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跟流月撞见也只是偶然,偏巧时间还是在流月从白堤坷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天。
流月从房间里出来没多久,就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勉强找了一个还算是隐蔽的角落里放任自己昏迷过去。而秦越因为秦桑逝世的事情而心情低迷,想要找个隐蔽的地方离开众人一醉解愁,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一个美人。
在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遭到了强暴的宫女,正值他心情不好,想要发火,就将人救了,想要好好整理一下宫规。但是他刚一靠近,这人就惊醒过来,警惕的看着他,攻击性十足。秦越见她还有力气,就走到一边喝起来自己的酒。
他穿着便装,流月又正发着低烧,神志不是很清楚,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的瞧不清楚真实面容,竟然做出了以往绝不会做的事情,那就是走过去一下子夺下了秦越的酒,举头就饮。她不会喝酒,只一口就辣的她喉咙疼,其余的全撒在了脸上身上,眼里也被刺激出来了晶莹泪意。
秦越在来时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这一会儿脑子也在犯迷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道:“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流月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半晌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我喜欢主人,可是主人不喜欢我。”
“主人?”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称呼,秦越笑笑,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嗤笑道,“喜欢算什么东西?你喜欢对方,对方说不定恨不能掐死你好跟自己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喜欢过人没有?”流月似乎是找到知音,竟然说了很多的话,在秦越身边坐下,毫不避讳自己身上那些令人难堪的痕迹。
“曾经喜欢过,但是后来不喜欢了。”秦越坦然的笑笑,好奇的问道,“你的名字?”
“没有名字,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流月吧,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是一弯月牙似的。”秦越想也不想的说道,这双眼睛跟那个人多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流月浅浅的露出来一个笑意,流月人间,真是个好名字,如果白堤坷有一天能够喊她一声名字,那她真真是死而无憾了,想着,又自虐似的往嘴里倒酒,她以前经常看见白堤坷喝这东西,原以为会很好喝,没想到味道这般的辛辣,跟好喝连个边都沾不上,还刺激的她的眼泪往外涌。
喝到最后她都忘记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等再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绵软的床上,入目处薄纱轻舞,熏香袅袅,屋里的摆设只能说是豪华,比之白堤坷的房间还要华丽,身上也被人打理过了,换了一件轻柔的衣裙。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流月急忙隐藏起来,等人开门时麻利的将人打晕,跑了出去。当时白堤坷还没有跟秦越闹翻,依旧住在宫里,离她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只有短短一炷香的距离。
流月急匆匆的回去,先是换了衣服,将那件衣裙毁尸灭迹后,才敢去找其他人。其他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不好糊弄,于是她便去找了十五三,也就是后来的莫孑,询问起来了她离开后白堤坷有没有对她下达什么命令。
十五三很实诚,摇摇头,还关心的问她这两天去哪里了。流月一惊,原来已经过去两天了,惶恐不安的随口胡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过得提心吊胆,生怕白堤坷想起来她当初神秘失踪的事情,跟她将帐算清楚。
平安的度过了一个月,她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放下心来了,但是没想到变故陡生,她看见当今圣上竟然来了。秦越不是不想要早点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流月的身份,在宫里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人,想起来当初她嘴里溜出来的“主人”二字,想起来只有白堤坷身边的来自青阳教的人最喜欢用这样的称呼,这才找了来。
流月隐隐的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在听到对方说出“流月”二字时,不安蜕变成为了恐惧,一时不察,竟然弄出来了动静,白堤坷冷冷的瞟过来的一眼,里面盛满了不屑愤怒,以及唾弃,让她如坠冰窟。
在秦越走后,她就默默的从角落里走出来跪下,静待发落,欺上之罪,不知白堤坷会让她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秦越冷笑连连,似乎是从没有认识过她一样,啧啧道:“真是看不出来,你的手段竟然如此高超,连皇帝都能被你勾了魂儿,现在想想,说不定那天晚上也是你心心念念自愿的。”
白堤坷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她胸口,疼的她难以呼吸,鲜血淋漓,偏偏她还反驳不了,当初白堤坷喝醉后倒在地上,是她多事要扶人起来,结果却被白堤坷抱住。她是有能力挣脱开的,但是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胆大包天的亲吻上了白堤坷的唇角。
流月抖动着双唇,不知道是想要求情还是想要解释,但是不管是什么,白堤坷一个字都不想要听,“既然你已经高迁,那我这破庙也容不下你了。你也别跪我了,我可承受不起。以你的心机实力,怕是在后宫里面如鱼得水,步步高升指日可待,到时候还请手下留情,别吹一些枕头风就好。”
“属下不敢,属下听凭主人发落。”流月抓着白堤坷的衣角,低声恳求道。她的声音乍闻之下,跟以往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仔细听听,就会发现里面掺杂了一丝哽咽,还有不安。
白堤坷狠狠抽出自己的衣角,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恩浩荡,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下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整理好了,就自己去皇上那里侍寝,从今以后,你跟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白堤坷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悔的不行,他当初如果不是被气昏了理智,没有那么快的让人去侍寝,说不定他现在轻轻喊一声,依旧能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
“然后呢?别告诉我你是在对方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后才动心的,更别告诉我你胆大包天的跟那个人抢女人。”药误机听得是瞠目结舌,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