没有。

这番话让谜语哥更加迷惑，从之前颓废灰心的摆脱出来。“死了这么多人？什么意思？死了多少人啊？”他反问到。

“蛤，到现在为止都连着死了四个人吧。”青子说。

“死了四个人也能算多吗？”

多乎哉？不多也。云此时意识到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巨大鸿沟。无论是生活在现代都市的云，还是自幼作为生活在魔术师社会的青子，在一个村子里连续被谋杀几个人也绝对算是多的了。

在猎人社会中，一个人是被谋杀造成的影响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那可是被谋杀的四个人。”青子也不能理解。

“那又怎样，一个人是被人谋杀，还是狩猎的时候死于怪物口中，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死了吗？”谜语哥这么说到。

“可杀人凶手有很大概率还在这里，连续杀人犯控制不了自己杀人的冲动，在被抓住之前都会连续犯案，你们不担心自己被杀。”青子说。

“当然不可能不担心。”作为学者，没有像猎人一样，在狩猎途中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生命的逝去，谜语哥还是理解了名为死亡的这一事物的沉重。

“死了，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啊。”他说，“就像甲和乙一样，在研究的热门方向发生转变后，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研究领域，不曾改变。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他们把学院里的藏书一捆捆背了回来。

并且坚信着自己所做的才是有用的。但他们死了啊，永远也看不到彻底印证自己成功还是失败的那天了。”

谜语哥平静中带着几分不甘。

“但是被人杀死重要么？恐怕不见得吧。能够被人杀死无非是自己实力不济，这和不自量力的去讨伐惹不起的怪物有什么区别。”

“可有些人明明什么也没做。”青子反驳到。

“那在空中翱翔的火龙看到猎人，明明这些人只是去开采矿石，摘草药的，喷出火球把他们烧死了，他们不也什么也没做。”

“你说的对，就算是因为实力不济，那有些人就是因为朋友的身份，骗取信任，然后背后捅刀呢？”

谜语哥一副看着天真的小学生的表情，好像是小朋友看子供向的特摄一样，不是假面骑士一样的好人，就是怪人一样的坏蛋。“你不会以为猎人狩猎的时候不会偷袭吧。

在草食龙的肉里下毒，喂食给惨爪龙，用麻痹陷阱和落穴陷阱控制飞雷龙的行动。或者去狩猎怀孕的黑角龙，和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青子哑口无言。从逻辑上她知道谜语哥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偏偏在事实上无法接受。

云有些知道谜语哥他们的逻辑了。就像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一样，但人只要存在无时不刻也在毁灭其他食物，吃的东西暂且不提，光是喝一口水就杀了不知道有多少亿兆的微生物。

可曾有人因为你杀了这些生物逮捕你吗？

“那你们有动物保护组织吗？”云在背后出现了文字，青子替他问到。

“动物保护组织？”谜语哥一字一顿的说，就像是阅读文言文的初中生，明明每一个字单独都认识，连在一起反而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动物，不，怪物还需要保护？那是什么道理。谁来保护它们，谁又来保护我们。我们会毒杀，偷袭，专门趁雌性泡狐龙捕食的时候，去偷袭它的幼崽。

我们之所以会在狩猎时不杀羚鹿，不是因为心存慈悲，只是因为活着摘下的铃鹿角在作为药剂合成秘药的时候，功效更好。

我们会采取一切手段，反之，我们也接受怪物给我们带来的一切毁灭。这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

云知道已经没有必要问下去了。

他以前的时候就在脑海中想过，那些修仙小说里的妖，要是人类占绝对优势还好，如果是人和妖势均力敌，甚至妖略占上风。人的心态会像那些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与现代人无异，还有着更强的自信吗？

看到谜语哥这个态度，他知道那些小说家一定是写错了。

现在的人类是作为恐怖直立猿，不知道灭绝了多少种生物才站在这里的，连庞大的猛犸象也在原始人的食谱当中。

因此人类才会觉得自己是进化的顶点，以前一切的生物，一切的先祖都是为了进化成他们--人类。

但这个世界不同，广大无比的疆域间零零散散的夹杂着人类的聚居地，绝大部分的大海都会海龙之类的怪物所控制。人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存下去。

他们会为自己独一无二的语言和智慧而自豪，但看到轰龙和爆锤龙轻而易举毁灭他们的家园，这种自信也会有所收敛。

凭什么认为人类是进化的顶点？会说出海生动物开始向陆地迁徙，诞生两栖种是人类诞生关键一步。开什么玩笑，你打得过两栖种里的化蛟吗？

“算了，算了。”青子不打算争辩这种问题。讨论有时候和猪在泥里打滚差不多，你气的气喘吁吁，却发现别人说不定乐在其中。所以点到为止，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你怎么也说甲和乙啊？”青子问。

“额。”谜语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名字。”

“你说了那么一大堆，结果连名字都不知道。”

听到青子这么说，谜语哥更羞愧了，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算了算了，青子这样对自己说。“甲乙和丁都说过了，那丙呢？”

云眼前一亮，看到青子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