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往签字的位置比划了下,大概能从老楼的脖子一路划到心脏。
开膛破肚。
老楼就死定了。
我打了个寒颤,扭头看向身边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角度问题,居然看不见那个家伙了。
现在就属于敌暗我明,老楼也生死不知,太被动了。
我低头就看见掌心里还握着那把刀,手心有种莫名的触电感,谁知道那群微生物有没有在这些东西上面动手脚,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马就将这玩意甩到旁边。
“老楼?老楼?!”
我举着手机探查周围的各种视角,趁着那怪物还没有再次出现,急忙将老楼搀扶起来靠在墙边。
起码这样一来,可以少一个需要防备的视线范围。
老楼瞳孔涣散,也不知道是听见了我的声音还是在我搬动他的期间醒过来了,总之是停止了用脑袋敲击墙壁的动作。
我用力地抓着老楼摇了好几下,企图把他摇醒。
谁知道老楼这家伙眼睛还蒙着一层白雾,手却精确地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疼得直叫唤。
却也没空抱怨,老楼还活着就好,被因为我把老楼给害死了。
老楼张了好几次嘴,但是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你哑巴了?”
“臭小子你才哑巴,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下床吗?”
我脑袋里面突然传来老楼的声音,吓得我哆嗦了下。
“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老楼没有张嘴,声音却灌输在我的耳朵里面,我刚想回复他,屋子里面的灯光瞬间熄了,地面全部塌陷,周围都是一片空洞,只有我和老楼待着的墙壁这还有落地的地方。
我脚下趔趄,差点摔下去。
“完蛋……”
我扭过头看向屋内唯一存在的窗户,我记得我住的楼层不太高,而且下面还有店铺做的雨棚,如果带着老楼从窗户那里跳下去的话,应该还有活路。
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肯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顺着这个墙壁踩过去,就有路了。
我把地上的老楼驼起来,正打算过去,明明已经瞎了眼的老楼再一次精准砸在我的脑袋上。
“你想做什么?”
虽然说能在脑内对话很好用,但是这种被入侵的感觉也是真恶心,我差点就把老楼甩下去。
“带你从窗户那跳下去救命啊,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和那群微生物打架吗难道?”
老楼用手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几乎扣进了墙体里面,硬生生拦住了我的脚步。
“傻小子,你仔细看好了,屋里面哪有窗户?”
我顿住,努力瞪大眼睛。
窗户明明就在那里啊。
“没有窗户,你记住了。”
我刚想大声反驳,眼睛定点落在窗户上,眼前的空间不断扭曲盘恒,之前看见的场景也变得模糊不清,窗户更是直接消失了。
草,这纯属是外来的和尚不会念经。
上帝说的话搁着不管用是吧。
我老老实实地背着老楼回到原先的地盘,就在回到原点的一瞬,屋内瞬间恢复原样,我特么甚至听见了一声叹气。
老子还想叹气呢!
周围更是恢复了安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觉醒了对吧。”
老楼靠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好几次都要闭上眼睛,后脑勺那里的伤被白头发盖住,看不清到底有多严重,但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肉体凡胎的人,再这么消耗下去会死的。
“把你的能力放出去,找到他们,用你的能力束缚他们,他们的弱点在头顶,只要你可以攻击到他们头顶的缺口,从内部引爆,他们就会碎开。”
老楼絮絮叨叨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了。
本来听见老楼这么说我应该马上行动,但那种被直击脑袋的痛感还在刺激着我,想到那种刺痛感我都会打了个哆嗦。
“行吧……不过既然知道方式,为什么你们之前不动手。”
我边小心地释放丝线,边和老楼说话。
要是老楼昏睡过去,还真不一定就醒得过来,得保证老楼的精神状态一直苏醒才行。
“你知道我们没做过?他们是微生物,不是整体,就算碎开,过上个十几年就又会重生聚合,所以才会将他们锁在这里,定期处理。”
老楼叹气:“谁知道你会进来催化他们生长?”
我?催化?
啥事都赖上我是吧?
我翻了个白眼,丝线猛地触及到一片盲区,我的眼睛还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东西,但丝线却是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说起来,既然丝线会有触觉,那么同理应该也可以有视觉……
我这边忍不住发散思维,对方却也察觉到了我。
“草!”
丝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捻起,那种刺痛感再次袭向我,我立刻停住。
老楼一脚踹向我。
“别发呆,快点动。”
老楼是长了第三只眼睛还是怎么,咋看见我丝线没动的。
“被抓的又不是你!”
我痛得倒吸凉气。
“被抓就不能动了?”老楼是真没和我客气。
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刺痛感,延长我的丝线一路攀上前。
断了一根我还能再布上好几根。
牠扯得也没我布的快。
这吐丝程度都得赶上隔壁某位蜘蛛变异的神人了。
我苦中作乐的想。
好在老楼给我的指示足够明确,这家伙的弱点还正在头顶,丝线钻进去的一瞬间,牠似乎就停滞了动作。
那种搅入血肉,黏稠深邃的感觉也从丝线的顶端不断回馈到我的脑子里。
有点过分恶心了。
我朝向老楼说的深处前行,摸到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虽然并不了解这是什么,但是我还是依旧着本能将那玩意扯了出来。
就在那一瞬,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伴随着无数奇异的尖叫。
一个纯红色的小方块被我的丝线扯到脚边。
房间里恢复了安宁。
我的脑袋也清净得不像话。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牠们死了吗?”
我戳了戳旁边的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