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标,这是大屯在练绝世武功,我看过报纸报纸上那些武林高手都是这么练习的。”
潮州佬与盲蛇看似一脸认真实际上就是在一本正经的侃大山,来调侃大屯。
毕竟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大屯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快乐。
“你们几个牲口,你们等着……。”
大屯顶着十几斤重的东西,连睡在地上都极为不舒服,只能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不爽。
对于耀阳,此刻大屯更是怨恨无比,恨不得活剐了他。
“大屯,我们出来混的,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倒是加紧练习早日神功大成弄死那些条子”
盲蛇不屑的继续调侃。
“就是啊,大屯,到时候你的头比别人的西瓜刀还硬,别人打伞你有头…呸呸呸是别人拿刀你有大头。”
到底是多年狱友,潮州佬见到大屯倒霉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得好处了,你们干脆去做条子的狗好了。”
大屯根本不听良言,继续骂骂咧咧,不过连身子都起不来,瘫躺着,显得极为可乐。
“你要这样想我们也没办法,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就继续与雷sir斗吧,祝你神功大成!”
潮州佬耸了耸肩,无所谓笑了笑,不再关注大屯,坐回自己的位置,召集小弟们,开始小声商议起以后的生意事项,发财大计。
傻标与盲蛇对视一眼,或许觉得热闹也差不多看够了,亦纷纷归位,话题转为其他。
……
翌日一大早。
大屯一伙被耀阳特批,待在仓内调养胃病,不用上工。
当然,既然有胃病,那饭也不用吃了。
至于大傻,在鬼见愁领着五名狱警的严密监视下,开始上工。
这一天,大傻一伙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旧社会“苦力”。
鬼见愁根本就不动大傻一伙,既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要他们拿个铲子不停的挖坑然后挖了再埋。
要求也不高也就五十次吧离三位数还远着呢。
甚至于大傻等人偷懒闲聊,鬼见愁也带着兄弟们闲聊,完全当作没看到。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傻等人饿了,困了,鬼见愁依旧不叫收工。
这时候,鬼见愁明言,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收工,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今天的饭是没得吃了。
大傻暴怒,本来还想和鬼见愁玩硬的。
可是累了整整一天,虽然偷懒,但至少在野外站了一天,大太阳晒着。
以大傻的体能,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他的那些小弟们。
对比了一下鬼见愁一伙吃饱喝足、精神奕奕,腰间带着装备的狱警,大傻终究还是忍住了,不愿意白挨一顿打,只能不停叫骂。
或许是耀阳早有吩咐,鬼见愁对此不管不顾,任由得大傻等人骂。
直到半夜十二点收工,方才开口说了一句:
“由于大傻等人侮辱守卫,干活的日子再加三天。”
这下子,大傻一票人有点傻了。
一些跟随他们的小混混首先受不了,虽然不敢明说,但内心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陪老大们玩绝食了。
那姓“雷”的看起来根本没有管自己等人死活的意思,苦力工作一天还不给饭吃。
再这么下去,不用自己这边绝食闹事,自己等人直接就要被饿死,或者累死了。
自己等人跟老大,只是想在狱中生活得好一些,不被人欺负。
现在看起来,再跟着老大一条路走到黑,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好生活。
一众小混混心思各异,几个角头老大亦各有想法。
大傻一时间没缓过劲来,气性极大,与疯狗华商量着,还准备玩下去。
他们两不信耀阳真敢一直这样折磨他们。
自信点事实上耀阳是真的敢。
其他几个角头老大开始退宿,暗中碰头,已然不打算玩下去了,只求老老实实做完这几天工,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
至于生意丢了,总比这样被折磨的好啊。
在仓房里面待了整整一天,坦克帽一直带着的大屯,总算冷静下来。
这一天,他连上厕所都要让其他人帮忙,帮他抬着头上坦克帽,才能够活动。
这种折磨下,他也清醒了:
玩不过啊!
自己这几个人独木难支,除了单方面被折磨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本来唯一的倚仗,就是以为那姓“雷”的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事实写明这个姓雷的就是一个癫的,犯人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头狗都不如。
…………
赤柱监狱长办公室。一直以来都十分注意形象的典狱长,此刻正拍桌震怒。
“朱警官,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耀阳是我们赤柱监狱近十年来最好的人才,由我亲自提拔抢来的,惩教署的各位长官,对他也极其满意,你竟然让他去守第四仓!”
“朱警官,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来开工?”
典狱长对面,副监狱长肥膘坐着,正承受着对方所有“火力”。
原来,典狱长昨天晚上下班时,正巧碰到了在赤柱门口溜达的标叔。
别看标叔这人口无遮拦,但是他对于几个友好的人还是不错的。
标叔“拐弯抹角”,将耀阳被安排到第四仓的事情,“不经意”间就透露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当时就愣住了,脸色瞬间铁青。
要知道,第四仓有多难搞,作为典狱长,他可是最清楚的。
整整五年了,第四仓从来没有一位惩教主任肯长期任职的,每一次几乎都是以抽签强令的形式,安排倒霉的惩教主任前去工作几个月。
几个月时间一到,立即换岗!
那里是什么情况,典狱长清清楚楚。
现在自己手下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摇钱树”,自己也因为他,最近买房买车。
没曾想一个没留神,自己手下摇钱树被肥猫安排,全权去管理第四仓去了。
要是耀阳给弄的不想干了,那些钱这个死肥猪给他吗?
