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冷漠他们转身离开,出去开始进行笔录口录,杜离忧故意没有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
只见那刚才进行谈判的助理命人地搬出来几个巨大的箱子。
这个箱子和前面的所有箱子不同,边缘铁皮明显厚重,连同锁也都是指纹锁。
“砰砰砰!”
这黄金价格不少.......
杜离忧眉头微挑——要真是算下来存放在银行,只怕是瑞士银行那边都要专门开一个账户了。
堪比与欧洲上百年家族所积累的财富,就这样随随便便拿出来贿赂别人,杜离忧心里断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果然是极为难缠的人。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会所的装修。
真的是极尽奢华的。
地上大理石是,铺着的羊毛毯则是意大利工匠纯手工编织的,屋顶的吊灯是纯水晶打磨,一颗颗边缘光泽颜色不一,说明都是纯手工打磨以至于边缘不同。
纸醉金迷奢侈糜烂,仅仅从来来回回端酒的使者是用白金打造而成的盘子,便可窥伺一隅。
纯白金打造,仅仅是一个盘子,都上百万,别提这地方内部装修有多奢华。
饶是她——她垂眸——曾经一瓶酒都要价值七八位数的人,看了也不由得咋舌一番。
真真是这人间最为繁华的地方了。
没有之一。
那个领头人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金钱,目光在两者之间徘徊片刻,双手握着,满脸堆笑。
“不用了不用了,爷能亲自光临寒舍就是对小人最大的抬举,小人还感激不尽呢,怎么会收爷的东西?”
横肉手指上带满了粗粗的扭金戒指,手腕上戴着也都是大金镯子,桌子上镶嵌了各色宝石。
仅仅是他这装饰品都有个上百万,看样子这会所真是油水不少。
他站在那个谈判者面前卑躬屈膝,满脸谄媚堆满了笑,却丝毫没有任何诚恳的意思。
“今天的事,真是误会。毕竟我们这里也都是有营业执照的,各位局子里来的先生都是依法办事,小人也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打断了爷的生意场,小人也感到万分抱歉,还没有来得及向爷道歉赔个不是,又怎么敢收爷的东西?”
那个挡在神秘人身前的人却不答,直接挥手让人将这箱子关上落锁,推到他面前。
“少废话,拿着。”
那些人将箱子推给他以后立即缩回了手,完全不给那老板一个推诿的机会。
那老板见状又故作姿态的扭捏了一番,这才立即挥手派人将这东西收了下去。
杜离忧眼底波澜微微泛起——一直让助理出面办事,是为了不暴露行踪?
这笔强买强卖的业务,看样子只是为了隐瞒他的行踪啊?
杜离忧扫了一眼那个一直都未开口的神秘人——仍旧是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似乎是有意在隐藏自己的真实面容。
念及此,她便不再多看。
旁边一个愣头青侍者大概是看到自己老板有些为难,直接上前一步开口:
“喂,你们就像赔钱了事了是吧——”
“啪!”
话未说完,一个耳光扇来,那小伙子整个头都顺着力道偏侧了过去,嘴角鲜血滴落。
他完全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接过,偏侧过头去愣愣了半天,颤抖着看向了老板。
话音还未落下,只听又是“啪!”的一声,另一个耳光再次响起。
“噗——”
小伙子吐出来半块牙,而后愣愣地看着老板——他这次彻底被打蒙了,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只听一声暴喝回荡在房间内。
“闭嘴!”
那老板说着摁着小伙子的头就往那个助力面前摁。
“对不起各位爷,各位客官,各位老爷子,这个人是新来的,不懂的规矩,您千千万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您看我这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我这一定会好好管教管教的。”
那助理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老板见状立即扯着他的领子拽到一旁,耳提面命面色凶狠。
“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你根本得罪不起?”
他咬牙切齿。
“整个亚洲的地盘都被他踩在脚下!”
杜离忧扫了一眼,听到了背后的声音——按照规矩,她现在是受害者,需要跟着走一趟进行笔录。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那群便衣离去,在房间外侧,这才与冷漠汇合。
有人跟着。
站在冷漠面前,杜离忧睫毛微微波动——她感觉得到!
她假装蹲下系鞋带,趁机往背后扫了一眼,却看到背后空无一人。
她眼底神色波澜。
她是中忍之中的顶尖人物,真真是能够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根本都不会被感知到。
如果只是巧合,她.......
身边有黑影落下,她不动声色地系紧了鞋带起身,拍了拍衣服,这才抬头看着眼前人,红着眼。
“这些事情完全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
尾音颤抖着。
冷漠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我们先离开这里,报酬就是按照协议,给你一张空白账户。”
杜离忧顿了顿,轻声道:
“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冷漠点头。
“我在走廊等你。”
片刻后,洗手间。
杜离忧从洗手间里出来,果然,看到了那个跟着自己的人,轻笑一声——这样逼仄的空间,难不成她还能隐藏到墙里?
那人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是她却能断定的出来她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女人不是小姐就是顾客。
但不管是谁身上一定都喷了极为浓烈的香水,而她身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味道。
杜离忧看着她浓妆艳抹的,心里冷哼一声——忍者是么?
隐藏的真好。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真怕是直接被糊弄过去。
打开水龙头洗手,顺势摘下手腕上的镯子在手里玩把着,看着桌子边缘的锐利锋刃,杜离忧扭头看着她。
“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特别讨厌。”
那女人警觉性很高,猛地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盯着她。
“什么?”
杜离忧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手臂却已经挥了出去——鲜血喷溅——那锋利的边缘,将那女人的皮肤完全割破了。
脸上鲜血星星点点,眼前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微微颔首,将桌子用水冲洗干净,而后又重新戴在手腕上,这才冷声道:
“我这辈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跟踪,被人威胁。”
抬眸,只见镜中人也在看着自己。
抬手,只见纤瘦指尖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星星点点,像极了刚从地狱里归来的妖。
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像是踩着莲花的妖。
从地狱走来,眉宇间尽是妩媚妖娆,却又血腥杀伐。
仔细将镜子中的人端详了一遍,她唇角轻勾,抿嘴一笑,扶手摸上脸庞。
本沾满星星点点的脸上,顿时又多出来了三条深浅不一的痕迹。
惨白的灯光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下,落满她全身,像是为她身子边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清冽冷库,残忍而又透亮。
两个极端的感觉,在她身上并行不悖。
镜中人,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妖。
看着镜中人,她突然轻笑一声,伸出舌尖轻舔嘴角,而后,转身,蹲下,朝着地上的人抿嘴一笑,注视着她的脖颈,缓缓抬手,举到脖颈边缘,嘴角猛地下坠,手猛地朝下一划,做了个刀切的动作。
眸中光泽透亮,更是让她看起来冷酷了几分。
那是一个威胁的动作。
赤裸裸的威胁。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