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一边笑着,一边还是轻轻摇着头:
“于大爷,孙老师,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小园子么,可能还可以。”
“你真是让我去专业说这个,我连基本功都不过关呢……”
话虽这么说,但楚云飞心里却是明白。
拥有了系统的他,此时如果来一段贯口。
那气口的把控和嘴皮子的利索程度,估计比身为师父的郭德刚还要强一截……
楚云飞说完,再次端起酒杯,站起身敬向了于歉。
于大爷丢下烟,叹了口气,呵呵一笑,也是端起了酒。
两人稍一碰杯,都是一饮而尽。
嘶哈一声,于歉吃了口花生,随即看着给自己倒酒的楚云飞:
“这小子,酒量也是不错。”
“估计啊,比我都得能喝咯……”
孙樾点点头,把桌子稍微转了一转:
“来小楚,尝尝你师父改良的这个国家炝肥羊。”
“这肉片肥瘦相间,火候也恰到好处。”
“这里面的配方啊,原来都濒临失传了……”
侯镇终于也忍不住,接了话:
“是啊,你知道不?你师父在天津抢救似的学到了不少传统段子。”
楚云飞连连点头:
“嗯,这个事儿知道。”
高锋在一旁笑了:
“侯爷说的是,原本是想拯救段子,结果捎带手拯救了不少吃的是吧……”
众人一阵哄笑。
楚云飞也是想到了个梗:
“对了,老侯家祖传的先加菜码后过水的炸酱面,那也是一绝啊。”
“哈哈哈……”
说相声的饭桌,着实是不缺各种笑料。
而楚云飞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已经连喝了四杯的郭德刚。
此时的桃儿依旧是满面红光,话却是少了许多。
他正想再敬一杯,说些什么。
郭德刚却是突然向着饭桌,伸出了手。
转眼一瞧,郭德刚却是抄起了一只清蒸大闸蟹。
他一边解着绳子,一边看向了楚云飞:
“小楚啊,我还是有些话想跟你念叨念叨。”
楚云飞看着他的动作,顿时明白了。
不过他还是恭敬的点点头:
“师父您说。”
郭德刚把绳子解开了,并没有丢掉。
而是攥在手中,放在了眼前:
“这草绳子啊,拿出去卖,一毛钱一斤。”
“可要是捆螃蟹卖呢,就能合两百块钱一斤。”
“而且,这绳子,我看着是真顺眼呐……”
不光是楚云飞。
其余的孟鹤糖等人,也都很快明白了郭德刚所说的意思。
德运社、郭德刚这个平台,已然是一块“金字招牌”。
也就是老郭口中所说的螃蟹。
而各位徒弟,说白了就真的只是那一根绳子。
即使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但是郭德刚手把手、口傳心授交出来的徒弟,那水平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再加他和于歉老两位丰富的人生阅历。
很多人在人生的重要关头,都被他们一两句话点醒过。
比如曾经膨胀的岳云朋,就是在一天之间,完成了自我角色的认知和转换。
再比如,忽视了基本功锤炼的秦霄羡、张九灵和王九珑等人。
在经过德运斗笑社的一番“敲打”之下,都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之前,很多受蛊惑或是膨胀的人,都选择背叛、或是退出了德运社。
而其中的大部分人,到现在确实连吃饭都成问题。
当然,还有某两个欺师灭祖的,有人撑腰的货色……
桌子,半晌都没有人再吱声。
大家手中的筷子也是象征性的动着,都在思索着郭德刚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
楚云飞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桌子那盘蘸酱菜。
他稍稍起身,拿起一段切开了的黄瓜,沾了一下甜面酱。
随后,他嚼了一口黄瓜,看向了郭德刚:
“师父,您说的意思我也懂。”
“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看中。但是,您看啊……”
“这黄瓜,在外面五六块钱一斤。”
“在您这,可能就是二十块左右,一个大拼盘儿。”
“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吃法。”
“但是您说,这黄瓜,能有您在自家院子里边现摘着吃的脆生吗?”
一番话下来,大家更是有些愣住。
郭德刚笑眯眯的看着楚云飞,一时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于歉在一旁又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
“德刚,听懂他的意思了吗?”
郭德刚看了于歉一眼,也是反应了过来:
“但总也是我家的院子。”
看到楚云飞笑着点头,于歉也拿起一节黄瓜丢进了嘴里。
随后,他看着两人:
“这孩子啊,一看就还是和咱们亲近的。”
“但是呢,不管什么原因吧,不太愿意受拘束。哎……”
峦云平在一旁一拍双手:
“懂了,大爷。”
“师父,我待会就和海叔儿说一声。”
“以后啊,这楚师哥,就是咱德运社的自由人……”
楚云飞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要开口,旁边于歉却已经来找酒了。
他连忙端起酒杯,恭敬的压低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酒桌之的气氛,再次活络了起来。
而楚云飞一杯酒下肚,却也不好再提刚才那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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