典狱长若非顾忌到影响不好,昨天晚上就想要找肥猫过来,好好和他谈一谈。
所以今天一大早,典狱长早早就到了办公室,让秘书请来了肥膘。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在肥猫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
经过这么一顿训,肥猫此刻倒也反应过来,对于典狱长的话,简直是万分的不服气。
在肥猫看来,自己来赤柱只是过渡,早晚还是要回到惩教署当老爷的。
别说区区一个副监狱长,就连典狱长,肥猫也看不太上眼。
平日里两者几乎也不来往,典狱长顾忌到肥猫的后台硬,肥猫不屑与典狱长厮混。
今天,两者还真是第一次的碰撞。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次碰撞的起因会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惩教主任,而且一来就这么猛,这么烈。
“典狱长,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那耀阳职位就是惩教主任,我安排他去第四仓,又有什么问题?”
肥猫不服,话语也无比硬气,直接就强势反问。
典狱长眉头大皱,对肥猫态度极其不满,声音变得很冷:
“所以你是对上面看好的人有意见?对我的话有意见?还是对我的人有意见?”
按理说,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
可是到了肥猫这儿,他不仅听出来,还越听越气。
他可没忘记,自己从惩教署调来赤柱这个鬼地方,惩教署副署长当时也出了不少力。
上面看好的人,那一定是自己的敌人。
一念至此,肥猫一脸正经,回话道:
“是啊,所以我才会把对惩教主任来说,最为艰巨的工作安排给了他,让他能够加以锻炼,得以成才。”
“好,好!”
典狱长气笑了,突然道:“那我现在以典狱长的身份,要重新调整一下所有狱警的工作,朱警官,你有没有意见。”
“你是典狱长,在赤柱你说了算,你想调整就调整咯。”
肥猫倒也知道,论权力,自己始终比典狱长少很多,人家一句话就可以收他权。
但肥猫紧接一句,继续道:
“不过我会写一份手下狱警的工作好坏报告书入档。”
你……
典狱长简直快气疯了,他从没见过世上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啊!
什么叫作工作好坏报告书?
说白了,就是工作评语,上级领导写出的那玩意儿,是要写入档案的。
肥猫这句话的意思,无疑就是反威胁典狱长,你要收权,你要给耀阳换岗是吧,那行,换什么我管不了了。
但是在第四仓工作了几天,我可以写个极坏的报告,直接给他记录进档案。
他不是你们都看好的人嘛,我把他档案写花,看你们怎么办。
关键是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对于肥猫半毛钱好处没有,除了往死了得罪人,还是往死了得罪人。
咚咚咚……
这个时候,监狱长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典狱长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住所有情绪,让自己恢复平静,方才开口道。
“典狱长,你找我?”
进门的正是耀阳,原来典狱长自以为只需要几句话,就能重新安排耀阳工作,所以叫肥猫过来的同时,也让秘书通知了耀阳。
可是这会儿,典狱长无疑没有完成想象的事,有些不知如何话语。
倒是肥膘看到耀阳进来,别的惩教主任他印象不深,独独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耀阳,他还挺有印象,一下就认出。
“雷耀阳,典狱长和我正在商量你的工作岗位问题。不知道你对现在的岗位,有什么要说的嘛?”
工作岗位?
典狱长的脸色很沉,似乎刚刚生过气,此刻都在强压。
肥猫胖胖的脸上笑容灿烂,可是眼角深处,却流露出一抹怨愤。
这是什么原因呢?
典狱长气什么?
肥膘又怨愤什么?
一边观察一边琢磨,耀阳心中也构思着对自己最有利的话语:
“报告sir,我对于现在的工作没有任何想说的,如果硬要我说,我只能说,会以百分百的努力,做到最好,保证我负责的地方,成为赤柱监狱模范的存在。”
听到这个,肥膘眉头大皱,他本来还想听耀阳抱怨,正好给他入档,没想到他压根没提这个事儿。
肥猫笑容收敛,开始有了情绪道:
“让你说工作环境,不是让你表决心。”
肥猫情绪的变化,耀阳马上就感受到。
典狱长此刻也反应过来,生怕耀阳说出抱怨言语,被肥猫抓住把柄,给生生写进档案。
立马开口道:
“朱警官,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小雷单独谈。”
“好啊!”
肥猫大大咧咧的起身,临走之际,还留话道:
“对了,典狱长。下次有事你直接叫人吩咐我办就是了,其实不用亲自通知我的。
“这个王八蛋!”
典狱长心里大骂不已,表面连连挥手,就好像看到肥猫心情就极其不爽一般。
肥猫倒是不在意这些,大摇大摆离开狱长办公室。
房间里,立时就只剩下典狱长与雷耀阳。
“阳外,坐下谈吧。”
面对耀阳,典狱长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脸上硬是挤出笑容,示意江震落座。
耀阳倒也不客气,毕竟他是出了钱的,随意坐在典狱长对面。
“阳仔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现在工作方面有什么看法,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
典狱长组织着语言,没有摆平肥猫的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一意孤行”,承诺给耀阳换岗,而是先行询问。
“典狱长,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工作的环境不错,第四仓的环境虽然很复杂,但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够做好,重新整顿第四仓的秩序,将其打造成我们赤柱最佳模范仓位。”
耀阳这会儿多少明白一丝典狱长的意思,也马上组织语言,回复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