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冷汗都滴在了手机上。
汗水顺着进了眼睛,刺得眼睛生痛,我看着它歪着头靠近我,狰狞的脸离我只有半米不到,尽管看不见,但我依旧感觉到难言的血腥味。
就好像是在这群微生物上堆积了数年,恶臭熏人。
怎么办?
我尝试回想起刚才利用刀片的感觉,压根就找不到头绪。
就在我又要绝望的时候,它居然缓缓站直了身体,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是了,我的身体里面已经有了虫卵,就算短时间不能杀也没关系,但逃离这个房间的机会就在眼前,它们怎么可能放过?
要给楼安邦他们添麻烦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无耻,但同时我也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活下来了。
我不敢移动自己的位置,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视线瞄准还在地上的刀片,刀片的存在还说得通,算是那群微生物自己坑了自己,但没道理这玩意会自己切开自己啊?
这里也没有别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像之前那样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刀片上面,凝视了十分钟有余,我的眼睛都有些干涩发痛。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刀片突然朝着我的位置飞射过来!
我吓得紧闭双眼。
啪。
刀片在我的面前坠落。
“还真是我做的啊……”我小心睁开眼,又试着回忆刚才的感觉,刀片微微晃了下,我赶紧停下,毕竟这刀片是真的危险。
我脸上的伤口到现在还在痛呢!
“奇怪了。”
在我前二十几年里,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说成平凡也不为过,尽管遇见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我也还是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现在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诡异的能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咚!
我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微生物入侵后改变了基因,旁边的墙壁就爆发出巨响。
咚!
咚!
“大哥,我刚才是动静大了点,这会不消停了嘛?”
现在微生物也不在这,我琢磨着要不就是隔壁被我吵着了,捶墙壁提醒我呢。
谁知道我招呼了老半天,隔壁还在咚咚咚敲个不停。
有毛病!
要不是我现在还身体发麻,就直接去隔壁找人算账了。
我躺了会,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声,一个大老爷们,叫得和杀猪没有两样,我心里面觉得不妙。
那群微生物出去之后会做什么?总不会是在外面闲逛吧,该不会是隔壁已经出事了?
我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软踏踏地扶着墙壁站起来朝外走。
“救命!救命啊!”
外面还在不断尖叫着,我将将扶墙来到门口,就和门口站着的林晓茹撞了个对脸,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冷,抬手示意我站远一点不要过去。
但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再说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导致的,我要是不搞清楚,恐怕要牵肠挂肚半辈子了。
林晓茹站在我隔壁门前,捏着鼻子,漂亮的脸上充满了愧意。
“不是我干的!谁来救救我们!”
里面的人似乎注意到有人来了,连忙转头疯狂地喊道,我走到林晓茹的身后,就看见了屋内的场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场面。
尽管已经见识了不少,但这满屋鲜血的样子,还有高悬在半空上不断撞击墙面的人,都让人害怕不已。
包括我和林晓茹出现之后,悬在半空中的男人也没有要停下自己动作的意思,反而是继续撞击着我的那面墙壁。
“你放它出来了。”林晓茹面色难看,小声地在我身边说道:“我现在要先带无关的人离开,你能坚持一会吗?”
我想她的话里有点怪我的意思。
“这不是你安排的位置好吗?”我知道这之中少不了我的问题,但我就是不爽这女人。
林晓茹也沉默了。
我看着她脸上的愧疚,多少有点心软。
“你先带她走吧,我守在门口。”
听我这么说林晓茹的脸上倒是更愧疚了,她表明自己会尽快回来,便踏进屋内,急急忙忙地带着人走了。
我一站到门口就第一时间举起了手机,切换了好几个角度,终于看清了这群微生物的位置。
就在我的头顶之上……
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敌不动我不动!
好在微生物并没有要躁动的意思,反而是因为杀了人兴高采烈地在屋子里面蹦跶,甚至当着我的面用尸体往墙壁上碰撞。
原本两个房间之中还有厚厚的一层墙,现在却被尸体硬生生撞出了一条裂缝。
等到我在看的时候,屋内已经没人了。
“它回去了。”
我的背后突然传来林晓茹的声音,险些吓我一个哆嗦。
“看来你没办法杀了他。”她轻声叹气,紧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先送你去火葬场,等你下班再接你回来,你必须要和他们保持接触,不然会导致虫卵认定失败直接摧毁宿体。”
我听着她的话,原本是打算把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样告诉她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对于林晓茹这种阴晴不定的女人,我是在信不过,还不如楼安邦那个糟老头子呢。
一路上我也没和林晓茹搭话,只是偶尔她说上一句,我附和一句。
可等到了火葬场,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老张居然在门口等着我!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找你半天都没找到,原来是出去和美女约会了啊。”老张看着林晓茹开车走远,就对着我一阵阴阳怪气。
”老张,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我还没因为你说开除我的事情和你翻脸呢,你就找我麻烦了?”我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再加上憋着气,厉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